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司徒小姐的檢查已經出來了,醫師請你過來聽取結果。」
「是哪位司徒小姐的?」白紹卿搶先問。
「是……是早上轉來的司徒玄霜。」護士被白紹卿吼得有點心生畏懼。
「我跟你一起去。」他逕自對葉兆言說,不等他回應便跟著護士小姐往前走去。
在白紹卿的威脅恫嚇下,醫生免去了一切瑣碎的陳述,簡單扼要的說:「原則上司徒小姐身體裡的藥物已無大礙,不過經由其他檢查結果我們懷疑她可能懷有身孕,這部分還得等司徒小姐醒來,我們再為她仔細的檢查。」 .
當下,白紹卿倏地抬頭看著醫生,眼神中有著難以言欲的複雜情緒在飛掠。
「既然還不是完全肯定,這部分就不該擅自提出。,,葉兆言嚴肅的說,他的眼睛撇了白紹卿一眼。
白紹卿連忙問:「否定的比率有多少?」
「因為這是她轉院前所做的檢查,我們只是把檢查中所顯示的情況善盡告知責任,一切還是要經過婦產科醫生更專業的檢查才能肯定。」
白紹卿心中又驚又喜,難道玄霜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葉兆言與白紹卿都沉默的走了出來,寧靜不過是半秒鐘前的事。
葉兆言轉身揪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對玄霜做了逾矩的事?」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我們的確有了親密的關係,但是這是男女互相鍾情對方會有的結果。」
「你們尚未論及婚嫁,而玄霜畢竟是個女孩子,你怎麼可佔她便宜與她有肌膚之親!」葉兆言挑眉怒視。
「如果我跟我的女人有任何親呢都要經過你的允許,你會不會干涉過多了?這樣算不算是一種逾矩的行為?」白紹卿亦咄咄逼人的反問。
「玄霜不是你這種輕浮男人的玩物,她是個值得疼惜的女子,你別污辱了她!」葉兆言對於白紹卿挑釁的語調很不以為然。
「別再口口聲聲教訓我該怎麼對她,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照顧,用不著你干涉,倒是你少覬覦我的女人!」
兩人怎麼看就是看對方不順眼,葉兆言覺得白紹卿過於張狂,白紹卿則認為葉兆言太道貌岸然,兩人一言不合,就這麼硬幹起來,這衝突嚇傻了一堆到醫院看診的老阿公、老阿媽,誰也沒法子勸阻這兩個氣焰高張的年輕人。
☆ ☆ ☆ ☆
「主謀的阮茜還未落網,你們兩個倒是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白紹擎看著同樣掛綵的兩人,只能搖頭歎息。
白紹卿跟葉兆言悶不吭聲,對看了一眼便不約而同的別開臉。
「叩叩。」
以裴嘉瑞為首走進幾名負責此案的警察,真覺得丟臉,竟是為了這兩個血氣方剛的傢伙給請到醫院來,也罷,就當是他裴嘉瑞請大家來開會好了,也省得他得一一的去打招呼。
「阮茜現在下落不明,我們的同仁只在她的住處理到一些東西,初步懷疑是她合成郵件資料用的工具,有關司徒玄霜電子信箱裡的信件,我們也請司徒玄霜的朋友吳小姐協助判讀,日前還有幾件事情需要大家配合。」
靜靜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紹卿,你跟兆言可以配合嗎?若不能控制你們自己的脾氣,我只好安排我的同事保護司徒玄霜兩姐妹了。」
兩人重新回過臉,互瞅了一下,「我們可以配合。」
「那好。」裴嘉瑞以眼神示意他的夥伴上前說明他們的計劃。
「我是阿瑞的搭檔,目前因為主嫌阮茜尚未落網,為了防範她有再度襲擊司徒玄霜的機會,我們初步有幾點需要大家配合……」 .
大家謹慎的聽取警方接下來所要安排的事宜。
「我認為必須每天將玄霜安置在不同的病房,以確保她的安危。」一名警察提議著。
裴嘉瑞點點頭,「現在醫院統一宣稱玄霜的病房是708,晚上醫院內人少,比較可能會是阮茜的攻擊時間,我們會佈置精員在708病房裡,所有醫院內的監視器都會有專人監控,大家只要察覺異狀,一定要馬上通報,從明天起警方會對外表示撤出醫院,這樣阮茜才會現身。」
一群人靜默的沉思,大家都希望盡快逮捕阮茜。
☆ ☆ ☆ ☆
當董城威搶取(太極拳法)的事機敗漏,阮茜頓時成了警方極力追捕到案的逃犯。
她被逼得沒法回家、沒法休息,只得宛若喪家犬似的四處逃竄,好不狼狽。
若不是董城威這個笨蛋大意失荊州,最後甚至還供出她身份,她阮茜也不會這樣淒慘。
不行,反正她注定難逃牢獄了,她也不會讓白紹卿好過,司徒玄霜上次沒死成,這一次她要親自結束她的性命,讓白紹卿一輩子痛苦。
細薄的唇揚起摺粟般的詭魅微笑,這一次她不會失手。
☆ ☆ ☆ ☆
寂靜的醫院,沒了白天看診的人潮,走廊上只有住院的病人、家屬及值班醫護人員行走著,因為夜已深,大家的動作也格外小心安靜。
先在樓下查看了病房號碼,阮茜步履輕盈的上了病房樓層,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沉著冷靜,絲毫感受不到一點緊張的情緒。
除了起身如廁的人,凌晨三點的醫院走廊幾乎沒人,不過為了小心起見,阮茜還是略微整理了她的打扮,讓醫院攝影機即使拍到她的身影,也不會馬上對她起疑心。
她握緊口袋裡的槍,神情自若的往司徒玄霜的708號病房走去。
她早豁出去了,而且她確定警力已經撤出病房,白紹卿也離開,對她而言,沒了這些人,她要犯案就方便多了。
來到708病房門前,阮茜謹慎的以帶著手套的右手旋開門把,小心翼翼的前後查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後,身影一竄倏地進了病房。
病房內燈光微淡,裡頭沒有人守護著,司徒玄霜側身而寢,一襲長髮幾乎要幫忙掃地了,呼吸聲微微。
『『背對著也好,少一點恐懼,也省得你見著我的臉對我陰魂不散。」她冷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