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愛我!這三年來他對我呵護備至,沒有人像他這樣愛我的!」翁靜君替愛人辯道:「我們只是相見太晚,我知道他也很痛苦,他已經不愛他老婆,但是他有義務要繼續這段婚姻,他不想讓小孩沒有完整的家庭……」
「你還在這迷障中沒有清醒嗎?他愛你卻只能給你沒有安全感的地下感情?他愛你卻只能給你他給完家人之後僅剩的時間?他愛你卻只能偷偷摸摸跟你約會,把你放在見不得人的位置?他愛你卻同時跟另一個女人上床溫存,生下屬於他們的合法小孩,而你若不小心有孩子,卻是個私生子或只能以墮胎解決?」朱家瑢一口氣說完後問道:「這就是他『愛』你嗎?」
翁靜君臉色慘青。
「他說他很久沒碰他老婆了,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仍替他辯解。「而且他很保護我,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他不曾讓我懷孕過。」
「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是為他自己著想?他已經有兩男一女,並不需要你母憑子貴,也不寄望你生個兒子來幫他繼承香火。如果他有這種需要,你起碼還有機會轉為正室,問題是,他的圓滿家庭不需要任何孩子來破壞,所以他當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萬一他要甩掉你,才不會笨得留下罪證讓你有把柄可告他哪。」朱家瑢苦口婆心說道。「而且他說很久沒碰他老婆,夫妻關起門來親熱辦事,這種事誰會對外嚷嚷啊,你又怎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是有名無實?你若是他老婆,有可能你老公長久都不碰你,而你也不疑有他,可能嗎?他又怎麼會讓她老婆起疑心,否則他怎麼能三年來都沒讓他老婆發現他有外遇呢?你不笨,相信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見她不語,朱家瑢繼續把話挑明。
「想一想他可憐的老婆吧!」朱家瑢把話說得尖銳。「幫他照顧家庭還有三個孩子,為他付出一切,他卻對別的女人說他根本不愛她,還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甜言蜜語,你若是他老婆,你做何感想?」
「若我老公這樣對我,我會殺了他!」翁靜君抬起頭恨恨說道。
「易地而處,你就能瞭解同為女人的悲哀,我想他老婆的悲哀不亞於你啊!」朱家瑢繼續道:「而且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犯下殺人罪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女人應該是要讓自己更自立自強才是,萬一哪天真受不了要開除老公時,有完整的退路及獨立的經濟能力可以自保,這才是最重要呢。」
翁靜君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好友。
「朱,想不到你年紀比我小,看法倒是滿成熟的!」
「可能是跑社會新聞久了的關係,看到太多問題婚姻是以死亡傷殘做結束,不僅弄得兩敗俱傷,孩子更是無辜被牽連進去。兩個曾經相愛的人,何苦弄得你死我活不可呢?其實失敗的婚姻沒有誰輸誰嬴,兩方都是輸家,因為都同時失去了婚姻哪,所以又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呢!」朱家瑢攤了攤手歎道。
「我想,是『習慣』讓我不願放開他,一直把自己蒙蔽在明知沒有結果的愛情裡不願抽身離開。」那個男人永遠不可能為了她離婚,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她捨不得放手,讓習慣牽著自己走,就為貪求那虛幻的一絲溫存,貪求那假象的一縷情意啊!「也許我真的該放下一切,去找尋真正屬於我的幸福!」
朱家瑢緊緊拉住她的手給她友情的力量。
「知道嗎?你要趕快放手才不會讓自己再掉回到以前的困境,在你身邊還有他的時候,你又怎麼可能再去接受新感情?再加上就算有人追你,你也會不自覺拿對方和他比。他事業有成,成熟穩重,又有成家的經驗,懂得怎樣討好女人以及懂得浪漫,這怎是未婚的男人可以比得上呢?」她又再補充說明:「我覺得你自己要重新調適,要找一個真正愛你疼你,而且專一隻屬於你的未婚男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次要的!」
「可是放眼望去,好男人似乎不是已經結婚就是有了女友,我上哪兒去找這樣的男人啊!」翁靜君不抱希望地說道。
「那要看你眼中的好男人又是如何定義,不要把條件定太高嘛!」
「三十歲不算高吧?這個年齡層的事業才有可能稍為穩定嘛!」她立刻解釋。
朱家瑢用食指頂著她的額頭:「拜託!你也才比我大一歲,又不是老到要找長期飯票維生,幹嘛非要找個大你五歲以上的男人呀?難怪總是已婚者來追你!你根本設定條件上就出了問題!」朱家瑢不禁搖頭。「找個年齡差不多,你跟他一起為未來奮鬥努力,這種感情不是更牢靠嗎?」
「說不定我為他操勞完,變成黃臉婆一個,正好有理由讓他變心找年輕貌美的女人!」翁靜君撇撇唇道。
「你是對自己沒自信還是對愛情沒信心……」
叮噹!此刻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她倆的話。
「我去開門。」翁靜君起身迅速走向門口。
門口外站著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