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景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應該沒有。張毓珊的父親是個軍人,家庭還算單純。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孫胥沒有馬上回答,一手思索地輕撫著鼻樑。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不太對勁,至於是哪裡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我多慮了,但我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問題。」他終於說道。「德倫,找人查查張毓珊的來龍去脈,愈詳細愈好,最好派個人盯著她,別讓她和珈舞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沒問題。」唐德倫立刻應允,顯然也感染到他的嚴肅。
孫胥點點頭,將視線調向窗外。他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但在敵人現身之前,他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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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珈舞幾天後才被允許回到主播台。即使她再三聲明她已經痊癒,朱弘毅仍然幫她取消了幾天的錄像。她在抗議無效之後,倒也樂得撿到幾天休假。
坐在氣氛優雅的高級西餐廳裡,路珈舞聽著厲秉均聊著公司裡的瑣事,腦中想的卻是孫胥。一想到他的吻和擁抱,一股熱浪便襲了上來。每當他吻住她,她便能清楚地感覺他的需要,和她的渴求一樣迫切、一樣狂野,那進發的熱情幾乎令她害怕。
孫胥又消失了幾天。當她故作不經意地向唐德倫詢問時,只得來「他回美國處理事情」的答案,這令她有些納悶。他有什麼事情需要特地趕回美國「處理」的?再者,她注意到唐德倫對他總是言聽計從,就連那些保全人員對他也是必恭必敬,這一點更令她覺得狐疑。
她不能老是想著他,這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她甩甩頭,試著將注意力拉回眼前那張高談闊論的臉,只不過成效不彰。兩個高挑亮眼的女郎經過他們桌邊,在看見厲秉均時停了下來。「秉均,你也在這兒?」
「怡筠?」他朝她們露出笑容。「真巧,妳們也來了。」
「是啊。」那位被喚為「怡筠」的女郎瞄了眼路珈舞,一手輕佻地劃過厲秉均的衣領,「我聽說你和新聞主播路小姐正在交往,原來傳言是真的。既然你有約會,我就不打擾你嘍。」
厲秉均點頭,直到那兩位嬌俏的女郎轉身離開才調回目光。
「你的朋友?」路珈舞表情自若地端起果汁。
「嗯,常常會在社交場合遇見的朋友,沒什麼特別的。」他聳聳肩膀。「社交對象嘛,總是得寒暄幾句。」
路珈舞睨著他不在意的表情。或許他只是把人家當成一般的社交對象,但由那位女郎曖昧的眼神看來,她和厲秉均的關係絕對不止是「朋友」而已。
「妳的感冒好些了嗎?」厲秉均打量著她。「妳看來還是有些蒼白。早知道我就該告訴朱總經理,別讓妳這麼早回去工作的。」
「別把我想得那麼嬌弱,我早就好了。」
「那就好。」厲秉均停了一下,才試探地問道:「妳最近能安排休假嗎?」
「做什麼?」
「朱總告訴我妳好幾個月沒休長假了,再加上這陣子所承受的壓力,才會讓妳這場病來得又快又急。」他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我在想,妳不妨趁此機會好好休息,咱們到國外去渡個假,省得老擔心被狗仔隊追蹤。妳說好嗎?」
路珈舞秀眉微揚,望著厲秉均熱情的眼神。雖然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還算尊重,但她很清楚他的耐心不會持續太久,也知道一旦答應了這個邀約,就等於默許和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一旦得到她的人之後,她如何肯定他也願意付出婚姻的保障?
「你想去哪裡?」她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以厲秉均喜歡游泳、釣魚和兜風等休閒活動來判斷,她猜想他大概會想去吝裡島、馬爾代夫或是夏威夷,因為這些地方碧海藍天,是最能享受海灘和日光浴的渡假勝地。
「到拉斯維加斯如何?我偶爾喜歡試試手氣小賭兩把,而且運氣一向不錯。」厲秉均的答案卻令她有些驚訝。「聽說那兒最近新開了幾個夜總會,還有一些高檔的俱樂部,夜生活多采多姿,絕對不用擔心無聊。」
看著他興致勃勃的表情,一個隱約的疑問浮了上來。
「你喜歡釣魚嗎,秉均?」她不動聲色地問,「我是指,開著遊艇出海去乘風破浪,或者到海灘去游泳、做日光浴和釣魚之類的?」
釣魚?」厲秉均皺起眉毛。「誰喜歡那種無聊的活動?守著一根蠢釣竿老半天,還得忍受海風和被曬掉一層皮,不如直接吃生魚片來得快多了。而且我會卜船,游泳也是馬馬虎虎,所以我對海上活動一向興趣不大。」
我想也是!路珈舞想著。以她對厲秉均的瞭解,她早該知道他不會是個熱愛享受陽光的人。「那騎摩托車呢?孫胥告訴我你們大學時代組過一個摩托車隊,時常去野外兜風,或是去登山冒險。」
「我是玩過一陣子摩托車,不過那是大學時代為了趕流行,之後我就退出了。我對賭賽車還比較有興趣。」他皺皺鼻子。「至於登山嘛,只一次我就打退堂鼓了。要我背著比人重的旅行袋到山裡去露營、吃那些罐頭和自己生火煮飯,我才不幹呢。」
「那跳舞呢?」她繼續追問,「你喜歡跳國際標準舞嗎?」
「妳開玩笑!那種舞誰跳得來?」厲秉均的表情只能用大驚失色來形容了。「那一不小心可是會扭傷腰的,還不如隨著抒情音樂跳段貼身慢舞,兩個人可以親密地貼在一起肌膚相親,那可比跳得滿頭大汗來得有趣多了。」
說到這兒,厲秉均拉起她的手,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慾望。「妳想跳舞嗎?珈舞。我想吻妳、抱妳,感覺妳在我的懷裡,妳是否也有和我相同的渴望?」
聽著厲秉均曖昧的嗓音,路珈舞只覺得一股氣街上腦門,眸中冒出憤怒的火光。該死的,孫胥居然敢騙她,他提供的根本全是錯誤的信息。這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