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子亨,被你敲昏的那個小女孩呢?沒事吧?怎麼這麼久還不醒?」魏仁聰問了一堆問題。
「醫生說她是體力透支加上飢餓,所以才會陷入昏睡,只要睡醒了,再吃點東西,,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子亨的腦海裡第N次浮現那丫頭的睡容,嬌小的身影幾乎讓他的大床給淹沒。
「這就奇怪了,她既然是跟著旅行團來的,怎麼會弄成這樣?又不是難民,怎麼會體力透支外加餓肚子呢?」魏仁聰不解。
「也許她在實行魔鬼減肥法,這種案例在現代不算稀奇。」說不定她身上的傷就是在野外運動過度造成的。
「不知道她還要睡多久,如果她再睡下去,晚上你睡哪?這種觀光旺季到哪裡旅館都是爆滿,臨時找不到地方住的。」子亨還沒想到這點,魏仁聰就先替他煩惱了。他這個人就是有點雞婆,說好聽一點就是想得遠嘍!
「這我不擔心,我想她的親戚朋友應該也回來了吧,找人來接她回去不就得了?」子亨還是一副悠閒樣。
「就是啊!外面正下著大雪,不回來能幹什麼?堆雪人嗎?」伍衛國接著答腔。
「不用急,我想不久櫃檯就會給我口信了。」子亨老神在在的玩弄著茶杯的把手。
果然過不到半個鐘頭,旅館服務人員就引領著一位笑容燦爛的女郎向他們走來;女郎看到子亨更是眼睛發亮,笑得嘴都要裂到耳後。
她先是深深向子亨一鞠躬,然後才笑著道:「真是對不起,令妹給您添麻煩了。」她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難得有日本人將英文說得這麼好。
「沒關係,是我沒注意到她才會撞傷她,理應負起責任。」子亨也回以流利的英文。
「不,你不明白,令妹本身就是麻煩的根源,她走到哪兒都會受傷。要不是我不放心她,才不會帶她同行呢!」
走到哪兒都會受傷?又不是玻璃娃娃!雖然那位日本娃娃的身型嬌小,但子亨確定她絕沒有這種奇怪的病症。
「坐下吧!這樣顯得我們很沒禮貌。」子亨指指身邊的椅子,突然很有興趣想知道那丫頭的事。
女郎受寵若驚似的坐下後,他才開口說:「我是萬子亨,還沒請問芳名。」
「仲間早繪,請叫我早繪。」
「令妹呢?」
「仲間悅子。」
「醫生發現她身上有許多淤傷,這是怎麼回事?」
「唉!悅子從小就是個災難體,走平地會跌倒、走人行道會被腳踏車撞。這些都還算小事,「她還曾在街上被掉下來的招牌砸中、被失控的車子撞斷腿、被拿玩具刀的小孩割破手,更誇張的一次是我家的樓梯突然垮掉,她剛好就站在上面,結果摔傷了脊椎,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哇!這麼倒霉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伍衛國吃驚的瞠大了眼。
「是啊!我們來這裡才三天,你知道她被滑雪板撞過幾次了嗎?數都數不清了!」仲間早繪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子亨卻只是奇怪的揚揚眉。
醫生沒說那丫頭身上有大傷痕,依仲間早繪的說法,這些意外應該會在丫頭身上留下些痕跡才對,為什麼只看到她的淤傷及小擦傷?難道這些傷痕都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她餓著肚子又是怎麼回事?」子亨再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仲間早繪有些汗顏的回答。因為她真的不清楚,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男人身上,無暇關心;院子。她會知道悅子的倒霉事,還不是因為悅子跌倒或被撞倒的次數實在奉頻繁了,很難不瞄到幾次。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在責怪你,她是個成年人了,該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子亨表面上淡淡的說,可是心裡卻怎麼也舒坦不起來。
有個這麼容易出事的妹妹,做姐姐的應該更注意她的動向才對;就像那丫頭幾乎失蹤了一整天,仲間早繪卻到現在才出現,還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可見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妹妹。
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應該不好,怎麼會結伴出遊呢?
大概因為子亨的母親是日本人,家中一向重視倫理及傳統,加上他是長子,習慣了照顧弟弟們的需要,所以才會對仲間早繪的舉止無法苟同。
「就是啊!仲間早繪小姐不是馬上過來關切了嗎?她一定很擔心自己的妹妹。」對女人適時的表現溫柔是戴玉稹的專長,這時當然也不會例外。
「哦,請叫我早繪。」仲間早繪立刻報以明亮的笑容。
「早繪,你真是個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可惜我晚餐已經和人有約了,否則一定不放過與你共餐的機會。」
「哦!拜託!」眾人發出受不了的抗議聲。
戴玉稹這個花心大蘿蔔又開始了,只要有機會,他絕不會放棄虧虧女人,惹得她們心花怒放。
子亨不想再耽擱,他拉開椅子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走吧!我帶你去把小麻煩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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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子亨正和大夥兒享受溫泉,閒話家常。想到那名昏睡的日本娃娃,心中不由得一悶。
回想稍早前,當他試著協助仲間早繪將妹妹抱回房時,轉個身,不小心又讓她的頭碰到了門,雖然他立刻停下步伐,但那聲輕響卻迴盪在他心中許久。
接著,等他將她輕輕抱回房間放在床上,那丫頭的手竟劃過床頭櫃上的便條紙,還劃出一小道傷口來……
世界上真有這麼容易遇到災難的人嗎!
那麼最幸運的人在哪裡?
他一向不相信運氣,所以從來不賭博。他花很多時間工作,也花很多時間玩樂,生活過得充實,算是幸運的吧!
為什麼那丫頭會這麼倒霉?
別人碰了她,也會跟著倒霉嗎?
對了,不知那丫頭的傷口包紮了嗎?
她是不是睡過了晚餐時間,如果是的話,那丫頭不就又要空著肚子到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