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房了!」
悅子一咬牙,不待子亨阻止,自顧自的離開,逃離現場、逃出他憐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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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亨買完單,回到房裡,踱著步,想了許久,還是沒辦法靜下心來。
好啦!那丫頭人醒了,東西也吃了,知道出糗該逃離現場,可見也沒變成白癡,一切都沒問題,這下他該放心了吧!
偏偏他還是不放心。
因為她哭了呀!
他是不是該安慰安慰她?
不知不覺中採到院子的房門前,子亨這才驚覺自己有多心慌。
他到底在慌什麼?出糗的又不是他,餐費他又不是付不起,衣服也沒被弄髒……但他就是忍不住擔心她,擔心她又會如何沮喪,如何自責了。
算了!著迷也好,著魔也罷,反正他就是要敲開這扇門,敲開她的心!
就算明天要分離,他也……
他們也可以不分離呀!他可以邀她一同前往三天後在伯恩高地舉行的滑雪大賽!
想到這裡,子亨寬慰的舉手準備敲門。
才舉起手,遠遠就看見戴玉稹手裡挽著一個洋妞朝他走過來,只好又裝模作樣的放下。
「子亨,你在這裡做什麼?」戴玉稹疑惑的望了—眼子亨所站的這扇房門。
「我……沒什麼,路過而已。」子亨有些尷尬的回答。
「路過要敲門嗎?這是誰的房間?」
「嗯……是……」
這時,只聽卡噠一聲,悅子從房門內走了出來,身上全副武裝,穿著厚厚的大衣及毛線手套,好像要出門去玩雪一樣。
「原來是她。」戴玉稹恍然道。子亨真是奇怪,跑來關心被他敲昏的女孩有什麼好隱瞞的?除非他心裡有鬼。
「悅子,你要去哪裡?」子亨顧不得戴玉稹狐疑的眼神,急急的追問。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不可能還要外出吧!
「沒有,我只是想到處逛一逛。」悅子向三個人都點過頭,轉身就要離去。
子亨拉住她的手臂,還是不放棄的說:「到處逛一逛沒必要穿這麼多吧!室內有暖氣的。」
「我怕冷。」她隨便搪塞了一句。
「我陪你。」子亨毅然決定。
「不用了,你有朋友。」
「你沒看見他正在約會嗎?我也是一個人,剛好可以作伴。」子亨厚著臉皮說。
「我想一個人。」她軟言軟語的哀求著。
「喂!子亨,你們在幹麼?你好像在騷擾病人。」戴玉稹奇怪的問。他的英文呱呱叫,但日文卻是一句也不懂。因為他從小在瑞土長大,現今定居德國,德文、法文都沒問題,但東方語言就比較難有機會接觸了。
「你泡你的妞,問那麼多幹麼?你又不是我媽!」子亨沒好氣的回話『。
「嗯?你很奇怪哦!」戴玉稹從頭到腳將子亨打量一遍。「如果你想泡她就承認算了,幹麼惱羞成怒?」
「我想泡她?」子亨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只是手仍抓著悅子不放。他怕她趁自己和別人說話時偷溜,因為她一開始就表明想逃。
「你看她又矮又扁,還是個專惹麻煩的倒霉鬼,我又不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幹麼泡這種貨色!」
「梅兒也不高呀,我還不是照泡不誤。」戴玉稹推出身邊的女孩當作舉證。中歐的人種並不如美加地區的人種高大,身高和東方人差不多,只不過身材更玲瓏有致罷了。像梅兒也不過一百六十二公分。
「乁?你們都站在這裡幹麼?」魏仁聰和丘巧君竟也挑這時候出現,場面真是越來越雜亂了。
這間旅館是別墅型的,通道長,行人多,難怪大家會在別人的房門口遇到。
「子亨不承認自己在泡妞。」戴玉稹搶先回答。
「我才不是在泡妞!我是在關心病患!」子亨氣急敗壞的吼道。天!承認迷上一個不成熟的小丫頭為什麼這麼難?他是不是太好面子了?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醫生了?」戴玉稹揶揄道。
「對!我就是要帶她去看醫生,不行嗎?失陪了。」子亨逃避的回答,說完硬拉著悅子離開。
「醫生都休息了吧!」戴玉稹對著子亨的背影喊完,這才轉頭問魏仁聰,「你說子亨是不是淪陷了?」
「看起來很像。」丘巧君提出自己的觀點。
「這次可能有希望喝得成喜酒了。」魏仁眼喃喃的說。
第三章
「你和朋友在吵架嗎?」悅子邊走邊回頭,困惑的問。只見後方四人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目送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那樣自得其樂。
台灣人都那麼奇怪嗎?
「當然沒有,你要去哪兒?」子亨試著忽視背後刺人的目光。他討厭被人發現弱點、他討厭自曝弱點、他……有弱點了!就是她——仲間悅子。
「只是想到Lobby坐坐。」悅子回過神,言詞閃爍,好像不想讓他知道內情。
「你的黑眼圈還沒消失,不是該多休息嗎?時候也不早了。」子亨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仔細的觀察她的氣色。
「呃,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請問有什麼事?」悅子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嗯。」子亨沒直接告訴悅子他的計劃,反而純粹關心的問:「你沒事吧?我是指在餐廳發生的事。」
悅子聽了,血氣一下子衝了上來,頓時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
子亨有趣的看著她,因為他知道她想到什麼了。
「我不是指吻你那件事,你想錯了。」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好像她是個無可救藥的小丫頭。
「你自己才想歪了。」悅子不平的抗議。
子亨突如其來的吻,她一直到回房後,止住了淚腺,才有空細想。
她為什麼會在他吻她後哭了呢?
不是因為這是她的初吻,也不是因為她覺得被冒犯了。而是因為他的出現擾亂了她的心,他的吻讓她首次有了出家會錯過許多美妙事物的這種念頭——也許是一種感動吧!
直到現在悅子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