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意□上董曉優的心頭,她忍不住用手按住喉頭。以往不敢去想的往事,如今又一一浮現在眼前。
她就像蜘蛛網上的小蟲,怎麼也無法掙脫……
低頭看見戴在右手手指上的訂婚鑽戒,發出森冷的光芒,她心中的不安益發加深。
這是報應嗎?
一定是的!
她該怎麼做才好呢?也許她該認命,接受她應得的懲罰,可是,只要想到雷威那飽含恨意的眼神,她就克制不住地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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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優很慶幸今天是星期天,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不必跟雷威碰面。
然而,她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電話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
她拿起話筒,才喂了一聲,話筒那端便傳來那熟悉得令她心驚膽戰的低沉嗓音。
「曉優,我要見你!」
是雷威!他果然找上門來了!
董曉優很想告訴他,他打錯電話了,但是,她知道逃避根本無濟於事,他們之間的恩怨終究要解決的。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她逃不掉,何不勇敢地面對呢?
「你……你在哪裡?」
「我住在玫瑰飯店。」說完,他像是十分有把握她會去,毫不遲疑地掛上電話。
董曉優愣愣地拿著話筒。玫瑰飯店……她該去找他嗎?
如果她不去,他一定會上門來找她,到時一定會引起她父母的懷疑。
歎了口氣,董曉優換了衣服,拿起皮包準備出門。
「曉優,你要跟仁豪出去嗎?」董母聽到腳步聲,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叫住女兒。
「啊?」她怔了怔。
「你不是跟仁豪約好,今天要陪他爸媽吃飯的嗎?」董母提醒她。
「呃……是啊!」董曉優這才記起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仁豪不來接你嗎?」董母問。
「哦!他會來接我。」她暗自慶幸,幸好離和王仁豪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她只是去見見雷威,應該趕得及回來才對。
「那你現在要上哪兒去?」
「呃……我想去買個小禮物,總不能空手去吧?」她找了個藉口,希望母親能停止追問。
「那你快點去,記得買貴重一點,可別讓未來的公婆瞧不起咱們家。」
「我知道了。」丟下這句話,她便匆匆地出門。
來到玫瑰飯店,由於雷威並沒有告訴她,他住在幾號房,董曉優只好走向櫃檯,向服務人員詢問。
「剛才雷先生去了健身房,不知道回來了沒?不過他有交代,如果有訪客,可以直接上去找他。」
從服務人員口中得知雷威住哪間房後,董曉優穿過大廳,走向電梯。
上樓後,為了保持鎮定,她不斷地深呼吸,心跳快得根本沒有節拍可言,嘴唇也變得十分乾澀,脊背直冒冷汗,她差點就想掉頭離開,但是,她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七年前,她為了找他而上樓,結果造成了她這輩子難以磨滅的陰影。
一回想起那天的事,董曉優正要敲門的手,便克制不住地直發抖。
門打了開來,雷威出現在門口,穿著浴袍的他,顯然才剛洗過澡,水滴從他微卷的黑髮滴落。
「你來了。」他雙手環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到底想怎樣?」她警戒地看著他。
「你想在這兒談嗎?」他反問。
「我沒有太多時間,中午我還有個約會。」
「進來吧!」他讓開一步,讓她進房。
董曉優悄悄地吁了口氣,低著頭走入房間。
「想喝些什麼?」雷威用手爬了下頭髮,浴袍因他的動作而微微敞開,強壯的胸肌若隱若現。
「不……不用了!」她不敢直視他。
他變了!變得比七年前更有男子氣概、也更成熟了。
可不變的是,他依舊英俊、充滿魅力,即使七年未見,仍教她怦然心動。
唉!她是怎麼了?七年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為了不讓雷威看出她仍深受他吸引,她假裝環視房間,藉以轉移注意力。
可當她看到那張又大又引人遐思的雙人床時,立即調開視線,沒想到反而和雷威的目光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你在擔心什麼?」他發出刺耳的笑聲。「其實,你根本不必擔心,畢竟,有過燙傷經驗的人,一看到火就會怕,不是嗎?」
董曉優只覺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疼痛不已。
「或者我應該打開房門,這樣萬一你喊『強暴』時,飯店裡的人才聽得見!」他嘲諷地說。
「別再說了!」董曉優全身顫抖,兩手捂著耳朵大叫,「我不想聽!」
「為什麼不想聽?」他用力扯下她摀住耳朵的雙手,咄咄逼人的質問:「七年前你就是這麼說的,不是嗎?」
「不,那是……」她痛苦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囁嚅的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坐吧!」他面無表情地道。
董曉優緩緩地坐下。今天的天氣並不冷,房裡的冷氣也不強,但是,她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變了,變得我幾乎認不出你了。我實在無法把現在的你,和七年前主動勾引我的那個小女孩聯想在一起。」
董曉優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顫抖地垂下眼睫,掩飾內心不安的情緒。
雷威悠閒地由菸盒裡取出一根菸點燃,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瞇起眼,吐著煙圈。
「你是為了什麼而改變?還是這是你未婚夫喜愛的模樣?或者你想藉由這種改變,好忘記過去的自己?」
面對他的逼問,董曉優毫無招架之力,忍不住用手摀住臉,痛苦的求饒。
「求你別再說了!你究竟想怎樣?」
「你說呢?」他再度發出邪魅的笑聲,「你逼得我遠走他鄉七年,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呢?」
「這七年來,我也一直為了那件事而感到愧疚不安,我受的折磨不比你少啊!」她痛苦地低喊。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嗎?」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