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浴火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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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不過他桑揚鵬也不是省油的燈。揚鵬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雖然今天有點屈居下風,但是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他等著和正平做另一波的交手。

  第五章

  「早……」

  剛走出落地窗,迎著微涼的晨風撥弄如雲秀髮的映竹,被洪亮的招呼聲給嚇一跳。

  彷彿跨越時空而來,或是剛才的一場春夢尚未覺醒?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不過是正平隔著兩家的那道灌木籬笆,站在他房間的陽台上喚她。

  一大清早,便嚇唬她。

  映竹有些惱意,卻不好發作。何況晨光下的正平看起來清新、充滿朝氣,令她有一剎那的目眩神迷。

  迥異於正平炯然含情眸眸的,是映竹還沒睡醒的墉懶嬌態。

  一件絲質晨樓披在她身上,漆亮秀髮如雲霧繚繞裊娜嬌軀。粉紅色的唇瓣微張,嬌艷得像還沾著露水的紅玫瑰。當然,有部分是純屬想像,畢竟兩座屋子的距離有好幾公尺,正平又不是千里眼,自然沒辦法看得太清楚。

  但,想像中的美人嬌態更為誘惑人。微瞇著眼的正平看到白晃晃的陽光投射在她頸肩交合處那片雪白肌膚上,深陷進的暗影好像是……

  他困難的嚥了一下口水。

  映竹突然覺得正平熱烈的凝視比陽光還刺眼。

  出於女性自覺,她拉攏披在肩上的晨樓,有些慌張地朝他胡亂點頭,道了聲「早安」後,倉皇躲回房內。

  真是的,她竟然變得害怕正平的眼光。

  映竹搖搖頭,不明白為何每當正平凝視她時,總覺得身體燥熱了起來。

  撫著灼熱的臉頰,對鏡審視。

  鏡裡紅霞撲面的嬌柔女子是她嗎?

  及腰的秀髮披洩而下,罩住她身穿睡衣的嬌軀,抵著絲質布料的乳尖變得分外明顯。她的臉頰更加燥熱了,幾乎無法相信鏡裡嬌嬈的女子是自己。

  正平剛才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她嗎?

  一陣輕顫竄過全身,腦裡的思緒讓映竹沒臉面對鏡中人,轉身奔過浴室,決定以淋浴沖掉滿腦子的怪異想法,和自腰腹間往上竄燒的火熱狂潮。

  不思量,自難忘。

  從來也不是要刻意記著正平的,為什麼忘不了他?

  席慕蓉好像有首詩是這麼寫的——

  不再相見並不一定等於分離

  不再通音訊

  也並不一定等於忘記……

  初見到這首詩的悸動,仍迴盪在心裡。是正平在去年她生日時,附在禮物上寄給她的。彷彿在提醒她,雖然兩人分隔兩地,但心始終在一起。

  誠如那首詩的後半段說的——

  因為你的悲哀已揉進我的

  如月色揉進山中

  而每逢夜涼如水就會觸我舊日疼痛……

  但她不用夜涼如水,便會觸及舊日的疼痛。只要腦子空下來,獨自待在矽谷的公寓裡,她便不由自主想起正平。他在她腦中變得更加深情,讓她覺得即使優傷地活在回憶中終老,也沒什麼不好。

  這個念頭,讓她畏於回國面對真實的正平。怕會幻想破滅。

  正平可能變老、變醜了,不再是她想像中唇紅齒白、眼中盈滿柔情的男孩。但她沒想到的是,他是有了一些改變,變得更為俊美、成熟,充滿男性魅力。

  想到昨天正平對她的態度,她的理智便開始昏亂起來。思緒如狂潮,隨著沖刷在身上的一道道水流,刺激得敏感的肌膚灼熱酥麻。

  情與欲的分界變得模糊,青春時期如野馬脫韁的蕩漾春情,在這一刻蓬勃發展得教人無地自容。

  對正平是有情的,但慾望又怎麼說?

  始終停留在他以眼神挑逗,在夢裡吻她的溫馨,不曾刻意想過兩人會發展的肉體親密。

  分別七年,雖然心裡始終有正平,但心裡的正平還停留在少男的角色,而不是如今的成熟男子。

  那種堅持把正平放在心裡珍藏的情緒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當然是真的放不下二十幾年的感情,一方面則是傷得太深,對感情絕望。青梅竹馬的戀人都可能移情別戀。世間其他男人的感情又如何教她相信?

  雖然知道正平的移情別戀她得負一部分責任,可是銘刻在心中的傷痕,即使結癡,仍教她隱隱作痛。即使正平現在回心轉意,那份疙瘩仍阻止她敞開心去接受遲來的幸福。

  心,是無法全部敞開,卻不自禁地裂了一條細縫;慾望則如森林大火般,在正平充滿男性魅力的特意煽動下,越燒越旺。

  只怕到了後來,心雖沒有全然投降,身體卻因受不了他的引誘而倒戈了。

  麻煩,因擾。

  映竹知道樓正平是她命中的魔星,冷卻的情感又被他挑起火焰了。現在還是星星之火,將來可難說了。

  匆匆從浴室出來,打開衣櫃,她發現自己帶回來的衣服不是白,便是黑,要不然就是深色的套裝。

  她歎了口氣。這幾年無心裝扮自己,把精力全投注在公事上,選購的衣物都屬於穩重、典雅類型。認命地挑一件白襯衫搭黑長裙換上,她考慮要找個空逛街買衣,增添衣櫃裡的服飾色彩。

  映竹將秀髮向上綰成髻,踩著絲質布料製成的拖鞋往門外走去。

  剛到樓梯間,便聽見客廳裡的談話聲,她的心跳瞬間失速。八點半了,他到家裡做什麼。

  胡思亂想之際,她已下樓走到客廳,正平挽著她父親起身。

  「映竹,你醒了。」藍母笑吟吟地對女兒道。

  映竹向父母道聲早安,眼光鎖在正平身上。

  仍是深色的范倫鐵諾西裝,光潔的下巴漾著一抹笑意,她的眼光和他對著,被他眼中兩簇欣賞火焰看得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虛地以為自己又是哪裡衣衫不整了。

  「早安,映竹。」他再一次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濃眉俊目間的優雅,深深打動她的心。

  「你也早。」她猶豫地開口。「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先送藍爸爸到醫院做例行檢查,再到公司。」正平的眼光仍停留在她身上,剛沐浴過的清新,在她身上展露無疑。一朵剛出水的芙蓉,正顯露她獨特柔雅的芳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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