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億萬富婆,像你這麼有為又能幹的女強人,靠你就可以少奮鬥個三十年了。」他開玩笑地說。
莫伶聽完,立即站了起來。「告訴你,我最恨你們這種想靠女人少奮鬥三十年的男人。現在,我限你在三天之內搬出去。」說完,她便提著公事包轉身離去。
若不是看在他曾救過她,她鐵定立即下逐客令。
邵軍怔怔地望著大門,不明白她何以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知道這是她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真正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只是在開玩笑?
☆ ☆ ☆
按照往例,莫伶依舊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人,而且比平時更早。
到了辦公室,她的怒氣依然未清,她知道她不該對邵軍發脾氣,但他所說的話卻如利刃一般,刺痛她內心的一道舊傷口。不,不該說是舊傷口,因為到剛才她才發現,那道傷口始終不曾痊癒,儘管她不停地包紮,但傷口卻不曾停止滴血,這麼些年來她一直不斷的在騙自己傷已經好了,其實不然!
或許她該感謝邵軍讓她明白這個可悲的事實吧!該死!她的頭又痛了起來。
十點鐘左右,總裁邵平來到莫伶的辦公室。
「莫伶。」邵平以責備的眼光看著她。
「啊!總裁,您回來了,怎麼比預訂時間早回來呢?」她站起身。
「我是特地回來罵你的。」
莫伶呆了一下,然後明白了。「是的,都是我不好,明知總裁出國,我還請了這麼多天假,對不起。」
「不,你錯了,我是要罵你,為什麼不多休息幾天?」
莫伶又呆了一下,「總裁,我已經好了,沒有必要再休息了。」
「胡說,頭部受傷可不是一件小事,有時搞不好會有後遺症,你到底關不關心自己?」邵平大聲說完後,又道:「身體是自己的,工作不急在這一時,你就多休個幾天假吧!」此時的他已恢復了平日的溫和眼神。
莫伶低著頭,不發一語。她知道總裁是真心關心她的。
「喏,這是休假的命令,我要你由明天開始,休假半個月。」
「總裁,我——」
「不必多說,現在就回家去。」
「可是,公司——」
「莫伶,只是半個月,我相信我還應付得過去。」
「總裁,謝謝您!」
「快回去休息吧!」
莫伶對邵平淡淡一笑,離開了公司。
半個月?她從來不曾休過那麼長的假,她該做些什麼呢?一時之間,她竟有些茫然。回家面對牆壁又是她所不願意的!
突然,她看見路旁的一家咖啡屋,於是她定了進去。
☆ ☆ ☆
晚上十一點整,邵軍焦急的坐在客廳。奇怪,莫伶似乎失蹤了!下午他原想打電話約她吃飯,不料打去公司一問,菲菲卻說她今天開始休假。
她放了假,卻沒有回家,會上哪兒去呢?難道又遇上壞人了?正當他想上街去
找時,大門打了開來,莫伶走進屋內。
「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邵軍心中的焦急在看見她後才平緩下來。
「你還沒睡啊!」她淡淡地道。
「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著?」
莫伶看著他。「你不需要為我等門。」
邵軍臉色一變。「該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是你的朋友,難道不該擔心你?」他氣她這種不關心自己、又不理會別人的自我封閉態度。
「不,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甚至連朋友也不是。」她苦笑道。
「起碼我是你的房客,應該關心一下的。」
「就快不是了。」她走向房間。
「你給我站住!」
「你無權命令我,這是我家。」她頭也不回地道。
「是嗎?」他抓住她。「你這位任性的頑固小姐,是該有人好好的懲罰你了。」
說完,他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突然,邵軍感到一陣熱流襲向他臉頰。他立即放開她。老天,她竟然哭了!
「你……該死的,你以為你是誰?」她抹去淚水。「你們男人全都一樣,喜歡的時候說盡甜言蜜語,用盡各種手段,等到發現另一個更好的目標時,就立刻變節。」
「我不會!」邵軍立即反駁。
「你不會?邵先生,你省省吧!別以為說謊不必付費就隨便亂說,我不是你少奮鬥三十年的目標,你就別再費心了。」她苦澀地道。
「也許你不相信,但我不是一個隨便說說的人。」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遇見她起,她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你能愛一個人到永遠?」
「只要她值得我愛。」
「值得?你是指她很有錢,還是指她美若天仙,或者二者兼俱?」
「都不是,只要她是我想愛的,就夠了。」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但由她激憤的言詞輿痛苦的表情,他知道她的心一定受過傷,而且傷得不輕!也許這就是讓她如此封閉心門,拒絕別人的原因。
莫伶看著他。「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這種話十二年前她還會相信,但現在,她再也不知該相信什麼了。
邵軍坐在沙發上,開始思索著。然後,他給了自己一個笑容,他決定了!
他決定要開啟她封閉的心,雖然明知很困難,但他對自己有信心。
☆ ☆ ☆
第二天一早,莫伶由床上爬起來,突然發現今天特別安靜,沒有人來叫她起床。
看看手錶,九點整!糟了,上班要遲到了!她立刻衝進浴室刷牙洗臉。
當她洗臉洗到一半時,突然想起,由今天起她開始放半個月的假。
梳洗完後,她頹然的來到客廳。
邵軍不在!她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大概被她氣走了吧!
望著空蕩的客廳,她突然感到滿心寂寞。現在,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
莫伶抱起貓咪,但覺這世間只有她們倆。
「餓了吧!」她起身到廚房,開了罐頭給貓吃。
一切彷彿又回到從前,只是多了長長的假期,她竟不知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