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涓一回公司就看見秘書曖昧的猛對她笑,要不是身體不適,她會問她高興啥。進到辦公室後,她總算懂秘書的笑是所為何來。
「你回來了。」侯競語有點哀怨又萬分想念的走了過去。
「嗯。」
今天的她穿著打扮不一樣,平常都是幹練簡潔的套裝,而今天上身則穿了白線衫,肩上披了條寬板長圍巾,下身穿著淡黃滾金蔥直線條的及膝裙,足下。老蹬著的高跟鞋也換成了白色平底鞋,她看來有些虛弱,卻又很淡雅美麗,讓人想靠近擁抱她。
范景涓坐上辦公桌前的椅子,尾隨在後的侯競語跟著蹲下身,雙手將她圍住,「怎麼了?為什麼病了不打電話跟我說。」
「沒事,看看醫生就好了。」平常帶爪的驕傲母貓,現在倒像失了利爪的溫馴小病貓了。
「還說沒事,你三天沒打電話給我了。」他像小媳婦似的埋怨。
「沒打電話給你,代表你可以休息啊!你那麼喜歡我半夜打給你說要開會討論工作啊!」每次打給他,他不是哀怨的投訴她擾人清夢,就是耍賴不起床,非得等他心甘情願了,才願意談工作。
「可是你手機也關機了!」他控訴她阻斷他疏通想念的管道。
也不知為啥,在這驕傲的女人面前,他就會自動變成小男人,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爭吵而對峙,但是他就是在她面前矮了一截,誰叫她就像女王似的,尊貴驕傲得不得了。
「醫生怎麼說?」他想知道她哪不舒服。
「競語……」她摸摸他老騙上一串女人的臉。
「嗯?」他抱著她偷香。
「你到底喜歡我啥?你不老說我孤僻又驕傲,而且工於心計城府深,脾氣又壞,只有這張臉長得還算好看,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不知是不是通病,女人懷孕時,似乎心思特別脆弱而且煩人。
是的,她懷孕了,一切依照她所安排的計劃,她的肚子裡已經有個小娃兒住在裡頭了。
「是啊,你長得很漂亮,我喜歡漂亮的女人。」
拉著她,他親親她的手。
「就喜歡我的容貌?這理由也太淺薄了吧!」她嗤笑。
她是好看,但還不達天下無雙的境界,若是容貌,多得是美艷非凡,清純可人的女子,真不知他的審美眼光到底合不合格。
「就喜歡你這樣容貌的女人,不行嗎?」囉嗦,說喜歡也不好,不喜歡也不行,真難伺候,可是他就瞎眼愛上她。
「唉,你只喜歡我美麗的皮囊,萬一我年老色衰,這該怎麼辦好呢?」似笑非笑,她有點感慨卻又故作瀟灑的說。
「你一定病得不輕,」他摸摸她的額頭,「要不你不會這樣說的。」
她這女人向來只想到自己該怎麼做,哪管別人多說啥,頂多禮貌性聽聽,參不參考決定權還是在她,像她這樣驕傲又自負的女人,絕對不說這樣委屈自己的話。
因為她的自尊勝過一切啦!
「要不我該怎麼說?」
「驕傲、驕傲、還是驕傲。」傲得讓人心折,傲得讓人傾心。
她搖頭失笑,原來她范景涓在他眼中就是驕傲的化身。
「你這壞女人,就算是老了,也會是全天下最美麗的歐巴桑,就連大名鼎鼎的陳美鳳都比不過你。」
他好聲的說,然後順便在她唇上偷抹香,「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服裝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情,平時的套裝是她打仗的模樣,今天的她,比較適合躺在他懷裡,當他的小女人,不適合到公司來工作。
「我懷孕了。」她極其平靜的說。
「啥?」侯競語還有點意會不過來。
「你面前的這女人是個孕婦,懷孕十個月後,會有個奶娃從她肚子裡跑出來,這樣你懂了嗎?」
他愣了半晌,突然感動萬分的笑說:「我知道,那個娃兒會喊我爸爸,喊你媽媽。」他緊緊的抱住她,一副銘感五內的模樣,差點,她就以為他要激動的大哭了。
「你在做什麼?」真好笑唉,這男人,鬥嘴的時候像沒風度的老男人,撒嬌的時候像個大無賴,現在呢,像個孩子似的。
「我想跟我的娃兒親近一下。」他真的很感動。
「好吧,但是我得工作了,所以只有五分鐘好嗎?」她討價還價的說。
「涓,那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不會想帶球跑吧?這樣犯規喔!而且我都達陣了,你要嫁給我啦!」
「不急!時間到了就嫁給你,我只是把孩子提前生,免得將來太忙沒時間。」
「什麼時候才時間到?」
有他陪著說話,害喜的情況好像減緩不少,范景涓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說:「比如海棠營收成長百分之三十,或者有人想跟我的娃兒搶爸爸,或者海棠倒了,又或者我懶了不想工作。」
「你這壞女人——」真是令人髮指的女人,老把他的心當成驢肝肺,他可是純情的男人唉,頂多喜歡上PUB調侃一下漂亮女生而已。
不管,改天非把她拐到家裡去,讓爸爸媽媽看看她這准媳婦,至於嫁不嫁?總會有法子的,孩子他也有分,她再鴨霸也不可獨佔,把她對付客戶那套拿去公司打仗,不要拿來剝奪他跟孩子的相聚。
「奶娃唉……」他竊笑,真是讚歎自己的功力。
侯競語一高興,渾然忘記他在許多年前,對著臨盆的別恩渲,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雞貓子鬼叫的丟臉事跡。
特 殊 翁
魯了整整一個禮拜,范景涓總算答應到侯家去吃飯。
純吃飯喔,不是要嫁了!
打從知道有孕開始,她改變服裝,越是輕便典雅的服裝,就越讓她垂青,鞋子的高度也驟降,原來,腳底貼著地面走路的感覺這樣好,真的是「腳踏實地」!
「今天還吐嗎?」侯競語一邊開車,一邊問她今日情況。
「好多了,只是偶爾會噁心。」
「加油喔,小娃兒會跟你一樣加油的,當然我也會。」趁著紅燈,他又偷親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