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外出工作。」嚴少樊斷然拒絕。
「為什麼?」虞思蘋一臉錯愕。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我的老婆出去外面拋頭露臉!」嚴少樊擺明沒得商量,「更何況你並不缺錢用。家用開支有管家和女僕料理,我也會固定每個月給你生活費。」
其實他不肯承認自己內心所憂慮的——虞思蘋太美、太搶眼,再加上渾然天成的特殊氣質,一到外頭肯定招惹來一群狂蜂浪蝶。
除了他之外,他不希望她還跟其他男人有獨處的機會,不許!
「我不要你給的生活費,我自己會賺錢!」
思蘋的口氣很沖——她嘔死了!被嚴少樊當貨品一樣買回來,她已經夠氣了,才不要又按月拿他的錢,那感覺好像自己是被他豢養的小狗一樣!
他瞥了她一眼,眼底充滿懷疑,這女人真有這麼清高嗎?
「既然你是我的老婆,用我的錢是天經地義的。」
以前他也養過情婦,她們每個人都巴不得由他身上挖出更多的錢,他想她也不例外。
但思蘋毫不妥協:「我不管,你很有錢是你自己的事,至於我的生活費,我會自己去賺取。」
他不屑地道:「這裡的職場競爭非常厲害,有能力又學歷高的女人比比皆是,你憑什麼去跟別人競爭?」
思蘋瞪著他:「你別看不起我,我好歹也拿到碩士學位!」
「是啊!」他笑得更加諷刺,「主修西洋藝術史?哈!一個老闆需要的是精通英日文、懂得商用電腦軟件、會速記、會計的人才。你那滿口的莫內、塞尚、畢加索有何用處?還不如我花錢供你開一家畫廊吧!」
「你……你太過分了!」虞思蘋氣得想掐死他!是!她是不會速記、商用電腦或會計,從小到大,她不是上會話班就是上鋼琴課,母親也一直鼓勵她往藝術領域發展。 。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好,就算我連當個小會計的資格都沒有,我總可以到補習班教教英文吧?」她才不要乖乖地待在家裡替他等門。
「教英文?」嚴少樊懶懶地挑著劍眉,「好,你虞大小姐英文呱呱叫,那中文呢?你會說並不代表能寫能讀吧?你以為補習班的老師這麼好當?」
思蘋一時說不出話來。
沒錯,因為母親的堅持,所以她在家中都以中文跟母親溝通,中文對話是沒問題,但閱讀中文報紙可就有點吃力了,更遑論是書寫……
「沒話說了吧?」嚴少樊這裡冷淡地撇唇,「虞大小姐,你最好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不是美國!別以為你到哪裡都吃得開,還是乖乖待在家裡當黃臉婆吧!」
「你休想!」思蘋氣憤地把臉轉向窗外。氣死人了!他就這麼看不起她?她非出去找工作養活自己不可!
「你不要也得要,我是你的丈夫!」嚴少樊霸道地命令,「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你必須六點半起床幫我做早餐,我七點以前要出門。」
「做早餐?」思蘋的表情像是看到一頭大恐龍。天啊,要她六點半起床?!
「你不是說家裡有傭人嗎?為什麼不讓他們做?」
嚴少樊銳眼微瞇,壞壞地看著她:「身為我的妻子,我一天只要求你做一頓早餐給我吃,其他清潔打掃等家務,你統統不用負責,這很過分嗎?」
他是故意的!他要看看這位千金大小姐會有何反應?
「我……」思蘋臉色轉為僵硬,「我寧願做晚餐給你吃。」
要她六點半起床煎荷包蛋?不如直接殺了她吧!
她在西雅圖一向過得悠閒懶散,上研究所時更是盡量把課程都排在中午以後,所以她幾乎天天睡到十二點才起床。
清晨六點,正是好夢方甜時啊……
「不用了。」嚴少樊更壞心地笑著,「晚餐是人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我可不想只吃荷包蛋配馬鈴薯片,這餐還是交給廚師負責吧!』』
思蘋真是快氣昏了。這惡棍是故意的,他擺明了要整她!哼,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誰怕誰?
要吃她虞大小姐親手烹調的早餐是不是?行!她就讓他天天邊拉肚子邊上班!
哈哈……
心底正竊笑著,她卻聽到他又拋來一句:「趁車子還沒離開市區,你要不要去百貨公司採買一下必需品?對了,最好多買幾件性感睡衣,我可不喜歡跟一個穿著史努比T恤的女人上床。」
「我沒什麼東西想買——」思蘋剛想拒絕,但卻突然瞪大眼睛,「你剛才說什麼?上、上床……」她是不是聽錯了?
嚴少樊揚眉邪笑:「怎麼了?叫這麼大聲是代表你迫不及待想做那件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思蘋好不容易才把張大的嘴巴合起來,連連深呼吸! 「你的意思是……是……」她困窘得臉都紅了,「我們必須睡在同一張床上?必須……必須做那件事?」
天啊!一說完她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是該死的嚴少樊,她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困窘過!
他放聲大笑:「難道你以為我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把你娶回家是供起來好看的?」
我還真巴不得你是太監!她在心底暗罵,卻也更加惶恐不安……
My God!她太天真了!在答應婚事時為什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夫妻當然有同居的義務,必須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她還必須跟他……
天啊——
此刻的她真是後悔極了,也恨死自己了!虞思蘋,你是笨蛋、你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幾天前匆匆忙忙地答應婚事時,她以為自己大不了待在這個討厭鬼的身邊忍受他幾年的壞脾氣後,也許就可以「幸運」地被他休掉!
她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是夫妻,當然會有親密關係。
「怎麼了?」嚴少樊興味盎然地研究著她蒼白的臉蛋,「瞧你這表情,好像有什麼天大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