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是跆拳道五段的高手。湘兒。」邪氣的笑再現。
「你的女人夠多了,幹嘛來惹我!」她急中生智地說。
「你說對了一半,我的女人的確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倔強的。這一次,我想換換口味,就是你了。」他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不知恥!」
「如何?去還是不去?」他繼續逗她。
「不去!」
「那兩天之後,我會帶著房屋所有權狀及律師,來接收香氣之家。」他陡地放開她,往外走去。
她因為突然失去重力,往後瞠躓了下,高跟鞋恰巧又卡住地毯,她就這麼往後摔了去……「啊——」
他飛快地來到她的身邊,但她已跌了下去,而他也因此跪坐在她的身邊。
摔疼了的她,一下子低泣了起來。
見她潸潸落淚,他的心突地揪痛了起來,立即一把抱起她。「不准哭!哪裡摔疼了?」
「放開我!別管我,放開——我!」她的聲音突然拔尖了起來。
「告訴我哪裡摔傷了,我才放。」他霸氣地說。
「沒有受傷,也不疼,只是煩!煩——你一直威脅我!」她啜泣道。雙拳朝他的胸膛亂捶一通。
第一次,他任一個女人在他身上捶個不停,也縱容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落淚。
他不語;也不煩,更不怒,就這麼任她發洩個夠,彷彿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彷彿他曾經看過這麼一個小女人,在他的胸中啜泣與嬌嗔……
忽然,她止住捶打的雙手,也不哭了,「對不起,我——我——很久沒有那麼失控了。放開我吧,我很重的。」濃重的鼻音夾著她的自我解嘲。
他很高興她心情回穩,於是輕輕地將她抱回屋裡的沙發上,狀似無意地問道:「我很像那個人?」
她失措地迎向他,輕輕咬著下唇,不語。
「你只對他一個人撒嬌、耍賴,對嗎?」他撇了撇唇,有些嫉妒「那個男人?。
她還是咬著唇,不語,
「我該說這小子幸運?還是我幸運?」他突然無奈地說道。
她依舊不語。
因為這一刻,她竟然有種錯覺——他就是郎立!
郎立一向縱容她,也曾以這種莫可奈何的眼神望著她。
她好想好想那一段他們共度的時光,可惜,就只有那個暑假。
「我走了。」他霍地站了起來,再次往門外走去。
「喂——」才一出聲,霍湘連忙咬住自己的唇。
她叫住他做什麼?
和他共進晚餐?還是求他放她一馬?
說什麼好像都顯得彆扭。
他止住腳步,像是明瞭什麼地轉過頭,「我會考慮該不該讓香氣之家永遠屬於你。」
「它本來就是我的。」叛逆的心倏起。
他突而冷笑,不發一語,彷彿在笑她傻。
門再度被開啟,他走了出去,門上的鈴鐺持續作響……又一次的擾亂她的心扉。
他的出現對她真是一次最大的考驗,她需要力量對抗他的「擾亂」!
明天,她也許該去看看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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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霍湘照例帶著鮮花,來到郎立的墓前。
她先將周圍打掃乾淨,再將鮮花插入墓前的花瓶裡,一切就緒後,一身黑衣黑裙的她,孤伶伶地站在墓前喃喃自語。
「郎立,我的心好亂、好亂,你知道嗎?」
除了天空偶爾飛過幾隻小鳥的振翅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繼續低語:「最近我碰到一個人,他長得很像你,很像很像——看見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但是,他沒有你溫柔、沒有你體貼,渾身霸氣,讓我——讓我——」她突然說不下去。
偏了一下頭,她看見隔鄰老太太的墓地雜草叢生,也沒有鮮花素果,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看她了吧。
她彎下身子,從獻給郎立的花瓶中,取了幾朵鮮花,「郎立,你一向大方,應該不會介意將部分的花,分給你的鄰居吧。」話畢,她走去隔鄰的墓地,先向老太太的墓碑行了個禮,將花朵插入花瓶後,開始打掃墓園的四周。
突然,她聽見不遠處有人聲,抬頭一望,看見幾名身著黑衣的中東男子,直直地往郎立的墓地走來,她抓在手中的雜草,頓時因緊張而被捏得死緊。
她隱約覺得這幾個人來意不善,她不能輕舉妄動,所以繼續打理老太太的墓園,一邊注意那幾個人的動向。
果然,那四個中東人站在郎立的墓碑前交頭接耳,並且拿出紙筆記下碑文,更離譜的是,還對著墓碑拍起照!
一切都處理好後,這四個人才乘著黑色的BMW房車離開。
霍湘緩緩站起身子,朝那走遠的車子望了望,心忖,八成是那些想得到郎立寶瓶的人追興了!
不成,她得和惜人聯絡一下。
在埃及考古的那一段經歷,讓她對所謂的「寶藏收藏家」及「考古人士」,有了非常深刻的從識.
她知道,有些人對於古物的領迷,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只要他們想要的東西,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終生的積蓄,甚至是犧牲他人的生命,也—定要弄到手。
像郎立這樣,單純的只是想—窺丫瓶面貌的人,是少之又少。可是,上天還是捉弄人,郎立也是因為寶瓶而失去生命…
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既然如此,只好放手一搏,全力保護寶瓶,因為它終究是郎立用生命換來的!
拍了拍手中的泥漬,她折回停在墓邊的座車裡,準備打道回府時,有一輛迎面而來的高級房車,和她的車子緩緩擦身而過。
車中的男子看見她,沒有半點驚訝,也沒有半點笑容,只是以深不可測的波光凝視著她。
她根本沒有料到,會在漢靈頓墓園遇見郎夜君!
他來看誰呢?他有親戚朋友葬在這裡?
她安靜地坐在車裡,目光一直追隨著郎夜君的車身,還透過後視鏡看著他的座車駛往何處,訝然發現,他在郎立墓前的車道上停了五秒鐘後,又往前行駛,一直駛向另一個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