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任他娘這麼胡搞瞎搞下去,恐怕要壞了他全盤汁劃,萬一……
「我的天呀!」進到狐洞,戴家豪一聲驚呼,忍不住頭痛地重拍前額。
這……這到底是在做什麼?狐洞幾乎成了老人活 動中心!
就見倪惠虹塗丁滿臉火山泥正隨著播放中的電視大做韻律操。
戴寶顯將他的龍頭枴杖當高爾夫球桿,正在地板上模擬揮桿。
而薛一枝手握佛珠盤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在唸經,還是睡著了。
「阿豪回來啦!」倪惠虹端著一張鬼臉,仍盯著電視大跳她的韻律操。
戴家豪沉著一—張難看至極的屎臉悶聲不響地走過去關掉電視,又走到戴寶顯面前將他的龍頭枴杖扶正,至於輕輕一—點即倒在床上鼾聲大作的薛—枝就不管她了。
一干人等全被他拉往沙發上待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家七百多坪不夠住,你們非得全往人家這十坪不到的房間塞?」
「大家擠一擠挺熱和的,要不你也一起來好了,」戴宅顯癡呆地說。
「爸爸,這怎麼成!阿豪該去和阿晶培養感情的,和我們混老人會作啥?沒前途哪!」倪惠虹趕緊更正,又想到什麼似的將臉湊近戴家豪。
「嚇人哪,媽!」戴家豪擰著居,將背脊往後仰,
「你屬老鼠的呀,膽子這麼小!媽是想問你,你今晚和阿晶去看電影結果如何?有沒有……」倪惠虹做親嘴狀。
戴家豪兩眼一翻,往椅背上攤去。若他真對狐狸精有一丁點慾念,也在倪惠虹如此噁心的挑撥下,全沒了慾望。
「我們戴家恐怕要絕後嘍!」戴寶顯沒來由地蹦出這一句。
「爺爺,哪有這麼嚴重!」戴家豪反駁。
「阿豪,媽可告訴你哦,你給我們爭氣點,阿晶這媳婦我們是要定了。除非你不想回家,就儘管去跟人妖鬼混好了!」倪惠虹一見兒子如此不積極就來氣。
「媽,你都不知那隻狐狸精……」差點說溜嘴。
「什麼?」
「沒什麼。」戴家豪正了正神色,懇求道:「我的事可不可以請你們高抬貴手別管,全都回家去好不好?」
「不好!」倪惠虹和戴寶顯,甚至在床上睡得正熟的薛一枝也囈語似的同聲附和。
三人同時詫異地轉頭望向床上的薛一枝。
「聽好,我絕不跟人妖鬼混,也會好好娶個老婆,可是你們別逼我,否則就算不能回家,我也要打一輩子光棍!沒有子嗣,從此我們戴家祖先牌位沒人拜
「那怎麼成?」戴寶顯急得自沙發上跳了起來。
「那就全部給我回家去!」戴家豪沉著聲音警告,
隨著戴家豪的警告見效,倪惠虹的啜泣聲愈來愈猖狂。
「阿豪,看你惹你媽傷心的。你就看我們幾個人甚少外出的分上,讓我們在這兒度幾天假吧!」
「媽什麼都沒做,還讓你這麼威脅我……」倪惠虹頻頻拭淚。
「媽,你別哭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又是送電影票,又是替我送她衣服、化妝品,現在把全家人都扯進來了,看你怎麼跟那隻狐狸精交代!」
「只要你同意讓我們在這兒度個假,阿晶那邊你放心,今早我眼淚像水龍頭這麼一轉,她馬上同意我們跟她擠一擠了。」倪惠虹簡直像個演戲的,淚未乾馬上又是一臉得意。
「這個地方住一個人還算寬敞,—下子四個人怎麼擠?」戴家豪抿了抿薄唇,便到衣櫥裡拿出胡藜晶的旅行袋開始整理她的衣物和用品。
他認了,是他欠她的!誰教他的家人心機深沉地鳩佔鵲巢,佔了她的狐洞。她得準備公費留學考,有了他這三個秀逗家人,她還怎麼唸書?
「對了,阿晶呢?」見戴家豪著手準備她的衣物,她才發覺他們吵了半天,也沒見到阿晶的影子。
「她在我那兒睡了。」戴家豪只顧著低頭準備,而沒發覺他娘和爺爺差點樂翻的表情。
睡得好呀!最好睡出個肚子來,那他們戴家就有後了!
接著戴家豪說自的話又讓他們快樂得不得了。
「這裡太擠了,她又要準備考試,你們度假的這些天,就讓她住我那兒好了!」
「考什麼試嘛,你叫她乾脆嫁你算了,幹嘛還考試?」
「媽!」戴家豪一臉剛沉地轉向倪惠虹、
「就當我沒說。」倪惠虹馬上閉嘴。
「記住,別再出餿主意了,我過去。。」戴家豪提起沉重的旅行袋回他的小套房。
倪惠虹和戴寶顯在他身後賊兮兮地笑得好不開心。
他以為她娘將他爺爺、奶奶拉到這兒來是做什麼用的?還不是想將胡藜晶擠到他那兒與他培養感情,最好乾柴烈火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呀、
餿主意——這不就又得逞了嗎?
「同——居?」胡藜晶站在浴室門口對著正在刮鬍子的戴家豪的背影堅決地直搖頭。「我還要做人呢!」
戴家豪手一滑,脖子滲出一道細微的血絲。
「什麼同居,你睡床、我打地鋪,佔不了你便宜的。更何況你若不到處嚷嚷,誰會知道你住在我這兒?」他將臉弄乾淨,轉身面對地。
裝得—副純濟的樣子,笑死人了!
「萬—讓你女朋友誤會了可不好」地跟在他後面走出浴室。
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好帥哦!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刮鬍水香味好迷人。
「女朋友?我哪來的女朋友?」他站在衣櫥前正想挑件衣服上班穿,可聽她這麼一說便好奇地轉頭問她,
「阿妍和牛朗說的呀,」—想到這個就好嘔,那天還因此喝醉了呢!
「呵!他們游泳,別人就得跟著泅水嗎?」他雙手叉腰不以為然地說,不過看她噘嘴的模樣挺好玩。
「怎麼?你丟我有女朋友好像很有意見?』』
這牛朗和阿妍戀情正熱,扯上他幹嘛!
「意見?我當然有意見,」被他識破自己的不院,她心虛地駁斥。「既然你是性機能障礙者,怎麼能誤了人家一生?」
他轉回頭打外衣櫥,困擾地咕噥著:「那是以前,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