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出去吃早餐。」他說。
「我耽誤了你上班的時間吧?」她連忙仰頭看著房內的時鐘。
「不用急,今天早上我還不用進辦公室。」他索性起身面對她。
「為什麼?」
他拉她在床沿坐下,「因為行程上我今天人應該還在新加坡,昨晚臨時決定把班機提前了。」
「喔。」她會意頷首,隨即又問:「有要事嗎?要不為什麼提前回來?」
白紹卿一愣,瞇眼咬了下唇,這笨蛋,竟然如此不解風情,他真想扁醒她單純的心。
氣煞人也,總不能坦言說是為了見她吧,那多遜啊。
二話不說,他一個彆扭不想大清早就吼她,索性強拉過她,硬是咬了她頸窩一口。
「呃……」司徒玄霜摸不著頭緒的驚呼一聲。
「對你的懲罰。」
她捂著發疼的頸子, 「為什麼?」她只是發問而已啊!
白紹卿皺眉的瞅著她,笨,這丫頭越來越笨了
—個壞念頭在他心裡醞釀,只見他邪佞的一笑,不多做解釋,便一把將司徒玄霜推倒在床上,惹來她一陣驚呼。
隨即他將自己覆在她身上,只見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鹿般瞪大眼望著白紹卿,一臉可憐狀。
如此近距離看著他別有另一種感覺,老實說她不懂他,他的心思有時實在是很難測,她愛他,卻生怕自己總跟不上他的步伐,她的眼睛望著他,露出了一種極為迷離的神情,令人著迷。
不想壓傷她,白紹卿兩手撐著床分擔自己的重量,「小老太婆,你的腦子在退化中。」他賊賊的笑了。
「紹卿……」她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喚他。
「嗯?」哎呀,她的眼神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意亂情迷。
他俯身貼近,在她髮際、耳畔落下一串綿密的吻,「都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他歎息一聲, 「傻丫頭,聽話,以後別跟男人在床上論事,會荒腔走板的。」
她接受了他所撒下的魔咒,閩上眼,她的心因他的進駐而有了弱點。
☆ ☆ ☆ ☆☆
pub吧檯前,阮茜支著下頷默默的喝著酒,背影有些孤獨,心情是只有她明瞭的紊亂。
「找我有事?」紹卿一走進pub,就看見阮茜拿著滑杯猛喝。
她一哂,「你來了。」
白紹卿逕自坐在一旁的空位,叫了一杯威士忌,
「這次成果如何?」
「很好,出乎我預料中的好。」阮茜飲盡杯中的琥珀液體。
「既然很好,你幹麼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讓人完全看不出你很滿意。」他眼角掃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眼。
「紹卿。」她慵懶的喚著。
「嗯?」
「你怎麼認識她的?」
「誰?玄霜嗎?」他現在心裡只有這個溫吞的小老太婆而已,所以直覺想到她,他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她可是他的女人……
「對。」
笑得落拓, 「她來公司上課,」他飲著酒補充道:「所以冤家路窄跟她認識了。」
這是他跟玄霜的私事,即便是阮茜這樣的熟朋友,他都不太願意跟她詳說,只是簡單的帶過。
「她跟嘉琳同樣令人炫目,那容貌還有幾分相似。」她別過臉看著白紹卿。
「誰?」乍聽這有些許陌生的名字,白紹卿一時無法會意,只是波瀾不興的回望著阮茜。
「哈——哈——你竟會忘了她,她可是曾經讓我們爭鋒相對的人啊!」她的語調有些戲護,與刻意佯裝的灑脫。
大學期間,有同志性向的阮茜和裴嘉琳是一對同志戀人,然而嘉琳卻在兩人感情頂峰之際驟然移情別戀,並且愛上非同性的白紹卿。
白紹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介入了阮茜、裴嘉琳的同性之戀,引發了當時一段駭人的三角關係。
事後白紹卿理智抽身,然而裴嘉琳卻已身陷情網無法自拔,轉而責怪阮茜的介入,瀕臨瘋狂的裴嘉琳幾度欲殺害阮茜,卻陰錯陽差的讓白紹卿破壞了,這也造就他與阮茜之間的情誼。
事後,裴嘉琳因情場失意而選擇自裁,結束了這段糾葛的三角戀情,經由阮茜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這號人物。
不、不一樣的,玄霜是玄霜,對他而言她是獨一無二的,而裴嘉琳是裴嘉琳,是一個對感情震盪起伏的不穩定因子,她太獨斷,容易給人壓力,而玄霜卻帶給他無止境的舒服,平淡卻雋永。
白紹卿不以為意,「年少輕狂的往事通常不會讓我掛心太久,更何況我一點都不覺得玄霜跟她有何相似之處。」
「不!容貌、眉宇間的神情都有幾分神似,除了那天南地北的個性外,她們根本就像是同一個人。」阮茜有些激動,這是白紹卿所不曾見過的。
當初那段感情傷她很重,原以為事過境遷,她不會再有所惦念,然而那天一看見司徒玄霜,她發現她錯了,這一切並未真的結束,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欺騙自己已經遺忘了,如果可以,她好想也讓白紹卿嘗嘗那種痛處,他才不會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她。
想到司徒玄霜,阮茜可以感覺到,沉寂多年的情感似乎又再次萌芽了……
「阮茜,她是玄霜,不是你以為的嘉琳!」白紹卿冷肅的提醒著。
她只是一徑的笑,有點縱容自己。
「嘉琳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把嘉琳的任何想法移轉到玄霜身上,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是我白紹卿認定的女人。」白紹卿陰沉、抑鬱的臉孔有著威力無窮的警告意味。
「難道你不是因為她與贏琳容貌相似所以才跟她在一起?」阮茜固執的問, 「你根本忘不了嘉琳,一如我從未忘過她。」
「少自以為是了,你實在太不瞭解我了,我白紹卿要的東西沒人可以奪走,我不希罕的東西也沒有人可以硬塞給我。」他狂佞的笑著。
啜飲了一口酒,「當初我選擇抽身就是不想跟你們的感情有任何瓜葛,沒有什麼無法忘情的荒唐可能,她早在我的記憶中消失,你別把對嘉琳的想念糊里糊塗的扣到另一個女人身上,況且她們兩人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惟一相似點是她們都是女人,玄霜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