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聞到煙味會咳嗽。」陳學廣惡聲惡氣的說。
「不會,沒關係。」雨濃搖頭表示不介意,她沒那麼虛弱。
「那我就不客氣了。」雷澈挑眉,拿起几上的打火機,點燃香煙。
陳學廣伸手就要揍他,雨濃按住他的手。「別這樣,這是人家的家裡。」
陳學文拿出藥水替妹妹消毒。「是他家又怎麼樣?」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雨濃皺眉。「為什麼這麼沒禮貌?」
「你昨晚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們打了整晚的電話都沒人接,家裡很擔心,如果不是媽媽阻止,我們昨晚就上來了。」陳學廣抹去方才被擊中鼻樑而流出的血。
「我在睡覺沒聽到電話聲。」雨濃說。「大哥、二哥沒上來吧?」
「沒有,他們有工作,不過他們說如果中午以前還找不到你就要上來台北。」陳學文蓋上藥水瓶。「爸也會來。」
「天啊!」雨濃歎口氣。
「剛剛我們去學校找你,老師說有個高高的男的來替你請假,說你不舒服,所以我們就猜那個男的一定是他。」陳學廣指著雷澈。
雷澈叼著煙吐口氣。「所以你們一個在二樓等,一個在三樓等。」
「你昨晚對雨濃怎麼了?她為什麼會不舒服?」陳學文質問。
雨濃立刻解釋:「是這樣子的——」
「她昨晚是不是睡你這兒?」陳學廣衝上前扯住雷澈的領子。
「別這樣。」雨濃擋在兩人中間,小哥的脾氣是全家最火爆的,再這樣下去又要打起來了。
「雨濃,過來。」陳學文抓住她的手。
「不要——」
「你有種就別躲在女人背後。」陳學廣怒道。
「這句話聽起來滿嚴重的。」雷澈自沙發起身,嘴巴仍咬著香煙。
雨濃轉身推推雷澈的胸膛,示意他後退。「對不起,我馬上就解釋清楚。」
「他們恐怕想先揍我一頓。」雷澈挑眉。
她搖頭,對哥哥們說道:「昨晚我喝醉了——」
「你竟然灌她酒。」陳學廣揚起拳頭。
「不是,不是。」雨濃張開手臂,背靠著雷澈,將他護在身後,阻止哥哥衝上前。「我自己喝醉的,雷大哥送我回來,所以我沒聽到電話聲。」
「那他對你做了什麼就沒人知道了。」陳學文也站了起來。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我跟他在一起很安全。」雨濃拚命點頭。
「沒有男人是安全的,除非他死了。」陳學文說道。
「這句話聽起來也沒錯。」雷澈微笑,捻熄香煙。
「你看他承認了。」陳學廣吼道。「阿妹,讓開。」
「不要。」她搖頭。
「你孬種。」陳學廣叫道。
雷澈瞇起雙眼,他的雙手搭在雨濃肩上將她移開。
「不——」雨濃抓住他。
「雨濃。」陳學文一把拉過妹妹。
下一秒,陳學廣已揮出右拳,雷澈輕鬆閃過,並揮拳擊向對方的肚子,陳學廣悶哼一聲,立刻回敬他一拳,接著雷澈直拳將他打向沙發,他絆到茶几,直往後退,陳學文立刻上前,靈敏地旋身踢向雷澈,這時陳學廣穩住自己,一拳擊中雷澈的下巴。
雷澈退後一步,順勢扣住陳學文的手腕,將他往後摔去,陳學文撞上書櫃,陳學廣踢向雷澈的肚子,他側身閃過,拳頭打向陳學廣的臉,這時陳學文從地上跳起,再次加入戰鬥。
雨濃叫道:「夠了。」她繞過被撞得歪斜的茶几,快步闖入他們裡面,想把他們分開,但她還來不及開口,就結實地挨了一拳,她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所有人全愣住,「你打中她了!」陳學廣對雷澈喊。
「是你們。」雷澈瞪他一眼,蹲在雨濃面前。「沒事吧?打中哪兒了?」
「是你打的。」陳學文也對雷澈喊,他們兄弟槍口一致對外。
雨濃說不出話來,疼得掉淚,這下雙胞胎緊張了。「雨濃,哪兒疼?」他們兩人蹲在她面前,大驚失色。
「下巴。」她吸吸鼻子。「好痛。」她落淚。
雷澈抱起她,陳學廣立刻叫道:「你幹嘛抱阿妹,放她下來!」
雷澈厲聲道:「還不把沙發扶起來讓她坐著。」
「快點。」陳學文對弟弟說,兩人合力把長沙發弄回原位,如果被爸和哥哥他們曉得雨濃挨了一拳,他們兩個就不用活命了。
雷澈將她放在沙發上。「很疼嗎?」他蹲在她面前,抬高她的下巴,檢查是否脫臼了。
「瘀青了。」陳學文彎身看著妹妹白淨的下巴上呈現一片青紫。
「去冰箱拿些冰塊來。」雷澈吩咐。
陳學廣迅速衝到廚房,雨濃抹去淚水。「我沒事。」她覺得下巴好像有火在燒一樣,她仰頭對三哥說:「你們別再打架,雷大哥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他一直很照顧我。」
「誰曉得他是不是技著羊皮的狼。」陳學文搖頭。
「他才不是——」
「別說了。」雷澈點一下她的鼻子,和陳家兄弟澄清是浪費口舌。
「冰塊來了。」陳學廣跑回客廳,將包著冰塊的毛巾敷在妹妹的下巴上。「好點了嗎?」
「嗯。」雨濃點頭,他們三個也好不到哪兒去,各有各的瘀青和黑眼圈,「小哥,你的鼻子。」
「不礙事。」陳學廣拭去鼻血。
雷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掏出香煙,在盆栽中拿出打火機點上。
「你都這樣亂放打火機嗎?」陳學文匪夷所思地叫,竟然有人將打火機放在盆栽裡。
雷澈聳肩。「不行嗎?」他又把打火機放回盆子裡。
「你為什麼不放在口袋裡?」陳學廣在電視機上抽出面紙,塞進鼻子裡,這人下手還真狠,看不出他還有兩下子。
「不習慣。」他聳肩,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討論的。
「你們不回去嗎?」雨濃問,她起身將毛巾敷在三哥的黑眼圈上。
「你用就好。」陳學文揉揉妹妹的頭。
「你們以後別再這樣亂打人。」她皺眉。
「只要他離你遠一點。」陳學廣說。
雨濃歎口氣,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