首頁 > 狂焰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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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而握劍的手,赫然包裹著一曾火焰,延燃至劍身,一人一劍恍然是火神的化身,毀滅著這片致命的仙境。

  劍柄依稀可認出兩字古體篆字:燎天。

  ※※※

  撫著這兩個固體篆字,他的眼中只有近似冷血的熱切,嗜血的熱切。字有致地蜿蜒成的字行在他的撫觸下詭異非常。

  血魂

  染血的靈魂是世上最美的極致吧!赤紅的血自人體內迸出,有如生命的火花,壯觀、短暫,使人不由自主的迷戀。

  劍柄的字在他的瞳孔內不斷放大,再放大。血魂,最美的字,最美的靈魂,血魂之吻足令天地失色,有這把劍,他必能創出赤煞王朝——

  只要擊敗了燎天劍。

  「仇烈霄,不要當懦夫,快出來和我一戰,只要擊敗你,再找到銀虹之女,天下就是我的!哈哈哈哈……」

  辛寇的笑意並未傳到眼睛,俊逸的臉龐更行陰沉,「仇烈霄,我瞭解你一如你瞭解我,你躲不了多久的。像你這種婦人胸懷,一遇上煉眼毒必心軟供出藥方,你再怎麼躲也只會找僻靜清幽之所,哼!我不怕揪不出你!」

  「稟教主!」廳外報卒單膝跪地道,「各地傳會消息,安戴村,平簷村、圍鎮、延枝村截無人能治煉眼毒,只有碧落鎮傳出遏止了瘟疫的消息。」

  「碧落鎮?」辛寇微笑,眸子晶亮,「好,傳我令諭,將解方分到那些鎮,人既已找到,不必延行其禍。退下吧!」

  「是!」

  五指收攏,他霍地握劍起身劃出一道火焰,奔騰如龍呼嘯,紅顏的火彷彿是人的血,鮮赤奪目,火劍氣勢吞天,教這血魂總壇顫動陣陣。

  「仇烈霄,你等著血魂就要與你會面!」

  ※※※

  是夜,星幕爍爍。

  走在庭院間,扮著男身的寒織雪對滿院優雅的景致,一點兒也無心欣賞,明眸觀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怎麼他還沒有回來?

  寒織雪知道她根本不必為他的去向擔憂,他只是受雇於寒家的武衛,其他什麼都不是,但她偏偏就是掛念。

  輕輕一歎,幽婉的嗓子飄蕩著的是醉死人的哀怨,她的樣子簡直是等門的妻子嘛!

  「寒織雪,你羞也不羞?」她斥責自己,隨即頹喪地跨下肩膀,儘管羞恥,她還是得等,等他回來,不然今晚她甭想入眠。

  「大個兒,你到底上哪兒去了嘛?」念著,她薄嗔微怒起來,「這麼晚也沒回來,身上又沒有銀兩,不曉得有沒有餓著……哎呀!寒織雪,你是中了什麼邪,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說來都要怪他啦!要不是他把她當成朋友,她才懶得理他吃了沒,當然,他看她的眼神也是禍害,害她心兒砰砰亂跳,胡思亂想。一個黃花大閨女怎應付得來這場面?

  壞就壞在這種事她又不好意思問母親,她噘起櫻唇,住在裡頭的人什麼時候回來?等他回來以後她一定得好好告戒他,叫他往後不可以這麼晚歸。

  想到以後,她就憂悶難歡放毒之人什麼難測,施藥單的人又不知是什麼人,暗地裡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察覺了寒家的存在,寒家的前途安危未卜,在這麼個處境下,留他在身邊妥當嗎?

  萬一……萬一他遭到連累,像以前那八個死得不明不白……不,她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是她這輩子僅有的朋友,就算拼上她的命,她也會保護他。

  坦白說,她不是想不到保護他的方法,只是……只是……他要是走了,她豈不又成了孤單一人?

  有什麼方法比他離開寒家更安全?只要他不和寒家扯上關係,他就不會被捲入寒家與武林的是非恩怨。

  「可是他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地能到哪去?」寒織雪自欺欺人地強辯。

  試想,一個流浪多時的人還怕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唉!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真是蹩腳!」她又嘟起嘴自我厭惡,「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思來想去,唯一的途徑只有直接找他說清楚了。

  「要走要留,由他自己斟酌決定吧!」

  主意方下,那邊就出現了他的身影。

  「大……」聲音尚未發出,她就嚥下余句,心虛地躲到假山後面。

  一個女子深夜未睡獨自佇立內院已是不當的舉動,要是讓長輩知道她是為了等一個大男人,那她就不用做人了。

  「仇公子。」寒士裡叫住剛踏入內院的仇烈霄,「可否借一步說話?」

  「你要說什麼?」聲音清冽,聽不出情緒。

  寒織雪小心地挪動身形,自假山的一處縫隙中望出去,看見對峙的兩個男人,眉兒微攏近。

  爹這麼晚了找大個兒有什麼事?什麼事急到必須當面一談?

  「老朽知道此時非說話之機,但老朽生性鯁直,忍不住話,有些事想請問。」

  仇烈霄的神態略顯疲憊,眼中儘是落寞之色:「藥單是我公開的。」

  他如此直爽地承認不但令寒織雪震訝,更大出寒士裡的意料。

  「你是赤煞傳人?」

  赤煞?傳說中的火神遺民?

  寒織雪可是嚇得連呼吸都忘了,大個兒怎會是火神遺民?

  仇烈霄不動不語,足足過了半晌才開口:「不再是了。」

  不再是?那代表他的確「曾經是」赤煞族了嘍,咦?爹又是怎麼知道的?

  寒士裡端詳著眼前冷漠的巨漢,犀利地問:「你為何而來?」

  仇烈霄的瞳裡閃過譏笑,接著是近似悲哀的無奈,他的表情全落在織雪眼中,莫名地,她的心抽痛了兩下,是什麼讓他露出這種深沉的悲歎?

  「我為名為利為劍為勢,就是不為銀虹之女。」仇烈霄瞥他一眼,體會得到他身為人父的焦急,所以給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寬大仁慈,寒士裡不是看不出來,因為他是位君子,所以反叫寒士裡無地自容:「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為人,而是雪兒是銀虹族唯一的血脈,赤煞與銀虹的糾葛難解,我實在不放心……」

  「我知道。」仇烈霄想起寒織雪的笑顏,那般美好的人兒該屬於更完美的人,「你大可放心,我無意鑽研傳說,仇烈霄只是赤煞叛徒,只有三年可活,對你們形成不了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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