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假想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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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一直以為她跟靖翾應該只是朋友關係,然而經亞琵這麼一說,他們兩人似乎有點複雜了。

  靖翾當真對她「與眾不同」?

  「對啦,」亞琵現在了心只想解決自己的愛情問題,對築兒的愛情問題則完全沒想太多。她熱切地直拉住築兒的手:「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幫我把我老哥的錯誤觀念矯正過來。」

  「別依靠我吧?」對這般的重責大任,築兒深感惶恐。

  亞琵卻更敲釘轉腳地加重一句:「我的人生幸福就交給你了。」

  說完,亞琵慎重其事地重重握了一下築兒的手,才又回頭重新穿上了鞋子,下樓。

  留下築兒一臉駭異而惶然。

  基於朋友的立場,她當然有責任要幫亞琵去勸勸靖翾,可是她的話對靖翾能起什麼效用?她全然不知。

  而更令她驚訝到嘴巴張得大大合不起來的,是亞琵說靖翾對她與眾不同。認識靖翾那麼久,她從來沒把他當特例看待,經亞琵這麼一說,她才像是忽然被點醒了似的。

  是啊,靖翾的條件是好,有地位有財勢,長得又挺拔出眾,而且他待她的確不錯。

  但這表示什麼呢?築兒的臉莫名其妙紅了起來,別亂想別亂想!她急急地止住了自己的狂想。

  * * *

  靖翾過了下班時間,才剛下樓開車,依他的習慣打開手機,竟立刻就接到了築兒的電話。

  「你下班啦?」

  築兒的語氣有種異常的小心翼翼,靖翾不得不覺得古怪,他直接問:「你有事找我?」

  「噯。」築兒慢慢地說,「有事想跟你講。」

  築兒這麼正經又這麼謹慎的口吻,靖翾還是頭一回聽到。他直截了當又問:「你在家裡?」

  「嗯。」築兒連忙道,「你要來我家找我啊?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或者還是我去找你?」

  築兒對靖翾這麼客氣,也是頭一遭。靖翾不由得笑:「你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還是算了吧,你在家等我就好。」他迅速將車駛出車庫,莫名其妙地,他的心情竟又好起來。

  奇怪,不過只是去見築兒,值得他這麼開心?他愈來愈不懂自己。

  車開到築兒她家,靖翾正想找停車位,沒想到築兒竟在她家樓下等他,一看見他的車,立刻蹦蹦跳跳地向他跑來:「別上我家去了,我們去河堤。」

  說著,她自動自發拉開車門,一下子就坐了進去。

  「怎麼?你家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敢讓我上去?」靖翾調侃。

  「不是啦,」築兒誠實說:「是我家太亂了,我看了一下,沙發上好像堆得連你可以坐的地方都沒有啦,那你上我家要坐哪呢?索性出來外頭坐。」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靖翾搖頭:「你就不能整理整理?」

  「哎,臨時怎麼整理嘛。」她總有她的道理,而且理所當然。

  靖翾又笑了。築兒的誠實是不知也不願遮掩她自己,更顯得她可愛。

  天空陰沉沉的,看那樣子似乎隨時要下雨。河堤總是只有天氣晴朗的時候才惹人光顧,像這樣充滿了水霧的徵兆,通常是沒什麼人來的。

  「啊,那張椅子好。」築兒看中了一張石椅,立刻開心地衝過去霸佔,其實以今天這種天氣,實在沒人會跟她搶。

  「說吧,你找我幹什麼?」靖翾也過去陪她坐下。

  靖翾不拐彎抹角的個性,還真合築兒的胃口。她索性直說:「亞琵說你幫她找了個她不愛的未婚夫。」

  靖翾陡地囂張狂笑起來。「亞琵居然要你來替她關說?你以為以你的口才能說服得了我?!」

  築兒雖然說不過他,但氣勢一點也不比他差。「口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是事實。」

  「什麼事實?」他還是那副冷冷的口吻。「說來聽聽。」

  「亞琵一點都不愛那個叫周什麼東西的,」築兒端起臉來。「她另外有喜歡的人了。」

  靖翾糾正她:「他不叫周什麼東西,他叫周承斌,是個很好的男人。」

  「好不好不能由你來說,」築兒執著地說,「重要的是亞琵不愛他。」

  靖翾一派從容:「愛不愛,跟這件事好像沒什麼關連。」

  「怎麼沒關連?」築兒幾乎就要吼了起來。「不愛怎麼結婚?」

  「我爸我媽結婚前只見過一次面,還不是恩愛到老?」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築兒終於鬼叫鬼叫地嚷了。「跟現在這個時代怎麼能相提並論?」

  「為什麼不行?有法律規定不成?」靖翾咄咄逼人地反問。「我都能做到,為什麼她不可以?」

  「那是你可以認同政治婚姻,」築兒駁斥。「但這並不代表每個人都能接受這樣的事。」

  靖翾的神色嚴肅地說:「我們出生在這個家庭,必須繼承家業,所以我們必須負擔某些義務、某些責任,你懂嗎?」

  「不懂。」築兒回答得乾脆。「要讓你家的企業愈來愈大有很多方法,不見得一定要用這種。」

  「但你不能否認,這的確是一種方法。」

  這種死硬脾氣的人……築兒真是說不過他。她巧妙地換了個說詞:「那你愛不愛她呀,你的未婚妻?」

  靖翾淡漠地回道:「談不上愛,總之不討厭吧。」

  「你的未婚妻呢?」築兒繼續問。「她愛不愛你?」

  「應該愛吧,」他自負地一笑。「否則她不會答應嫁我。」

  「那她豈不很可憐?」築兒終於問出了問題的重點。「你跟她結婚,等於是在騙她。」

  「我沒有騙她。」靖翾顯出他一貫的冷峻,「我既然答應給她婚姻,我就會對婚姻忠誠、負責。」

  「沒有女人會要這種責任似的婚姻吧?」築兒拉長了聲音嚷。「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當然有。」靖翾不肩地。「唸書時一年要換十幾個女朋友。」

  築兒更駭然了。「這些戀愛,難道都沒有讓你對愛情留下什麼感想嗎?」

  「有,」他想都不想,回答得極快。「愛情果然是件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金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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