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步曳鈴才開口。「武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又叫我武先生!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要叫我君璽才可以。」說著說著,他的俊臉居然慢慢地靠了過來,要不是步曳鈴眼明手快的用手擋住,他現在肯定又偷了她一個吻。
「請你不要這樣!武先生!我當初並沒有答應你這種事!」步曳鈴氣得大呼小叫,這才察覺有不少人對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可惡!難不成他是故意的?明知道有這麼多人在這裡,他還這麼做……步曳鈴愈想,就愈覺得他一定是蓄意的。
武君璽兩手一攤,笑得一臉無辜但是又十分邪氣。「曳鈴,這明明是你答應的呀!」
「我、沒、有!」步曳鈴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念。
她保護自己的貞操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事!
不過武君璽卻沒有放過她,將摟著她的那隻手收緊了些。「別那麼無情,我們都好幾天沒見面了,給我個吻不會少你一塊肉的。」
如果不趁機會吻吻她,他會飢渴而亡。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幾天沒有見到同一個女人,就變得有點精神恍惚。看來他是真的不太對勁了。
「我、還、是、不、要!」
被他惹得一陣臉紅的步曳鈴奮力掙扎。
「那我們一起去游泳,我想看你穿泳裝的樣子。」武君璽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她,讓她都快要忘了怎麼呼吸。
「我、不、要!」
他怎麼那麼煩人呀!
她都拒絕了他那發多次,他該不會不曉得「打退堂鼓」這幾個字的意思吧?
「那你要什麼?」武君璽乾脆直接問了。
如果步曳鈴像一般的女孩子,一瞧見他就想跳上他的床多好……不,不對,這樣步曳鈴就不像步曳鈴了。
然而倔強的她雖然可愛,就是難以應付。
步曳鈴停步掙扎,怒視著他。「我只要你不要像只大蜜蜂一樣,在我身邊飛來飛去!」
「大蜜蜂?!」
武君璽俊美的臉上首次出現一抹愕然,半晌,才忽地放聲大笑。
不會吧?
他的行情什麼時候差到被女人比喻成一隻煩人的蜜蜂?
哎,看來他不重振一下「芳心殺手」的名號,就真的會被步曳鈴給貶到連蜜蜂一族都當不成羅!
*** *** ***
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公事包。步曳鈴坐在好友湯依芸的花店裡,氣得連臉色都有一點蒼白。
「你怎麼了?曳鈴,我很少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湯依芸見店裡沒客人了,便陪她坐在櫃檯後。
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步曳鈴就忍不住痛罵起來。
「我發脾氣?我當然要發脾氣了!我從來沒有看過有哪一個男人跟他一樣無恥、下流,第一次見面就吻我,第二次見面就說想跟我上……咳,做愛做的事情!第三次見面又說要結婚……天!他以為我是什麼女人呀!可以讓他為所欲為嗎?可惡,氣得我的胃又痛了。」
那個該死的花花公子,她每一次見到他都沒好事!更可悲的是,她現在必須和他一起工作,唉唉……
不過步曳鈴罵歸罵,卻還是懊惱為什麼自己一直想著他、想著他大笑的樣子,然後又生這麼大的氣?
他好色、老是喜歡毛手毛腳固然讓她生氣,不過她對自己怎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卻又莫名其妙。
而湯依芸見狀,也是詫異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
因為步曳鈴向來和她古典美人的形象一樣,都是十分溫馴而且和善又聰穎,很少說一句重話。
不過今天似乎不太一樣……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依芸!」步曳鈴些微不滿地道。「你在笑什麼呀!」
「哈哈哈……抱歉,實在很抱歉……」湯依芸抹掉眼角的笑淚道。「不過我好久沒看到你有這麼多的表情了。」
自從那件事之後,步曳鈴一直都生活得很拘謹,不容許自己和任何一個男人太過接近,甚至是產生感情。
一度湯依芸還擔心,步曳鈴在感情方面矯枉過正,以致於她始終都活得不快樂。
不過現在事情似乎是有了變化、轉機。而步曳鈴口中的這名花花公子,也許就是功臣。
呵!這倒是令她對這名男子產生了興趣,有機會她一定要見見他。
「表情?」步曳鈴摸摸自己的臉。「有嗎?我自己倒沒有什麼感覺。」
湯依芸微笑,遞了杯茶給她。
「好了,告訴我吧,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步曳鈴試圖裝傻。
也許是因為怒火發洩出來了,在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她又開始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而他要發什麼瘋,也與她無關!
至於這些日子會常常想到他,大概也是因為她大討厭他了!討厭到恨不得買一瓶除蟲劑,看能不能「掛掉」他這只爛蜜蜂!
但是湯依芸卻沒有上當,興味十足地追問,「曳鈴,別想扯開話題。我問的男人就是剛剛被你罵到奧頭的那一個。」
步曳鈴喝了口水,想澆熄現下又有點死灰復燃的火苗。「沒什麼,只是一隻討人厭的害蟲。」
「是這樣子的嗎?」
見湯依芸一臉笑意盈盈,步曳鈴就彎起眉。「就是這樣沒錯。害蟲就是害蟲,沒有什麼好說的。」
湯依會慧黠的眼眨了下。「是嗎?如果你不是那麼在意他,那你為什麼會放下工作突然跑來這裡找我?」
步曳鈴則嚴正駁斥,「我來這裡,是因為我想用你花店裡的花來佈置場地,跟他一關係都沒有。」
然後步曳鈴打開公事包,取出一張花材清單交給湯依芸。不過湯依芸還是一臉不相信她的樣子,直瞅著她。
「好吧,我會在服裝發表會當天把花準備好。」湯依芸收下清單,隨後招呼一位剛進門的客人。
十分鐘後,她才又回到步曳鈴的面前坐好。「你真的確定,不談談那個男人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他只是只害蟲,而且是我最討厭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