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華憐愛地看著渴望父親的兒子,柔聲道:「對呀,所以安安要乖乖聽話,媽咪才會帶你去找爸爸喔。」
自從安安瞭解「爸爸」的意思以後,每天都會問她:「爸爸呢?」
她只得告訴他,爸爸在國外工作,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暫時先擋住他的問題。
只是連她自己也沒個底,不知道陸風何時回國?會不會回國?
還好他終於要回來了!
「哇!我要去找爸爸嘍!」安安興奮地手舞足蹈。
「安安乖,先去找杜叔叔,媽咪正在忙。」擔心他被燙到,她出聲將他支開到安全地帶。
「好。」安安聽話地跑到杜雋臣的身邊,興奮地跟杜雋臣報告媽咪要帶他去找爸爸的好消息。
李敏華欣慰地看著活潑可愛的兒子,慶幸雖然是在單親家庭成長,但他身心都很健康,不會孤僻怕生。這可能是他的成長階段不乏男性長輩陪著的關係吧!
除了傅子傑外,杜雋臣也在偶然的機會裡來到「克洛卡斯」,之後也成為常客,並將她產下安安的事告知陸曜光。
當天陸曜光立即在陸平的陪同下趕上來看她們母子倆,他毫不懷疑安安是陸風的孩子,因為安安和陸風小時候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所以安安又多了爺爺和伯伯的寵愛。
陸曜光原想接敏華下山同住,但被她婉拒,她只想跟安安留在這裡等待陸風,
因為他們倆是在這間屋子發生關係,安安也是在這裡孕育的,這間屋子對她有著特殊意義,她不願搬離。
將咖啡端送給客人後,李敏華來到杜雋臣的桌子坐下,伸手接過兒子,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杜雋臣關心地問道:「什麼時候去見他?」
兩年前他開車在山上閒逛,發現陸家的老家竟變成餐館,好奇地上前查探,才發現李敏華和李品安的存在。
李敏華毫不隱瞞李品安是陸風的孩子,也大概說明了她和陸風之間的情形,以及她堅持等候著他的心情。
從那時起,他決定幫她,只因他非常感動世上有這麼深情的女子,不禁羨慕起陸風的好運氣,有機會可以認識這個好女人,不像自己的婚姻早就被「定」了!
「我也不知道。」李敏華落寞地搖頭。「陸伯伯昨晚打電話給我,他跟我說陸風沒跟家裡聯絡,他也不知道陸風的落腳處。」陸風這次的行程相當保密,據說是他下令不讓閒雜人等打擾的。
她早就知道Wing就是陸風,也曾問過他為何將化名取作Wing?
他的回答是他希望能擁有一雙翅膀,可以在天地間自由地翱翔,典型的陸風式回答。
因此當她得知 Wing即將來台展覽時,她的心情是複雜的,憂喜參半。
值得高興的是,等了這麼久,她終於有機會見到他;但是讓她擔憂的是,倘若傅子傑所說的話,關於「陸風是愛她的」不是真的,其實他根本不想見到她,那她豈不是又要受一次傷害?
這幾年,安安和對陸風的思念是她活下去的兩大支柱,如果結果證明他並不愛她,甚至是討厭她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沒把握自己是否還能無怨無悔地繼續愛著他?
這麼一來,她勢必只能帶著安安遠離這裡,找一個沒有他的回憶的地方過活,試著讓自己不再想起他。
杜雋臣提議。「我幫忙查查。」他有一些門路可以試試。
「謝謝你。」
「謝什麼?」杜雋臣疼惜地捏捏安安的蘋果臉。「安安想要見爸爸啊,對不對?」總不能讓他身份證的父親欄位寫著「父不詳」吧!
「對。」安安漾著可愛的甜笑,他好想看爸爸!
「我先走了,有消息我再跟你聯絡。」杜雋臣低頭親了安安的臉頰,又拍拍李敏華的肩後,才轉身離去。
他們都沒注意到,隱身在樹叢旁有一雙哀傷的眸子,正將他們親密的舉動,全納入眼底……
* * *
「風,你去哪裡了?」陸風才開門走進飯店房間,卻看見胡凱麗正穿著性感睡衣,姿態撩人地躺在他床上。
「誰教你擅自進入我房間的!滾!」他毫不留情地指著門口。
胡凱麗緩慢地起身,故意俯身露出不著胸衣的白嫩肌膚。「風,你幹麼那麼凶?誰惹你生氣!」
她以前在S大曾經跟陸風短暫交往過,不過沒多久就被他給甩了,對她而言,那簡直是奇恥大辱,讓她對他又愛又恨。
結果去年!她又在美國碰見他,再次為他的魅力所迷惑,但他已忘了她。
她不死心,利用關係進入出版社成為他的工作夥伴,想藉機釣他這條大魚。誰知魚沒釣到,人卻差點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這全都是因為長時間跟他上山下海取鏡的關係。
他的行程排得滿滿的,前幾天可能還在酷熱的沙漠裡,今天就得到長年積雪的高山上,幾天後可能又飛到雨林接著工作。
如此緊湊的拍攝工作,甚至有人因而累出病來,但所有隨行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因為最辛苦的人都沒說話,其他的小嘍囉哪敢多嘴!
她還發覺他比學生時代更難掌握,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心。
有時,她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心!
就像現在,有美色當前,他不但無動於衷還視若無睹地要她滾,這還不算什麼。有一次,她好不容易誘惑成功,將他帶上床時,他竟然在重要時刻將她踢下床要她滾,那才是讓她最嘔的事!
「別在我面前賣弄風騷,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工作是什麼,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就好,否則我就請你走路!現在,回你的房間去!」他承認胡凱麗長得很美艷,卻激不起他的「性」致。
他喜歡的是清秀型的女子,有著溫柔的聲音和笑容.帶有家的味道,就像「她」一樣。
該死!又想起她做啥?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連孩子都有了!
「回去就回去。」胡凱麗怨對地瞪他一眼,才不甘地甩上門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