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把話說完。」帥靈宇軒冷冷地道。
「他還有什麼話好說?你難道會相信他的話?」杜四心裡發虛,他怕帥靈宇軒相信了豆百雄的說話。
「振邦。」豆百雄對著站在一邊的豆振邦叫道。
「爹爹。」豆振邦上前來。
豆百雄在豆振邦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豆振邦點點頭馬上離開大廳。只一會兒,豆振邦扶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進來,他是住在煙霞府後面別院裡,豆百雄不允許人隨便出入打擾,行動不便的老人。
老人一拐一拐走到帥靈宇軒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他,滿面老紋的臉上又喜又悲。
「是你,真是你。」老人老淚縱橫,他拉著帥靈宇軒激動地道。
「你是誰?」帥靈宇軒看著突兀出來的老人,見他拉著自己又哭又笑,不覺奇怪地發問。
「我是你的大舅舅,當年大舅和四舅去吃你的滿月酒,沒想到突發變故,我和你的父母天人永隔,而你在那天失去蹤影。二十年來,你豆世伯和舅舅無時無刻派人找你,老舅以為你已不在人世。」哥舒良,傷心欲絕,想起當年,他老淚縱橫。
「少爺,你別聽他胡說,他所說的都是一派胡言。」杜四緊張地撲過來對帥靈宇軒道,他沒想到二十年前那場血案中還有倖存者。
帥靈宇軒擺一擺手,看也沒看他一眼,冰冷的臉上一片陰森。
「我如何相信你就是我的舅舅?」帥靈宇軒盯著老人問。
「你滿月那天,大舅舅親手為你戴上一塊碧玉,那塊碧玉上有一小片血紅色,中間刻著個帝字。那塊寶玉是太祖皇帝的陪葬品,被人從古墓中盜出,有辟邪的作用。還有,你的右腿內側有一塊心形胎記。」哥舒良道。
帥靈宇軒從小就戴著這塊寶玉,他的右腿內側的確有一塊心形胎記,這塊胎記應該沒多少人知道。
「你真是我舅舅?」帥靈宇軒沒想到自己會在豆府遇上自己的舅舅,他上前激動地和老人擁抱。
「少爺,你不可以聽信他的說話,他的說話肯定是豆百雄教他的。」杜四想上前阻止帥靈宇軒與哥舒良相識,甥舅相識,對他絕沒好處。
豆百雄向下人揮了揮手,一幫手下過去抓住杜四和陳久,杜四舉刀頑抗,陳久打了沒幾個回合,就被豆振邦制服地上。杜四還想反抗,被豆世邦的寶劍劃破頭皮,血流如注,只一會兒也被制服。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陳久發著顫道。
「我在你滿月那天,被打至重傷暈死過去,幸得豆員外趕到,把我從遍地屍骸的帥靈府救起,才苟活至今。」哥舒良激動地道。
「少爺,你別信他。」杜四被人抓著動不了。
「舅舅。」帥靈宇軒很激動地擁著老人,哥舒良也顯得很激動。
「宇軒,你長大了,也應該為你爹娘和帥靈府的一百八十個冤魂討回這筆血債。」哥舒良抹抹眼睛道。
帥靈宇軒一眼掃過屋內的人,杜四渾身鮮血拚命掙扎,幾個家丁護院把他按在地上。
「豆百雄,你不得好死。」杜四咒罵豆百雄,他處心積慮二十年,沒想到到頭來是功虧一簀。
「杜四,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奴才。二十年前你不過是帥靈府裡的小廝,你竟然勾結權貴只為了一本根本不存在的無字天書,而對帥靈府大開殺戒。你該當何罪?」豆百雄過來一腳踢在杜四身上,痛得杜四慘叫連聲。
二十年前,江湖上盛傳一本無字天書,據說這本天書是商朝蘇護的書。而這本無字天書流落人間,只要奪到這本天書,破解其中的密碼,就能夠改朝換代。這本天書聽說就在帥靈府內,由帥靈府的人守護著這本書。
豆百雄當日收到帥靈見樹的請柬,是他的兒子的滿月喜宴。豆百雄哪有不赴宴之理?他帶著夫人和二個兒子,丟下手邊工作趕去。
豆百雄在途中卻突然染病,豆百雄怕延誤時間,抱著病體繼續上路,但因肚子越來越不適,不得不中途休息。等到他們趕到帥靈府時,帥靈府已成血海。
「不關我事,是杜四叫我做的。」陳久在地上起勁磕頭。
「當年就是你在我的飯菜上下的毒,所以才令我延誤了時間。他給多少好處你?說!」豆百雄一腳踢在陳久的頭上喝令道。
「杜四答應給我黃金萬兩,所以小人財迷心竅,才做出這種不義之事,老爺,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陳久把頭磕「咚咚」響,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帥靈宇軒也大致明白了二十年前血案的始末,他把陳久和杜四拉出大廳,一刀砍落陳久的人頭,杜四看著手握彎刀向他走來的帥靈宇軒,嚇得抱頭求饒。
「少爺,杜四一時鬼迷心竅該死,但念在杜四把你養育成人,又把你送去跟鬼五學藝,否則哪有今天的你?你不可以殺杜四。」杜四顫抖著道。
帥靈宇軒手握彎刀遲疑了一下,杜四馬上跳起來,向著煙霞府外逃去,帥靈宇軒愣了一愣,馬上追出去。
杜四在大街上搶走一匹快馬,向著城外逃去,帥靈宇軒和豆府的人也緊緊窮追在後面。
豆小小躲在地下室內坐立不安,她在等帥靈宇軒回來。帥靈宇軒告訴她,今天就去豆府找她爹爹,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豆小小既擔心爹娘,又擔心帥靈宇軒。她好幾次想出去,但都找不到機關,無法打開暗道的門。正在她焦慮不安時,上面的門突然「轟隆」打開。豆小小高興地走前去,她以為帥靈宇軒回來了。
「帥靈哥哥。」豆小小仰起頭拾級而上,由於上面的陽光投射在她身上,她看不清從石梯走下來的人是誰。
「你這妖女,竟然讓帥靈宇軒聽信你的說話,他現在不報仇,反而要殺養育他多年的恩人。妖女,今天有你沒我。」杜四滿身鮮血撲過來,扯住豆小小的頭髮就把她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