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假想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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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但她為什麼會那麼恨哪?如果對靖翾一點感覺也沒有,她根本不必在乎這些是不?

  追根究底,築兒就算再不想承認,也無法對自己說謊,她愛上他了。

  她在阿拉斯加與朱利安分手時,最想見的人竟然就是他。她告訴自己,是因為靖翾的冷靜,可以給她最適當的建議。然而真的是這樣?還是她潛意識中,已經把他視為一個可以依靠的臂膀?

  而當她回國走出機場見到靖翾來接她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感動到很想哭,雖然他老愛罵她,但她知道,他不只關心她,還對她好。

  他們的相識,沒有任何預設立場,沒有成見,也沒有任何目的,任何利害關係,所以她反而能看到最真實的他。而她愛上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他。不管他在商場上多麼叱吃風雲,她仍當他是個平凡人,他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一樣,會笑,會生氣,有優點,也有壞習慣,而她愛他。

  但他昨天竟然這樣對待她,真是恨……

  「給我一把刀。」一直瞪著桌上那塊大蛋糕的亞琵,忽然說。

  築兒猛然被亞琵打斷思潮拉回現實,驚道:「幹什麼?你要自殺?」

  「不是,我要切蛋糕。」

  築兒兩眼一翻,罵她:「你還有心情吃啊!」

  「反正就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把自己吃肥成一條豬有什麼關係。」亞琵自暴自棄地說。

  「不可以這麼絕望,你媽沒教過你凡事都要樂觀!」築兒雙肘撐在桌上,俯身向她熱切地說,「事情也許會有轉機啊。」

  「什麼轉機?」亞琵瞪著蛋糕擬慨了無生氣。「等天塌下來把我哥壓死,我就解脫了。」

  「別這麼咒你哥嘛。」亞琵這麼詛咒她喜歡的人,築兒聽了就覺得難過。「他雖然很不講理,但還沒那麼罪大惡極。」

  「你幹嘛幫他講話?」亞琵倏地抬眼瞪她,「你幫錯人了吧?!」

  築兒臉一紅,頗為心虛。要是從前,她肯定隨著亞琵大罵,但現在,她白自然多少會維護靖翾。

  然而這點築兒就算再心知肚明,暫時也不好意思承認。她替自己辯解:「我沒有幫他講話。我當然站在你這邊。」「站在我這邊,就幫我想辦法啊!」亞琵已經煩到沒什麼思考邏輯了,只曉得要吼。

  「你爸媽呢?」築兒心生一計。「你的終生大事為什麼是你哥作主?你不能去求助你父母?」

  「我爸媽好幾年前就去美國養老了,一年才回來看我們一次。當初我爸把公司交給我哥時,就說他相信我哥不只能負責公司,還能負責照顧家人——就是我啦!所以不管我哥作什麼決定,我爸都挺他。」亞琵氣餒不已。「你說吧,我去找我爸,還有什麼用?」

  「沒那麼糟吧……」築兒皺皺冒。「那你媽呢?母親總是比較心軟的。」

  「比較心軟,當然講話就比較沒份量。」亞琵喟歎。「我是可以找我媽幫我講話,但有多少效果,我不敢保證。」

  「這樣……」築兒又吸嘴又蹙眉的,想了好久,才認真地跟亞琵說,「我也沒什麼辦法了。你就去抗爭吧!去跟那個叫周什麼的攤牌,就說你不想嫁他,你心裡愛的是別人。」

  亞琵不太置信地睜眼看築兒:「你的意思是……直接跳過我哥,去跟周承斌說?」她遲疑了一會。「那……事情會鬧開的耶。」

  「不鬧開怎麼解決?」築兒頗有那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氣概。「你哥又說不通。只好讓周承斌自己打退堂鼓,逼你哥放棄。」

  亞琵是真的被築兒的霹靂建議給嚇著了。她支吾著:「我要是這樣子搞,會弄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跳……」

  「要不然還有什麼辦法?」築兒果斷地回答她,「生命中總有某些事是值得冒險的。」

  亞琵瞪著築兒,腦子裡認真地想了好久,卻還是難以決定。「你這是在勸我革命。」

  「我這是傚法國父精神。」築兒理直氣壯。「一向都是這樣的,不革命哪來的自由?」

  「嗯……」亞琵的猶豫又轉成深思,似乎有點被說動了。

  「別怕,我挺你。」築兒又補一句。

  築兒的支持,讓亞琵有了信心,她的鼓勵,又給了亞琵一劑強心針,她一下子覺得這招的確可行,只需要勇氣。

  「你說得對。」亞琵驀地下定了決心。「好,我就給它拼落去!」

  * * *

  靖翾坐在辦公桌前,怔怔望著電腦螢幕,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眼睛卻幾乎連瞬都沒瞬一下。

  螢幕上顯示的明明是股票分析,甚至那些數據還跑馬燈似的在跑,可糟糕的是,他眼前竟然都是築兒的影子。

  他很想否認,但擾亂他清靜的是築兒,他腦子裡想的是築兒,一直割捨不掉的也是築兒。她像個海綿在他心裡不停膨漲,漸而佔據了他整顆心。

  他所認識的所有女人,無不對他有要求,或讓他煩心,從他老媽要他管好公司開始,到他老妹總是替他惹麻煩,還有其他女人,不是想從他身上撈點什麼,就是乾脆想嫁給他……

  只有築兒。她與他沒有利害關係,對他沒有威脅,沒有要求。他從來沒碰過令他這麼自在的女人,他在她面前得以自然的笑、生氣,不必戴面具,完全不必隱藏自我。

  他甚至不止一次懷疑……他是不是愛上她了?

  只不過糟糕的是,她竟是個女同性戀,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因為她是同性戀,所以靖翾對她沒了一般女人的戒心,反而更能交心。如果她是異性戀,恐怕靖翾連認識她的機會都不肯給。

  如此一來,他豈不矛盾得可笑?

  靖翾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覺得很問,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他走出辦公室,想到頂樓透透氣。

  然而經過會客室時,他竟又看到周承斌在會客室裡等。他納悶地把盧小姐抓來問:「周先生什麼時候來的?亞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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