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招財搖頭,「這比蚊子叮更沒有感覺,會痛是這樣……」
招財自小拜過幾日的名師,她迅速的劈出了一掌,都還沒有動到喬翟,但掌風卻掃過了他的肩。
喬翟的身子晃了一下,「你……好厲害!」他真實的感覺到疼痛。
「哈哈……還好啦,其實我看你也不錯,只要你多吃一點飯就行了。」
「你會武功嗎?」
「一點點吧,我家是開酒館的!有一天來了一位武林中人,他真的好歷害,他在我家投宿的那兩天,我向他學了這麼一點功夫。」不過也只是皮毛而已,畢竟就只有兩天嘛!她能厲害到哪裡去。
「你家既然是開酒館,為何會到我們喬家莊當丫環?」喬霍開始對招財感到好奇了,這是第一次他特別去注意、關心一件事、一個人。
「這個啊……」她搔了搔頭,「因為我家窮啊,我爹的酒館一直沒有生意上門,叫他將酒館關了他也不要,所以我們四姐妹就只有出來外頭找銀子回去。」
「找銀子回去?」她的意思應該就是賺錢吧。
「少爺,你的優點說實在的也只有那張臉好看而已啦,服侍你我是很痛苦的。」就只有山珍海味能稍稍平息她心中的痛,「我知道你被我服侍也挺倒霉的,不過你就忍耐一點,等我銀兩賺夠我就要回去了。」
「是嗎?」
「當然。」
「賺夠是多少?」
「十幾二十錠黃金吧!」招財想了一下,「如果我其他三個姐妹也能賺到與我一樣多的銀兩,那我們錢多多酒館一定可以重新整修,讓客人住的舒舒服服的。」
聽她的話她似乎是挺缺銀兩的,喬霍是可以拿幾錠金子給她打發她走,然後從此高枕無憂、天下太平,對新來的丫環再繼續大小聲——但是喬翟卻沒有這麼做。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非常討厭她才是,可是聽到她賺足了金子就走,他又有些落寞。也許是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丫環,敢如此對他大小聲、敢這麼和他講話的關係吧……
「少爺……」招財的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不然你借我好了,你應該也挺有錢的!以後你到我們錢多多酒館,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不。」
「不?這還真像你這個人的回答,你若是說好,我還覺得很奇怪咧。」被喬翟拒絕,招財一點也不覺得如何,她挺能自得其樂的。
她洗完了腳重新穿上鞋襪,手上端了那盆水就想走出廂房。
腳步一個沒走好,她整個人往前傾,手中的水也潑了出去——
正中目標!洗腳水潑得喬翟整個臉都是。
「少爺、少爺……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招財就算笨到像豬一樣的程度,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事情要是傳到莊主的耳朵裡,她鐵定會慘到極點。
「招財給你磕頭,請你千萬別告訴莊主這件事啊……」她幾乎是哭爹喊娘的。
喬翟抹了把臉,忿忿的看著招財,嘖……這個洗腳水還真臭!
「你還跪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幫我把身上的水給擦一擦!」
「是、是……」她連忙拿起了水盆裡頭的布,就開始幫喬翟擦著臉。
「招財,你手中的布是從哪裡來的?」他似乎沒見到她去拿塊新的布幫他擦臉。
「臉盆裡頭的。」她應道,仍是仔仔細細的幫他擦著臉及衣服。
「臉盆?」那不就是她的洗腳布嗎?「你一給一我一住一手!」
「搞什麼?少爺,我都還沒有擦乾淨耶!」
「你知道你用什麼幫我擦臉嗎?」他真的想捏死招財!
「洗腳布啊。」
「既然知道是洗腳布,你還拿來幫我擦臉!?」
「有什麼關係嘛……」招財笑嘻嘻的,「反正等一下少爺你還是要去洗臉啊,我只是先幫你擦乾而已。」
「算了、算了!」再這樣被招財氣下去,他真的會短命,「我去外頭洗把臉用早膳。」
「喔。」招財理所當然的跟在喬翟的身後,「少爺,需要我扶著你走嗎?」
「不用。」
「不用就好,我也只是問問而已,若是你告訴我要我扶著你,我還覺得挺麻煩的咧。」
*** *** ***
當喬翟及招財出現在大廳之時,所有的人全都怔住了。
「少爺……」
眾多的奴僕恭敬的喚著,心裡頭想的都是今天少爺吃錯藥了是不是,不然平日見光死的他怎麼會踏出廂房外?
「翟兒……」喬開感動的眼淚快要滾出來,他第一次見到喬翟出來與他們一同用膳。
「怎麼了?大家怎麼都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的臉有什麼嗎?」難不成招財的腳臭味實在太厲害了,他沖個澡也沒沖掉這種可怕的味道嗎?應該不會才是。
「翟兒,你怎麼走出廂房了啊?」辛芙蓉問道。
「招財不想幫我送飯了,她說叫我自己出來吃。」反正他抗議無效,最後就只能妥協。
「就因為招財不想幫你送飯,所以你就出來吃了是嗎?」辛芙蓉在心裡頭讚許著招財。
「招財,你是一個丫環,怎麼可以不幫少爺送飯呢?你太放……噢!」喬開的話倏地止住,他悶哼了一聲——辛芙蓉正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捏了下。
「既然招財不幫翟兒送飯,以後翟兒你就出來和我們一起吃好嗎?」
「好,免得我餓死。」喬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招財一眼。
「招財,你坐下一起吃吧。」平時主子與奴僕是不能同桌共餐的,今日辛芙蓉卻要招財一起吃,顯示出她在整個喬家莊的地位是如此的崇高。
「可以嗎?」她眼睛、嘴巴都張的大大的,一屁股就坐上椅子,「那我要吃雞腿、雞翅。」
她毫不客氣的先拔了雞腿,吃了幾口之後,很順手的就丟到喬霍的碗裡頭。
「我還要吃別的,所以雞腿就給你吃了,你看我這個人多好啊,有福還和你一起享!」她的吃法就像蝗蟲過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