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芸莞爾一笑,她能想像那種畫面。
她的笑容讓耶律夙的心臟一縮。「你笑起來很美。」.
雲芸愣了一下,微赧地垂下眸,雖然已聽多諸如此類的讚美,但這句話自他口中說出,讓她感覺特別不同。
甩甩頭,耶律夙想讓自己清醒些。耶律夙,別忘了你真正的目的,可別假戲真做了。
「駕!」耶律夙雙腿一夾,讓馬兒慢慢跑了起來。
他需要吹吹風,現在真的需要,因為他要藉著風來趕走體內那股莫名的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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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了!
望著她枕在他肩頭上,天真無邪的笑顏,耶律夙的心也漸漸變的柔軟。
今天的出遊,對第一次騎馬的她,夠折騰了。
低低的笑聲突然自胸臆間泛開,他彷彿已經可以預見明天她一覺醒來,那頻蹙的眉頭,與忍不住肌肉酸疼的呻吟。
打橫抱起雲芸,雙腿收緊,他讓雲芸坐在他的大腿上以減緩馬兒激烈的震動,他對她,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
如果,她不是師父指定要的人,以他們之間截然不同的身份與家世,這輩子他們豈會相遇?即使相遇也可能只是匆匆一瞥,萍水相逢罷了。
不過,對她而言,也許會希望不要遇上他吧!
俯下身,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這樣單純美好的姑娘,若知道自己竟是他與其他皇子爭奪大師兄頭銜下的犧牲品,不知道會有何反應?
是恨他?怨他?還是……
一想到她可能會恨他,耶律夙的心情便開始往下沉,因為他不喜歡這種窒悶的感覺。
突然間,一個念頭在心頭盤旋。如果,如果他們之間的相遇不含任何目的,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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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劭沉著一張臉坐在後院的長廊上。
他不知道雲芸這麼晚了為何不在房裡?任憑他將雲府上上下下全找遍了,仍是不見她的蹤影,後來才聽看守馬廄的小斯來稟,雲芸竟然跟耶律夙一塊出去了。
好個一塊出去了!看來雲芸並未將他這個作大哥的話聽進耳裡。
月上林梢了,再怎麼胡鬧總會回房休息吧,他就坐在這裡等,不信等不到他想見的人。
「站住!」乍見前頭的影子,雲劭一聲叱喝,拖住了耶律夙抱著雲芸前行的腳步,含著明顯怒意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裡,顯得特別嘹亮。
毫無愧色地回頭,耶律夙坦然面對怒氣沖沖的雲劭。「有事?」
「放下雲芸。」雲劭不知道他們是何時相識的,只知道雲芸並未聽他的話,離耶律夙遠點。「你對她做了什麼?」雲劭的手緊握成拳,一股熊熊怒火往上竄燒。
做了什麼?耶律夙心裡暗笑著。
他若真的對雲芸做了什麼,現在才來質問他,不嫌太晚了嗎?再說他耶律夙若真想對雲芸做什麼,諒誰也阻止不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雲劭又問了一句,跨步來到耶律夙身前,望見雲芸在耶律夙懷中熟睡的臉蛋,怒火更熾。
「做了什麼,就如同你所見的。」
雲劭大拳一揮,正中耶律夙的臉頰。
臉一偏,耶律夙被打的腳步一陣踉蹌,一道血絲滑下嘴角。
「到家了嗎?」揉揉仍然睏倦的雙眼,雲芸被方纔的震動搖醒,便抬眼一望。「你怎麼流血了?」耶律夙嘴角醒目的紅讓雲芸吃驚。
「呸!」耶律夙舔去腥紅,吐出一口唾沫。「拜你大哥所賜。」
「我大哥?」
「雲芸你過來。」雲劭臉色鐵青的望著雲芸。
雲芸倒抽一口氣,這會兒可完全清醒了。大哥怎麼會在這裡?她又何時被耶律夙抱著了?
慌張地要耶律夙放下她,心裡雖然不安,仍是乖乖走到雲劭面前。
「大哥……」
「啪!」紮實的一巴掌狠狠地貼上雲芸細白的臉蛋,將雲芸打倒於地。「你太令我失望了。」
「雲芸?!」沒料到雲劭會這麼做,耶律夙彎身扶起雲芸。
雲芸手捂著臉呆愣地站著,雲劭的話與那一巴掌,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向對她寵愛有加,呵護備至的雲劭,今天竟然打了她,還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她強忍住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她雖然不是堅強的女子,但她絕不哭哭啼啼。
「這就是你疼愛雲芸的方法?」耶律夙不屑地冷哼。「今天我是開了眼界。」
「這是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插手。」雲劭的手緊握成拳。天知道這一巴掌他打的有多麼心疼。「這件事你得向我說清楚。」
「說什麼?」她根本不懂大哥為何打她,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難道……「大哥就因為我跟耶律公子一塊外出而打我?」
「難道你覺得自己沒錯?從小我是怎樣教你的。」雲劭覺得有些心寒,她的書都念到哪裡去了。
「大哥,我只是陪耶律公子外出逛逛,孤男寡女單獨外出的確於禮不合,但是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雲劭嘲諷地一笑。「一個清白的女子會在大半夜裡讓一名男子抱著回來?」
「那是……」雲芸啞口無言,清楚那是因為自己太累,一時睡著了,這的確是她的不對。
「無話可說了?」雲劭的眼盯著雲芸不放,在他心裡他多希望雲芸會反駁他的話。
「總鏢頭,我相信小姐不會做這種事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聽見異聲後出來查看的杜總管,在氣氛僵硬時開口。
「是不是誤會她自己清楚,我親眼所見的事會有錯?」
雲芸心中一顫。「大哥不相信雲芸?」
「若要人相信你,就別做出教人無法相信的事。」雲劭十多年來未曾對雲芸說過重話,今晚卻是句句傷人。
他自己也不明白今晚的他為什麼火氣特別大?大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舉止。他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正逐漸脫離他的掌控,而這種感覺讓他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