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聞不必裁員,還可能有年終獎金,朱家瑢表現得更加躍躍欲試。她一向不會與錢兄弟過不去的!管它文學素養夠不夠,先搶到新聞再說啦!
「老總,我去!」她立刻一口答應。
「我美國的朋友還在幫我查藍月的真正名字,這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這消息你千萬別走漏風聲!」老總在她臨去前又特別問道:「你有沒有看過羅曼史小說?有空去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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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溫柔又粗暴地像要吞噬她的唇,他以手指戲弄她粉紅的蓓蕾,接著以唇舌重新來過,使她發出呻吟。她甦醒的嬌軀的每一個蠕動,她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使他血脈賁張。
她的雙手插入他的發中,在他的肩背上游移,以指甲嵌入他的肌肉;而他的手則滑向她的背脊,然後往下落,將她貼緊在他脹滿的男性悸動的熱力上……
正看書看得臉紅心跳的朱家瑢,手上的書冷不妨被人一把搶走。
「『溫柔天堂』?這是什麼書啊,瞧你看得挺專心的?」室友翁靜君不禁好奇是什麼樣的書會讓朱家瑢入神到她喊了好幾聲也沒聽見。
朱家瑢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拿走她的書,馬上跳起身伸手要搶回來。
「快還來啦,這種書兒童不宜啦!」她邊喊邊追上去。
翁靜君才不理急得哇哇叫的朱家瑢哩,她抱緊書一個箭步就衝到陽台把門反鎖,然後悠閒地靠在及腰的牆邊翻看著書內頁,也隨著裡面精采的內容而睜大雙眼,時而發出嘖嘖嘖的怪叫聲。
「唷,寫得真露骨呀!你何時開始對這種色情小說有興趣呀?」她吹了一聲口哨叫道,這才滿意地開了門把書舉高誇張地左右搖著,還故意打趣:「該不會你這男人婆慾求不滿,想找人發洩啦?」
「你胡扯啥啦!」朱家瑢一個使勁把書搶了回去,滿臉通紅說道:「這本羅曼史是我的功課!過幾天我要採訪一位羅曼史小說家,因為她的小說還沒在國內發行,我當然得先看看其他人的作品,不然到時候不知道怎麼訪問,那不是糗大了?而且這本書是書店老闆大力推薦,也是美國排行榜上的常勝軍,才不是什麼色情小說!拜託你沒有常識、不看電視,起碼也要懂得掩飾!」
「你騙我不知啊!你是跑社會版的記者,怎麼會需要採訪小說家呀!」翁靜君翻著白眼。
「你沒聽過『為五斗米折腰』這句話呀!」朱家瑢一臉哀怨的模樣。「現在正逢不景氣,為了保住飯碗,老總叫我去採訪,我怎麼敢說不呀!」
「不是我說你,憑你大學畢業的資格,還有你本身的條件,隨便找個花瓶的工作也比干記者這工作強!」翁靜君嗤之以鼻哼道:「記者這一行有什麼好的?不但二十四小時要隨時待命,還得穿成一副男人婆樣,一點女人味也沒。薪水吃不飽餓不死,就算是為了圓你老爸的夢,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啊,你這副樣子誰敢追呀!」
朱家瑢因為工作關係租下公司附近兩房一廳的房子,後來因為負擔不起昂貴的房租,而轉作二房東將另一房間租給翁靜君,兩人同住快兩年了,因為個性都屬於直爽型,因此結成莫逆之交。
而翁靜君一向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朱家瑢也早習以為常。
「我覺得穿這樣沒什麼不好哇!舒服最重要!」穿得像男人婆才好咧,這樣才不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應該要『天下為公、人人平等』嘛,讓大家一樣大不就好了嘛!」她低頭瞧瞧自己胸前的「荷包蛋」,故意哀歎著。「如果你能夠分個一寸給我,我作夢都會偷笑咧!」
記得剛與朱家瑢同住沒多久就不小心撞見她的「貴妃出浴」,翁靜君這時才知道什麼叫波霸。朱家瑢的胸部又挺又圓,比起有些寫真女星的下垂巨乳,可是漂亮太多了!那時她簡直羨慕死了朱家瑢的天生麗質,直到後來明白大與小都一樣有困擾之後,她才慢慢以平常心看待。
「如果我能,分兩寸也沒問題!」朱家瑢覺得自己才該哀歎呢!
都怪她那太豐滿的外婆把大胸部隔代遺傳給了她,她從國中開始就發育良好,也因此惹來許多注目;當時葉子媚正當道,每個人都在背後叫她「朱子媚」,讓她既難堪又恨死了自己的波霸。
畢業後,她脫離了穿著合身制服的夢魘,從此換上寬大的襯衫,在掩飾住胸前的偉大後,這種可怕的情況才稍為好轉。直到年事漸長,加上一波波寫真集的推波助瀾下,她才不再對自己的豐滿感到自卑,也才敢抬頭挺胸走路。
「唉,知道你是說來讓我開心罷了!」翁靜君攤了攤手:「反正都這麼些年,也習慣了!」
「又是習慣!」朱家瑢搖搖頭笑。接著她就把之前聽到的習慣笑話講給室友聽。
「哈哈哈哈!」翁靜君聽得笑出淚花來。「真可憐哪!這不就暗示他一輩子都不能翻身、倒楣到底了嗎?要是我,肯定回去抱頭痛哭了!」
「算命的話,哪能當真啊!」朱家瑢一向不信這種怪力亂神。「小時候我媽也抱我去算過命,說我這輩子大富大貴,不愁吃穿,一輩子的好命!我若好命,現在就不會到月底就荷包空空,還要巴望著下個月的薪水呢!所以呀,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你呀,就是把錢都拿去給你那只會作發財夢的老爸,才會這樣苦哈哈的!真不知你腦袋瓜裡到底想什麼?怎麼不會為自己的未來多作打算呢!」翁靜君替她抱不平的同時也覺得她實在太笨了。
「那筆錢是我爸跟我借的,他手頭有錢就會還我了。」朱家瑢解釋道。
翁靜君聞言更想敲破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什麼豆腐渣!
「你別的事聰明,怎麼這一點老是不會懂呢?我們住在一起也兩年了,你爸來跟你借了多少次錢?你自己想想看!而他又有哪一次是來還錢的?你忘了上次我們在路上遇到他,他手裡牽著的那個女人,脖子上那條金項鏈多粗啊!再看看你自己,連件首飾都沒有!你辛苦賺的錢卻讓你爸用來取悅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蠢嗎?」她愈說愈氣憤,愈替她室友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