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東西放在我這裡,比較穩妥些。」香蘋堅持道。
這時,香檳酒店的大門口突然走進兩個人,其中的一名男子就像天生的發光體,才一入門,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看到他,香蘋的柳眉卻微微挑了起來。
霍湘不曾見過香蘋這種眼神,旋即轉了轉吧檯前的旋轉椅,隨著香蘋的目光看去——
「郎夜君——」她話才落,就看見他身邊的女人。
她不正是那個極盡諷刺她,又要她好看的那個女人?
他們——在一起!「親熱」地在一起!
頓時,她的胃猶如被人惡意地痛揍了好幾拳,難受的情緒一下子攻佔她全身的末梢神經。
昨天,郎夜君還親吻過她,今夜卻任艷蘋牢牢地貼近他,她那滿臉得意的笑容,就像啪啪作響的耳光,賞在自己的臉上,好痛!
「我——我要回家了。」她急急從旋轉椅下來。
香蘋卻一把抓住她。
「因為他?」香蘋睇著門口的郎夜君。
「不是。」她急於撇清關係。
「真的?」香蘋逼她正視問題。
「我累了。」她扯了個謊,又慌又窘。
「胡說。」
「我沒胡說!」她反彈叫道,那抗議的聲音立刻引起門邊郎夜君的注目。
瞬間,四目相對。
霍湘又急又慌地撇過臉。
郎夜君卻丟下女伴,噙著笑往她這裡走來。
「我真的得走了!」她驚惶失措地準備落跑。
「霍湘——」香蘋喊道。
她卻連頭也不回,往酒店的後門開溜。
見狀,郎夜君快步地追了上去。
就在她奪門而出的當下,他抓住了她的臂膀,「見到老朋友不打聲招呼就走,好像有點失禮吧?」
「我只是頭疼,想回家休息,沒看見你。」她扯了個謊,又咎酒店的長巷急步離去。
他則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順手扣住她的藕臂,「那好,我送你。」
「放開,我不用你送。你不是和女朋友來酒店的嗎?為什麼還跟著我?不怕她生氣?」
「艷蘋是女的朋友,不是女朋友,她今天是——」他心情出奇好地解釋。
「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我不想知道,也沒有資格知道。」她試著拉開他的手。
他卻邪氣地笑了,「原來你是在嫉妒。」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嫉妒她?」她再次加快腳步,一臉落荒而逃的模樣。
「我是郎夜君,黑夜的君王!巧的是,正好長得和你的他一模一樣,所以,你就情不自禁地——」
「住口!」霍地,她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盯著這張幾乎和郎立一模一樣的臉。
登時,四目再次相對。
「你該回去她身邊了,而我也該回家了。」她吸了口氣,不願想太多。
他卻含著笑搖頭,「有什麼比和你在一起更有趣的事?我不會再回去了。」
「你——你這麼做不是太失禮了?」她還是不太習慣他的隨性之舉。
「你會在乎我失禮於誰?」他反問。
她也搖頭。
「那不就結了?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別用其他借口讓我折返。」他狂霸地說。
「你——」
「我很壞,對吧?」他似笑非笑地道。
她不語。
他再次輕笑,「我不在乎你或是其他人怎麼看我,起碼我這麼做,忠於自己。」
「可是,我也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學他「忠於自己」地說道。
「你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他笑道。
「我不是東西,而是人,一個會哭、會笑、有情緒的女人。」她反駁道。
「而且還是個情緒特別敏感的小女人。」他為她下了一個註腳。
「我不是小女人,而是女人,沒有大小之分。」她驕傲地抬起下顎,毫不閃躲地迎向他。
「很好?今晚我跟定你了。」他一點也不猶豫地說道。
「可是,我不允許你破壞我的平靜夜晚!晚安。」她再次踏著急急的步子往停車場走去。
他卻不死心地跟著她,一來是為了調查她是否真為「霍曉香」;另外,也是他的「私心」吧!
和她在一起,沒來由地感到渾身是勁,對於這樣一個能激起他「熱情」的女人。他是不該讓她溜走的!
「你別再煩我了!」到了她的座車前,她終於不耐煩地吼道。
「這話有語病。沒有女人會嫌我『煩』她。」他自信道。
「但是,我會,而且就是現在。」她瞠目以對。
他但笑不語,然而那灼亮的目光,似要燒進她的心底。
她急急撇開頭,打開座車就坐了進去——
才將車鑰匙插入,就從儀表板上發現車胎出了問題,氣得她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
「下車吧,這是老天幫忙,我送你回去。」他也發現她的車胎被人刺破了。
她又怒又窘地從駕駛座走了下來,望著被人刺穿的車胎,真想破口大罵,但還是忍住了。
他卻說話了:「想罵就罵吧!如果哪個兔崽子敢動我的車子,我不但會大罵他,還會剁了他的手。」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那表情卻帶了七分認真。
她不可置信地睇著他。
他卻抬起手臂,將她攬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別想太多,走吧,人夜的紐約本來就不適合你這種純情小百合,而是屬於夜君的。」
她想閃開他的護衛,他卻不容她閃躲,只是低聲道:「就當我是郎立吧。」
「你——」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願意讓步的?
「我,還是郎夜君,只是,你希望這張臉是他,那就是他吧。」他不想再和她爭辯,今晚,他只想和她安安靜靜地度過。
登時,她靜默不語,就這麼任他摟著自己,走向他的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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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這裡?」他的手握著方向盤,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仍然燈火通明的香氣之家。
她停頓了一會兒,沒吭聲。
其實,她之所以會讓他送她到這裡,是為了避免他知道她的住處,也避免是否該請他進去而感到尷尬或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