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人長得漂亮,不僅有婦之夫搶著追,就連業績都不成問題了,你們也不想想,我們葉小姐可是蟬聯本公司三季的MVP呢!不過,唉——」八婆二號虛情假意地歎了口氣,然後繼續:「只可惜,曇花一現,現在沒啦!還是有男人不吃漂亮妹妹這一套的!」
八婆二號刻薄犀利的言詞,字字刺痛葉玉柔小小的心臟細胞。
「唉呀!」八婆三號緊接在後。「話說回來,我們的葉大美人哪需要什麼業績?她只需要勾引幾個有錢的男人,吃香喝辣,所有的享受都不成問題!就連有婦之夫都難逃她的魅力,還有什麼樣的男人能逃得過她致命的吸引力?葉大小姐啊!建議你別做保險,找個男人嫁了,當當少奶奶不是很好嗎?別跟我們這些歐巴桑搶生意?」
「就是啊,你們想想,連業績處經理都願意罩著她,我們算什麼嘛!就算做到死,處經理『關愛的眼神』都懶得多看我們一眼!」三大八婆繼續永無止境、毫無顧忌、漫天嘲諷地轟炸著。
三大八婆火力不斷加強,葉玉柔根本聽而不聞,她背對著她們,眼眶裡泛著淚光。她當然想回嘴,她當然想反駁,她們排成一列,這樣肆無忌憚地諷刺她,她怎能不氣?!她怎能不火大?!但灰心的她,只能不斷質問著自己。
為什麼沒人看見她的努力?為什麼所有人總認為她今天所有的成果、所有榮耀,全歸功於她的容貌?她的努力又有誰看見?她南北奔走,用心開發客戶所用的精神、體力、時間,有誰能體會?難道她蟬聯公司三季的MVP就只因為她的容貌?這真的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她的保戶竟膚淺到因為她的容貌,而同意將自己一生的保障全賣給了她?況且她的女性保戶還多過男性保戶,難道說,也有女人是看上她的容貌,才跟她買保險的嗎?
葉玉柔是又好氣又好笑,委屈的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握筆的手因為控制情緒而泛白、青筋浮現。
「明天就是業績結算日了,不知道我們葉大小姐的成績如何?繼續蟬聯MVP,還是連及格邊緣都沒達到?聽助理說,本公司的大美人才交一件保單出來,達成率才百分之十三而已呢!」
「天啊!那可危險嘍,玉柔啊,別怪姊姊們說話難聽,我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明天業績再交不出來,恐怕連你現在區經理的寶座,都岌岌可危了!」
「是啊,你倒也拿出『實力』來瞧瞧,讓我們看看本公司三季的MVP能不能化腐朽為神奇,一天完成剩餘的百分之八十七!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跟其他的兩位姊姊,才真的是服了你!」
最終極限,葉玉柔決定自己再也無法多待一分一秒,繼續承受這精神虐待!她霍然起身,拿出所有的自制力,挺直背脊,堅定地走出辦公室。
身後傳來剌耳的笑聲,像一顆核彈,炸在玉柔早已碎成片片的心臟細胞。
她的眼淚在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剎那,無法忍住地進然而出。
百分之八十七!就百分之八十七!
********** SNOWREST **********
「相親相得如何啊?」
魏儀安瞅著葉玉柔。昨天中午,在X大當了四年、歷久不衰的校花葉玉柔小姐,真的聽從她小舅媽的安排,跑去相親,今天特地找葉玉柔來午餐小敘說明一下。
「不提也罷!」葉玉柔用力戳了盤內的牛排一大下,相當憤怒。
儀安瞧見她這種舉動,微微挑眉,她本來還在猜玉柔相親準是為了拉保險,看來事情好像並不單純!
她淺淺一笑,啜口咖啡。「說來聽聽吧!你看來頗為鬱悶。」
玉柔放下刀叉,正襟危坐,嚴肅的表情裡有困惑的神色。
問儀安好了,也許儀安會解決她的疑惑,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了,當然心裡得先有個底。
「做那件事好玩嗎?」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態度冷靜地問道。
不出她所料,儀安果然當場傻住!一口咖啡差點噴了出來!
「別懷疑,『那件事』就是你想的『那件事』;告訴我,做那件事好玩嗎?」葉玉柔只好再重複一次,明顯感覺得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微微地出汗。
「你……你這是什麼問題?」儀安誇張地捧著虛弱的心臟,輕聲地問。「我是在問你相親相得怎麼樣,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葉玉柔故作鎮定,聳了聳肩。「我只是想知道『性行為』的困難度,它好玩嗎?做起來會不會很困難?第一次會不會痛?會不會『很』痛?你幹麼嚇成這樣?!」
魏儀安大驚失色。「葉玉柔,我不被你嚇死才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問這個什麼問題?!」
這種事能亂問的嗎?要不是因為有這個需要,她也犯不著提出這種令人難堪的問題來!
「我沒有處女情結,而且我也不打算結婚,那薄薄的一層薄膜,對我應該不具任何意義;況且我也不打算帶著那片薄膜進棺材,當個老處女鬼。只是,第一次到底會不會痛?我要做些什麼?什麼都不會,會不會看起來很呆?我親愛的知己——儀安小姐,你能否回答我,解決我的疑惑?」
葉玉柔仍舊自顧自,喃喃自語說著她的問題,絲毫不理會儀安蒼白的臉頰,驚慌失措到一副快被嚇死的神色。
玉柔實在太語出驚人了,儀安完全被嚇傻,只能呆呆笨笨地瞠目結舌瞪著她。
葉玉柔不耐地催促。「儀安,你又不是沒經驗,這些問題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嘛!你倒是說說看,到底該怎麼『做』,你光發呆瞪我,怎麼幫我解決問題?」
儀安快氣死了!哪有這麼問的!
「玉柔,『做』乃動詞也!這不比吃飯、睡覺、逛街來得容易,要兩個人才做得成,你一個人就想完成這一切,相當抱歉,對於這種『DIY』的事情,我才疏學淺,恕難指導!」她言詞犀利、態度莊嚴地回覆玉柔駭人聽聞的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