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侯競語抓抓頭。
他只是去相親,應該不為過吧!這不算腳踏兩條船吧?
ㄘㄟ,什麼跟什麼,他跟范景涓那個死丫頭根本八字沒一撇,所以他去相親是應該的。
「誰叫你這女人利用了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埋怨……
啪 抬 雜
一樣成堆的文件、簽呈,不一樣的是環境。是的,范景涓不在台灣,而是在美國。
別墅的房間裡,一把拉開窗簾,范景涓任夕陽餘暉灑滿了整個房間,在她白淨的瓜子臉上映著炫紅色彩。
例行性的到美國處理公司業務,順便進行視察,也好,當做是給她跟侯競語一個緩衝冷靜的時間。
內心深處的一隅有種詭異的情懷在蔓延,常常惹得她心神不寧卻又泛著甜蜜,是怎麼了她,怎麼會這樣反常?
接連十多天的馬不停蹄,換來這一天的休憩,原想好好大睡一場,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闔上了眼,一個清晰的身影就這樣霸佔不走,是那個平時浪蕩輕浮,卻又偶爾正直溫柔的侯竟語,一個複雜矛盾的綜合體。
不對,她不需要男人的,她要永遠的堅強,永遠的邁步往前走去,有了侯競語,只會讓她學會女人最悲慘的惡習依賴。
鈴——電話聲打亂她的紊亂思緒。
「喂?」
「景涓,我是媽。」
「什麼事?」母親向來很少打電話給她的。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
「下個禮拜四的下午四點半抵達機場,我秘書知道班機。」
「喔,我幫你安排了一個飯局,到時候我讓你助理直接接你過來。」
「什麼飯局?」她向來不喜歡人家刻意幫她安排什麼飯局。
「你已經不小了,該好好打算你的終身大事,所以我跟你大嫂安排讓你認識一個人,大家認識當朋友。」
「媽,我不需要,而且我也沒空。」
「吃頓飯要不了你多久時間的,對方的家世背景都不錯,不是長子也不算么兒,這樣比較不會委屈你,而且我跟你大嫂說好了。」
「媽,我不要,你別擅自幫我答應。」她抗拒的說。
果然,上一次看母親跟大嫂和諧的一同出去,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一定有人會被算計,果然,這回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吃飯而已,沒有要你馬上嫁過去,你要我也不要。」范夫人見女兒不答應,連忙轉了口氣說:「那只是次要的目的,你不想就算了,不過你還是得出席,因為對方的旗下集團有個秘密企劃案要推動,你如果能搶先得到合作機會,又幫公司賺上一筆了。」她知道女兒向來以公司的事為己任,放出這釣餌,就不信魚兒不上勾。
「嗯,我知道了。」
她家這兩個女人也真是神奇,當初是水火不容,現在也知道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的戲碼啦!
母親顯然是設計人的個中翹楚,知道她愛吃啥館,她就扔啥餌,只是順序搞錯了,讓她有了排斥,況且她早過了為公司橫衝直撞的階段,目前她只想先擺平鴻遠,不會好高騖遠亂了她的步伐,這餌,就留著下回嗑吧!
「那就這樣說定。」說完,范夫人搶先一步掛上電話。
望著嗡嗡響的話筒,范景涓厭煩的擱了回去。
心煩的事情真多,來了個侯競語這隻猴子,又來個逼迫相親的戲碼。
她希望有個孩子,但是無關乎對婚姻囹圄的渴望,只是傳統的想法,她或許該有下一代,延續她的生命,畢竟再過幾年,她可就要加入高齡產婦的行列。
如果可以,她不要婚姻,只要與那自己挑選的男人,依著她的希望孕育一個孩子,結不結婚都無所謂,誰知若干年後會不會離婚,所以不需搞個人盡皆知的婚禮,日後分道揚鑣還得多個手續要辦。
至於相親……
她實在沒多大興趣,那有點在秤斤論兩的談買賣,先看身家背景,然後再談合作,這種事情在工作上發揮就好,不需要連她的婚姻、她的孩子都用這種方式處理。
罷了,屆時總會有辦法應付母親的。
抓起床上的文件,還是辦公實際些,也省得胡思亂想。
這一次,她要用自己一手成立的公司海峰企業,作為反敗為勝的棋子,不但要重新贏得與鴻遠的合作,還要徹底掌控所有利潤,海棠是坐收漁翁之利,而這就當做是給蓮娜父女以及鴻遠一次教訓。
一切的計劃都在她一個人隻手遮天的情形下,悄悄在運作……
梧 忿 忿
這女人當真不鳥他,是想說那合約已經「穩搭搭」,就想拆橋啊!
她一定有在環保署拆除大隊兼過差,才會如此無情無義,還枉費他對那夜的唐突歉疚了老半天,三天兩頭為她的眼淚、她的笑失魂落魄的……
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既然這樣,他今天出來相親,應該算不得卑劣吧?!
雖然他為范景涓那丫頭動了點凡心,但是,趁事跡尚未敗露,他收拾好思春的少男心情趕緊轉移目標,應該也不算腳踏兩條船吧!
而且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萬一她把那晚的事當成一場笑話,那他龜裂的心不就要再碎一次了?!算了,先下手為強,這是那黑心女人教他的鐵則,拿來對付她,她也應該安慰了。
不想讓別恩渲留下來看笑話,侯競語只想早早打發她離開,況且他還對她家范貴婦的勢利眼心有餘悸,真巴不得這對婆媳馬上消失。
「再等等,因為她今天剛從美國回來,怕是班機誤點了。」范家貴婦難得和顏悅色。
一旁的別恩渲跟著賠笑,「媽,沒關係,競語很有耐心的。」
侯競語睨了她一眼,暗示她速速離去,誰知別恩渲開始拿喬,下巴抬得老高,跟她婆婆一個勢利樣,存心看好戲的樣子,讓他幾次想在桌下踹她。
腕上的手錶已經逼近九點了,女主角還遲遲不見蹤影,侯競語開始對別恩渲投以殺氣騰騰的眼光,若不是眼下餐廳人多,他一定撲上去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