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衣傻傻地問:「容哥哥,什麼叫守住原則?我聽不懂耶!」
諸葛容若莞爾一笑,「剛誇你聰明有原則,現在你反而變笨了。」
聞言,楚若衣嘟起小嘴,「你說我笨,那我不問了!」
「別生氣,容哥哥說就是了。小若,若有人要傷害你家人,你會怎麼做?」
「我會叫大寶貝、小寶貝咬他!」
「如果有人說要給你全天下的財富,要你出賣親人,你會做嗎?」
她哼了聲,「我才沒那麼笨呢!財富哪比得上親人、父母、兄弟?」
「這是為什麼?」
「因為銀子沒了可以再賺,但是爹娘和兄弟姊妹卻是沒了就沒了,所以當然是爹娘和兄弟姊妹重要。」
「那如果你的爹娘以及兄弟姊妹有危險的話,你會不會救他們?」
「我會拚命救他們。」
「如果你的爹娘或是兄弟姊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又會怎麼做?」
楚若衣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會勸他們改邪歸正,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大義滅親!」
「那如果有人以容哥哥的生命安全威脅你,要你交出九鳳塊,你肯嗎?」
「這要看那個人要九鳳塊做什麼,如果是做好事,我可以給他;但如果是拿去害人,那我……我……」
「你什麼?」
「我寧可殺了你再自殺,也不願意有人因為九鳳塊而受害。」
諸葛容若十分感動地親了親她,「小若,這就是你和小憐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我喜歡你、愛你的地方。小憐為了個人的情愛,居然上可弒君、弒夫,下可不顧稚齡幼子,甚至在朝中興風作浪,罔顧人倫法理,這種女人,即使再美、再有權勢,也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惡虎罷了。」
「但是我覺得她很可憐耶!如果容哥哥有一點點喜歡她的話,也許她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諸葛容若點頭,「或許吧!但感情的事本來就不可以勉強。縱使我勉強自己去接受她,問題是,勉強來的感情又可以維持多久?」
「可是容哥哥,你真的沒有愛過她?」
「說我沒愛過她是騙人的,但我對她的愛,在還來不及發芽茁壯的時候就讓現實給毀了;尤其當我得知她的所作所為後,我更不可能愛她了。」
楚若衣晃著兩條腿,「那你王兄呢?你王兄那樣設計你,搶走你的江山、搶走你的女人,你會不會恨他?」
諸葛容若淡然一笑,「如果我說不恨他,那是矯情造作,畢竟他搶走屬於我的一切,我不是聖人;心中怎能沒有恨?不過恨又如何?王兄是如願當上了皇帝,娶得了他心愛的女人為妻,但他快樂嗎?不!他不快樂,他終日惶惶不安,擔心其他兄弟會來搶他的帝位、奪他的江山,而他費盡干辛萬苦,耍盡心機才娶到的女人,到後來居然成了殺他的兇手。所以當不當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過得心安理得、夜半不驚。」
楚若衣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諸葛容若,那是諸葛容若當初去太廟時所寫的祭文。
「容哥哥,這是我和三哥去太廟取九龍策時發現的,那時我不懂你為何甘願為你王兄死,尤其在我知道你王兄居然搶了你的帝位時我就更不懂了。但是現在我懂了,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三哥和二哥會那樣佩服你,連大姊都好喜歡你喔!」
「是嗎?」諸葛容若接過祭文,臉上有一種雨過天青的爽朗。
「小若,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楚若衣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啊!我好得很,一點毛病也沒有。」
諸葛容若露出一抹淺笑,「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鳳宮。」
「鳳宮?為什麼要去鳳宮?」
「去把九龍策交給你大姊。」
「九龍策?九龍策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四弟會一直找你要這東西?」
「其實我也不清楚九龍策是做什麼用的,最近聽雲軒說過才明白了些。」
「哦?三哥說什麼?」
「雲軒說九龍策是紫霄天子所寫,內容好像是有關玉麒麟及九鳳塊的由來及用法。他還說,當年紫霄天子寫完九龍策後就被澹台文武給殺了,而九龍策也跟著下落不明,想不到九龍策居然讓我祖父得到,最後交到我手上。我想,這東西既然和鳳宮有關,理當還給鳳宮:不過如果隨便派一個人送回去,只怕半途就讓人劫走了,所以還是我親自送去的好。」
說著,他從櫃子裡拿出裝有九龍策的金盒,將周憐星交還給他的九鳳塊放入,然後牽著楚若衣的手往外走。
此時,一條瘦削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等等!南宮無咎有話要說。」
乍見南宮無咎,諸葛容若臉色一變,「是你!你來做什麼?」
「借東西!」南宮無咎看著他。
諸葛容若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知道南宮無咎想借走的正是九鳳塊和九龍策。
他搖頭拒絕,「不可能!這是鳳宮的東西,理應還給鳳宮,諸葛容若沒有理由擅自作主把東西借你!」
南宮無咎微微扯嘴,「是嗎?那只好得罪了!」
話才說完,南宮無咎便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撲向諸葛容若,諸葛容若只覺得眼前二化、手臂一酸,手上的東西已然被南宮無咎拿在手裡。
「抱歉,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南宮無咎他日定當登門謝罪,告辭!」南宮無咎
說這話的同時,人已躍至十丈外。
諸葛容若有些懊惱,正想命人追上去時,卻發現楚若衣居然一副事不關己的輕鬆模樣,他登時覺得事有蹊蹺。
「小若,為什麼南宮無咎會知道九龍策和九鳳塊都在我這裡?」
楚若衣吐吐舌頭,一臉心虛地道:「是、是我告訴他的。」
諸葛容若濃眉一揚,「是你告訴他的?」
「是、是啊!我和南宮大哥約定,如果他幫我搶到了你,我就借他九鳳塊,後來我真的搶到你了,所以……所以……」說到最後,她心虛地玩著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