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她慌亂地扶著他,離開這一片碎玻璃地。
嗚……嗚……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郎夜君已昏迷了一天一夜,霍湘無助地在郎氏私人醫院加護病房外,不停地徘徊。
許久之後,她終於看見主治大夫從裡頭出來,連忙上前問道:「醫生,他的情況如何?我可以去看他嗎?」
主治大夫已經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正是他老闆深愛的女人,也就實話實說:「總裁的外傷並不嚴重,令人擔心的是他的——內傷。」
「內傷?」她不解地望著他。
「內傷是指他的情緒,也關乎他的記憶,我們很擔心他再次失去記憶,或是長期臥床。」
「你是說——他可能成為植物人?」她的心在滴血。
「也有這種可能,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是他現在的腦波非常不穩定,我們很擔心會造成不太好的影響。」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她的淚在眼眶打轉。
「也好。」醫生吸了口氣,勉強同意。
她匆匆穿了隔離衣走進去,看著那張裹滿紗布的臉,心口一擰,禁不住開始低泣。
「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錯。」
奇怪的是,心電圖上的線條,忽然高高低低地躍動,顯示病人的心情十分激動。
「你——快點醒過來好嗎?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心愛的人,夜君。」她終於向他告白。
心電圖那端的指標起伏得更厲害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所愛的壓力!求你,求你——求求你快點好起來……拜託,我求你。」她的淚已無法抑止。
郎夜君的眼竟然微微地眨動,似要睜開,見狀,她激動不已。
「你——你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你——你知道嗎?我——我不想不想失去你。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正視對你的感情,我必須說,你和郎立在許多方面真的很像,就像對雙生兄弟,但我仍然分得出來,如今我深愛的是你——夜君,而非郎立。」
雖然我曾經是那麼地愛著他,可是當你出現在我眼前,我根本無法忽視你的存在。你的一言一行已如烙印,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
「你快醒過來,我想對著你說,我愛你,愛你郎夜君啊!」
此刻,郎夜君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淚!
她驚訝地低嚷:「護士,護土!」
「什麼事?霍小姐。」護士連忙趕了過來。
「他——有淚——他的眼角有淚。」她哽咽地說。
「霍小姐,別激動,我想總裁一定能感應你的真心,我立刻去請醫生過來。你先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們。」護土小姐安撫道。
「我不想離開。」
「霍小姐,你如果不休息,對你也不太好。我相信總裁甦醒後,希望看到的是健康美麗的你。」護士小姐再次說服道。
「這——好吧。一有消息,麻煩你們立刻通知我,不管幾點鐘好嗎?」她終於妥協。
護士小姐再次領略到她對總裁的真心。「好的,我一定會的。」
「謝謝你——謝謝。」她悄悄退出病房。
這一刻郎夜君的手指卻開始動,似乎是想抓住什麼,最後又歸於平靜。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迷濛中,郎夜君看到自己在阿美西斯的古墓裡,他牽著霍湘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行,路越走越窄,連前頭引路的燈光也顯得昏暗不明。
「郎立——我——有點怕。」在他身後的霍湘低聲道。
他回過頭瞄了一眼霍湘,她——她——的打扮好怪!根本不像他所認識的霍湘!
她竟紮起兩條辮子,好年輕,就像就讀大學的小女生,而不是風情萬種的上班女郎。
等等,她剛才叫他什麼?
「你叫我什麼?」他蹙著眉心問道。
「郎立啊!怎麼?你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霍湘既驚又擔心地問道。
「我是——郎立?」
「郎立,你不要嚇我,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她心慌了。
「不成,進入這個古墓是我的夢想。」他堅決地說道。
「那好吧。」她還是妥協地和他同生共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看見不遠處的角落,正放著一隻似花瓶的金屬物體。
他一眼就認出,它正是他們此行所想要找尋的古物——寶瓶,於是連忙上前取下,幾近虔誠地說:「是它!你看。」
「它就是寶瓶?」霍湘望著那只造型特別的寶瓶。
郎立忽然低聲地對霍湘說:「我們先拿到了寶瓶,不見得是好事,我擔心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們都曉得此行考古雖為事實,但是很難保證達馬一行人之中,沒有人想將它占為已有,我想先將這東西放在你身上,他們比較不會懷疑你。
「如果,我不幸遇難,你就趕快回紐約躲起來,隱姓埋名;如果我可以活著回來,你再將東西交予我,到時我們再決定如-何處理這個東西。」
「不准你說不吉利的話!」她從他手中接過中指般大小的寶瓶,淚眼汪汪地說。
「不哭。老天有眼,天地為證,我還打算讓你當我的新娘子呢!走,我們先爬出去和他們會合!」
於是他們緩緩折回原路。
到了洞口時,郎夜君連忙說:「我先爬上去,再拉你上來,好嗎?」
「嗯。」
她的眼又滲滿了淚。
他不忍心地輕撫著她已哭花了的小臉,又憐又愛地說:「辛苦你了。」
「曉香不苦。」她緊緊抓住他的大掌,像是下一刻便要生離死別。
「對了,下次別再綁兩根油條辮子了,把頭發放下來,我相信一定很美。」他拍了拍她的頭,苦中作樂地說。
「好,只要我們一起回去,我一定放下頭髮。」
「好,就這麼約定,那我先上去了。」他笑了。
「小心點。」她還是一臉憂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