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思有了轉變的不只是她,還包括他。
「我想追你,這樣夠清楚了吧?」重複一次,他的背脊冷汗直流。
范景涓坐回位子上,正在為他的話深思熟慮著,而且,還包括竊喜。
像待宰羔羊似的,等著聆聽宣判,應允或是拒絕,這種兩極化的等待心情,讓侯競語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真是難擺平的動物。
「侯競語……」
「嗯?」
「坦白告訴你我的立場跟想法。」
「好。」有拒絕的前兆,他的心情開始往下蕩。
「你認真的吧?」她沒等他回答地逕自往下說:「我不喜歡浪費時間談感情,我很想要有個孩子,婚姻對我來說還是其次,所以,我希望你是慎重考慮之後才跟我說這種話。」
「我也是經過漫長的考慮才決定的。」敢質疑他考慮的品質,這死丫頭。
「那好,我們有基本的共識,雖然一開始我們看彼此不順眼,但是,看在雙方都有誠意的分上,可以試試。」
侯競語的眉毛開始上揚,換他的嘴角有竊笑的嫌疑……
「但是……」有但書了。
「但是什麼?」
「請依照我的處事速度,我喜歡快狠準、斬立決的行事風格,不喜歡拖拖拉拉。」
「好,我也是。」太過於龜龜毛毛,他也不喜歡,這也是他為啥會欣賞這女人的原因,雖然霸道驕縱了點,但是很明快。
范景涓低頭翻著行事歷,抓過一支筆,不知在計算些什麼。
「你在做什麼?」這頗具商人本色的女人不會馬上在算損益比之類的東西吧?
「算我的安全期。」
倏地,侯競語一張臉漲得通紅,「我還沒這麼快要擺平你的身體啦!」
范景涓優雅的撐起下頜說:「從現在到明年中旬,十個月的時間內,可能是我比較空閒的時間,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按照進度在走,所以我希望在這段時間生下孩子,而今天不是安全期,你覺得呢?
可以配合我的步調嗎?」
「你不怕我搞大你肚子就跑了喔?」女人不都會擔心這嗎?
「我沒那閒工夫浪費時間,而且我說過,婚姻對我而言沒有那麼確切的重要性,孩子給我的吸引力大過一個合法的老公,你跑就跑了,我一樣可以養孩子。」她又露出她那勝券在握的表情。
看看他給自己找了什麼麻煩?一個隨時可以將他掃地出門的女人,可是他還是傻傻的點頭答應了,難道真是習慣被奴役嗎?
造孽喔,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
兩人達成共識往外走去,「唉,還沒吃晚餐呢!」
侯競語提醒。
他是不是得先狂飲數十杯酒,把自己灌醉,然後才可以狠心對第一天告白的女人做那事?
「現在去吃。」
「那之後去哪?」
范景涓思索了一下,「到我家吧!我媽陪我父親去南部拜訪朋友了。」
「喔。」侯競語跟著她身後走,感覺自己像自投羅網的食物。嘻,就說她是蜘蛛精ㄅㄟ。
翁 翁 需
加拿大航空機上——
「阿姨,我們要去哪裡?」約十歲的孩子,納悶的問著。
打小沒離開過加拿大,對於搭機首次經驗,他是感到新鮮的。
「去台灣。」
「台灣?你跟媽咪的家對不對?」
「聰明的小帥哥,你答對了。」她親吻著孩子的頭。
「那為什麼媽咪不去?」
「因為媽咪身體不舒服啊!」愛憐的摸摸他的頭,然而她看向機艙外的眼神卻是怨懟的?
「阿姨,爸爸是不是在台灣?」這孩子只要偶然聽聞的事情,都會牢記在心。
「嗯。」女子有些哽咽。看著天真的孩子,想起病榻上的姐姐,她那無助的眼淚就會控制不住。
「阿姨,只要找到爸爸,那媽媽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是啊!那是一定的。」
「我懂了。」小男孩露出瞭然於心的笑容,他會為母親找尋良藥的。
侯競語,沒想到我真的回來了吧!十年了,多漫長……
抬 抬 翁
領著侯競語走進自己的房內,這是第一次有異性來到這地方,在這之前,連大哥都不曾干擾她的生活。
「我先去洗澡。」撇下他,范景涓躲入了浴室。
說是躲一點也不為過,她的思想前衛大膽,但是對於毫無經驗的她來說,想要主導接下來的事情可就難了。
才剛進浴室門都未關妥的偷吁了一口氣,她的手腕卻落入了他手裡,「啊?」是心虛。
「我想,我們一起洗好了。」他眼睛大膽的望著她染紅的臉。
「喔……」她的兩頰泛起紅潮。
好難喔,怎麼開始都是難題,是該主動吻他,還是幫他脫去衣服?
手腕微微使力,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他附耳輕喃:「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低垂的頭左右搖了搖,她懊惱的看了他一眼,逞強的說:「總會有辦法的。」
「呵呵——」侯競語忍不住低笑著。
連親密時刻,她都不忘逞強,瞧那模樣,還真是首見啊!
「你笑……唔……」本想在口頭上逞英雄的,可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錯愕的瞪大眼睛,她雙手無措的抵在他胸膛,任他極盡纏綿的淺啄深探。
別一次就下猛藥,侯競語離開她那飽滿柔軟的唇笑問:「你還好吧?」
「嗯,當然……」捶了他一記,討厭人在她最不安的時候刺探她心裡的感受,尤其是這男人,她更不想讓他瞧見。
「那好,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
「什麼?」他有啥基礎步驟好照本宣科嗎?
「當然是脫衣服洗澡啊,要不,可能一整晚下來,我們還在這裡說著話。」
「喔……」范景涓彈彈手指,「唉,你背過身去好不好?」
「不要。」他拒絕了,像是突然轉性似的。
「你——」又跟她作對,可惡至極!
「交給我吧!」說完,侯競語已經解開她襯衫的扣子,那厚實的手掌熨貼著她裸露的胸口。
她咬住唇,閉上了眼,不敢多看他眼底的情緒,怕自己也被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