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最慘的是,她嘴巴被堵住了,壓根兒發不了聲。
冉凝香驚愕不已,開始不停地以身上能自由活動的部位劇烈扭動掙扎,孰料這時對方的唇卻滑至她的耳畔,低沉地威脅。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人更想征服你嗎?」
冉凝香一愣,霎時停止了所有動作,全身僵硬如屍。
納日宇熙顯然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微微揚起唇角,吮進她如珠般的耳垂,輕輕地以舌挑弄、翻轉著……
冉凝香原以為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挑逗,卻沒想到納日宇熙此番動作,竟讓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酥軟,那種和著情慾氣息的癢太過撩人,致使她完全無法遏制地發出了一聲輕吟。
納日宇熙猛然一醒!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恐怕真會控制不住而要了她……
必須立時收手了……縱然他滿腔熱烈情火已將要決堤……
硬生生地退離那柔軟、引人淪陷的嬌軀,卻在離她一小段距離之後見她釵橫鬢亂,雙頰漾著如火楓紅,劇烈的喘息模樣,令他忍不住在心中又是一頓自我咒罵。
見鬼的!他到底是在懲罰冉凝香還是在懲罰自己?!
冉凝香看著眼前人,亦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他是……納日宇熙吧?那人的模樣的確是他沒錯,然而他那陰鷙與深沉的表情,卻是她感到陌生且心悸的……但卻不是討厭,只是……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整個身體彷彿都成了心臟的一部分,劇烈而充滿快感的跳動著……
然而理智很快地告訴她,這是不應該而且該感到羞恥與憤怒,於是,羞紅的表情沉滯了好半晌,她終於以結巴而破碎的聲嗓開口,打破了兩人間那曖昧的緘默。
「你、你這是……做、做什麼?!」冉凝香將被子拉到胸口,期期艾艾地問。
天!她受不了他那樣地看著自己,眼底火星迸發,閃跳著讓人心慌的熱情,彷彿她未著寸縷……
聽到她那不知所措又結結巴巴的問話,納日宇熙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想笑,引火上身的小丫頭啊!在徹底惹怒他與讓他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再也無法將她當作一個還未長大的女孩兒來看待了……
輕輕伸出大手,撫上她的面頰,他笑得邪佞。
「我來達成你的願望啊!」
「願望?」冉凝香完全不解其意,只覺得那只在她面頰上游移的手似乎也帶著挑逗意味,令她完全無法專心。
食指輕輕滑落她的下巴,像把著一根弦,納日宇熙的低沉嗓音令人心顫不已。
「你不是想成親嗎?」他語氣很輕鬆地宣佈著。
冉凝香一愣。「什、什麼……你別胡說……」
納日宇熙見到她的反應只是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那張繡球招親的告示,展開在她面前。
「白、紙、黑、字,你寫得非常清楚,還要我來提醒你嗎?」
冉凝香在他熱烈的注視下,將眼神移到那張紙上,一字一句地看著、看著,越看就越覺得口乾舌燥,越看越覺得驚悚萬分……
怎麼辦,還是不要承認比較好吧?
「這……這……」
「這是你幹的好事。」納日宇熙直截了當地幫她下了斷語。
冉凝香眼神上移,注視他那隱含著怒氣的表情與聽來平淡、實則像在興師問罪的語氣,就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就、就算是我做的又……又怎樣?」她想無視於他凌人的氣勢,將話說得更有自信一點,卻在話尾不自覺地軟弱下來。
真孬啊!她在怕個什麼勁兒?冉凝香暗罵著自己。
「你倒是敢作敢當啊!」納日宇熙反諷地讚美著她的「誠實」。
冉凝香看著他挑眉微笑的模樣,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
「我自己的事、自己作主,那跟你也沒關係吧?」
納日宇熙聞言,本來已經稍稍消減的怒氣又原原本本的升了上來,他冷笑,倏地逼近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小人兒。
「你已經學會作主自己的事了,嗯?」
「那……那當然!」冉凝香回嘴道:「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
「我以為……不,應該說我原以為你還是個小姑娘……不過既然你都想得到要繡球招親,那就證明你思春心切,已經長大了……」
「思……思春?!」她真不敢相信,納日宇熙竟、竟然用這種字眼來形容她!
「可不是?」納日宇熙道:「所以我才說,我是來完成你的心願的。」
冉凝香越聽,眼睛睜得是越大。不……不會吧?!事情怎麼跟她所預想的差距越來越大?
「我……我……」
「結結巴巴個什麼勁兒?」納日宇熙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張口結舌、說起話來坑坑疤疤的模樣,心底只覺好笑。「我已請家父面奏聖上賜婚,你這繡球招親的麻煩也可盡數省去,從現在起就認分的等著做我的娘子吧!」
冉凝香聞言,腦中轟然一炸,直覺就脫口而出——
「誰……誰要嫁你!」
納日宇熙面色一正。「誰敢娶你?」
「你……你這什麼意思?!」冉凝香氣壞了!什麼叫做「誰敢娶你」?她是洪水猛獸還是天山老妖啊?!
「全皇城沒有一個老百姓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以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去接繡球嗎?」納日宇熙一字一句,像在敲釘子似地把話敲進她的腦袋中。
「你你你……你散播不實謠言!」
「我可從來沒說過半個字,只要他們看見我騎馬載著你在皇城裡晃來走去就能明白了。」
此話一出,又像一記悶棍,冉凝香瞬時啞口無言,原……原來他的「好心」都是別有目的!想到自己居然那麼沒心眼,每次都被他的「順便」給得逞,一步步的走進他所設的陷阱裡頭,她就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怎麼了?不說話?」納日宇熙像要著老鼠的貓兒,繼續逗弄著她。
冉凝香抬起頭來,困惑地望了他一眼,頓了兩、三秒以後,突然渾身一凜,像終於想起什麼似地伸出手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