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雙陰狠歹毒的眼睛,天知道萬一弄髒她的車,他要用多少個美好人生來賠償?
他的人生不知被誰下了詛咒,這才會遭遇一連串的倒霉事,既然都夠慘的了,沒必要再賠上所剩無幾的美好日子。
「五分鐘後外面的那個球場見。」她隨手指著前方山頭邊,那座陽光照得異常燦爛的球場。
「唉,你不怕曬黑喔?」他對著遠去的背影喊著。
奇女子,她是發瘋了喔,這種陽光,有點保養概念的女人都會挑室內球場,誰會像她偏偏挑在室外場地。女人心真難捉摸,尤其要數范景涓的心意更難情測。
見她無視於他的追問,侯競語氣得在原處跳腳,那球場有點小遠效,這女人真是超級變態!
「好,你這高傲無禮的死丫頭,就當心不要栽在我侯競語的手上,要不有你討饒的,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好好削你一頓,把這陣子的新仇舊恨一併奉送給你,讓你永生難忘。」
發現他沒跟上來,范景涓轉身一喊:「快點——」她討厭浪費時間,尤其討厭人家浪費她的時間,這男人非得這樣拖拖拉拉的不可嗎?
「來了啦!」他虛應一聲。
這死妖婆,年紀輕輕就一副陰沉鬼樣,當心嫁不出去。
十五分鐘後,兩人換好衣服後在陽光耀眼的球場碰面,當然侯競語免不了又被范景涓訓示一頓,因為遲到。
「賭個輸贏吧,這樣比較有挑戰性。」范景涓說。
「你行不行啊?再怎麼說我是男人,體力會比你好很多,跟你比,我可是佔了很大的優勢。」口頭逞能是他的拿手絕活。
「廢話少說,運動不是靠蠻力,還要靠腦力,我看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男人不要想太多,先打了再說。」
「死丫頭口氣真大。」
「侯競語,警告你別在我面前叫我死丫頭,否則有你好看的。」她將手中的網球拍頂在他胸前。
「恰北北,要賭啥輸贏?」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的人要幫贏的人跑腿。」她漾起鮮少露出的漂亮笑容。
天啊,連他都要淪陷了……「好,就衝著你這個甜美的笑容。」
兩人準備著開始比賽,侯競語又嚷,「唉,女人就要這樣笑才會得人疼,懂不懂?」
「少囉嗦——」分不清是氣惱還是害羞,范景涓用力的開了球。
全力以赴是她的宗旨,即便是打球,她也不會有鬆懈的時候,因為根本不允許。
范景涓漂亮的接下每一顆球,然後用最強勁的攻勢讓侯競語詫異得手忙腳亂。
瞧不出這千金女的球技還不賴嘛,跟她一樣,盛氣凌人。
「靠,熱死了,這女人一定有病,非得這樣自虐才爽。」侯競語仗勢著范景涓聽不見他的話,口中喃喃批評。
忽地閃神,他又漏接了球。
「你專心一點。」她訓他一句,她討厭不堪一擊的對手。
「囉嗦的老太婆。」
范景涓牙一咬,連番發動快狠準的球速攻擊,而那態度散漫的侯競語果然是落敗的下場。
范景涓緩步而來,「唉,你輸了。」
「是,我眼沒瞎,你不會是要叫我裸奔吧?」贏了也不需要這樣跩得不見天日吧!
「滿腦子淫穢思想。」她啐他一句。
「你網球打得不賴嘛!」撇開她機車性情不說,地球技真的不錯。
「可是你的球技很差。」她說得毫不修飾。
「你這女人真不可愛。」不能稱讚的女人。
「誰規定女人就要可愛?迂腐。」仰頭喝了一口水,她給他一記輕蔑的眼神。
就是有這種八股思想,才害她老是得辛苦的扭轉別人對女性的看法。
「唉,我球技差沒啥大不了,反正我練網球只有一個實際的目的。」
「啥目的?」真是新鮮嘍!這傢伙做事也會有目的喔,還以為他是湊合湊合著玩呢!
「看穿著網球服的漂亮美眉啊!」
果然是色胚一個!范景涓想也不想的將球拍往他臉上拍去,然後不屑的走向圍網,瞇起眼睛看著下方的高爾夫球場。
「唉,你可不可以不要襲擊我的臉,我這張臉可是寶貝得很呢!」他不滿的對著她呱啦呱啦的喊。
「你安靜。」她命令的一喝。
侯競語順著她專注的視線而去,看見三三兩兩在高爾夫球場上揮桿的人,不懂她為何看得如此專注。
她合抿的唇微微開啟,輕吐出聲,「果然被我料中,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屢試不爽啊!」
「啥?你說啥?」他不懂她為啥這樣說。
「回去吧,鴻遠的案子有變化了。」
「范景涓,你講話講清楚一點。」
青蔥食指往球場上圍聚的人一指,「那個鴻遠企業據說滯留國外考察的頭頭,正在下面跟人打高爾夫球呢!你說,這案子有沒有問題?」
睨了侯競語一眼,她快步走向更衣間。
「那怎麼辦?我昨天熬夜,今天大清早的努力都白費了喔。」這種白工做起來真不爽。
「你覺得我會放棄嗎?」范景涓回過頭看著他問。
「是不像,你這勢利眼,斷不會叫自己白忙一場的。」
「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他們得到。」
「你這種心態不好吧?」這女人竟是蛇蠍心腸,以後她要不到的男人該不會也不讓其他女人得到吧?
「沒啥不好,我得不到的合作案子,當然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我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聯合威脅我海棠企業的未來。」
「唉,我說范總經理,公司對你而言這樣重要啊,不惜拚死拚活的。」這些人對工作的狂熱真讓人難以想像,「你以為是黑道在佔地盤啊!逞兇鬥狠的。」
「當然,海棠企業在我手裡只能更好,不能退步。」
這年頭的女人都是工作狂嗎?
侯競語不免搖頭歎息,跟著她的腳步緩聲問:「你知道現在積極與鴻遠接洽的人是誰嗎?」
「知道,又是一個冤家路窄的傢伙。」她冷笑,速度依舊。蓮娜他們父女果然跟海棠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