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誰是我的事。」闕宮傕用修長的手指夾著水晶杯,杯中盛著三分滿的名酒,他板著臉。
免持聽筒,越洋電話的聲量響徹客廳,闕子嫣的生氣程度顯而易見。
「你說這種話?!我是你唯一的姊姊吔——」
「闕子嫣,你可不可以換點新鮮的?」闕宮傕走到窗口俯視外面一片燈海,啜飲一口酒。
那具聲量清晰的現代機器靜默了三秒,然後方纔還尖銳的叫罵聲像變魔術似的變為嬌滴滴的柔音再度傳出,「宮傕,你說得沒錯,你娶誰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是想管你,我是沒這份能耐的,但身為長姊,我擔心你呀,不是我批評,你自己也很明白,你身邊那些女人……充其量只有外表,實在不適合做我們闕家的媳婦啊。」
她把他看得那麼膚淺?闕宮傕皺起眉頭。
「我娶她也是明年的事,等你生產完回來還趕得上參加我們的婚禮,不必擔心,她不是你所想像的。」他放下水晶杯,遲疑了一下又補一句,「起碼她也還沒答應嫁給我。」
又是三秒鐘的靜止,電話那頭似乎有東西摔落,傳出巨響。
「……我沒聽錯吧?!」
闕宮傕揚起嘴角,他幾乎可以想像闕子嫣現在掉了下巴的錯愕表情。
「如果沒別事,那就再見了。」他不等闕子嫣抗議,關掉了電話。
他看看時間,司機也該把任庭幽送來了。不到一分鐘,門鈴就響了。
闕宮傕一拉開門,直接就把人拉進懷裡擁吻,一解幾日來的相思。
「宮傕……」任庭幽被他嚇一跳。
他關上了門,吻著她倒到沙發上,她連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不知不覺一件大衣落了地,當他放開她,她已經唇瓣腫脹、白皙玉頸多了道吻痕。
他還壓著她不讓她起來,火熱的眼神凝望著她嬌紅羞怯的神情。
「我真想吃了你。」他的嗓音嘎啞,還隱含了一份渴望。
任庭幽被他極具挑逗的言語弄得心極慌,被壓在他身下的身體更如火一般滾燙,同時他的手還不安分……
「宮傕!」急急一聲叫喊,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慌亂地抓住他往下探的手,「我……我沒有心理準備……你不要嚇我……讓我起來好不好?」心像小鹿亂撞,她的表情更像小鹿一般無辜。
遇上這麼惹人憐愛的小鹿,當獵人的他可真是又愛又恨。他是真的想要她,又想好好珍惜她……
他放開了她,讓她終於能夠好好的坐著。
「這幾天都沒出去?」他選擇離她遠一點的單人沙發坐下來,眸底的光彩未褪。
任庭幽輕搖頭,整理了被他弄亂的衣衫。她穿著寬鬆米白針織衫、深灰色裙子,看起來端莊又典雅,只有被闕宮傕吻過而顯得粉紅的臉蛋和已經洗直恢復原狀的直髮略顯凌亂和倉皇。
「我不敢出去,好多記者在門口等著……他們也分不清我和洋,剛才多虧洋先引開他們,我才出得來。」她輕細的聲音聽得出充滿困擾。
換成他身邊別的女人,大概還會把握機會大大的亮相炫耀一番,尤其手上還戴著他送的名貴鑽戒。閱宮傕瞅著那張不曾讓虛榮和慾望沾染的容顏,眼眸更深邃了。
這幾日來她不敢出門,也不敢和他出去,他之所以沒有強迫她,並不是體諒她,是他也不想讓她曝光,她的美、她的柔和她的楚楚動人,全是他想收藏不讓其他男人看見的,對於她,他總有強大的佔有慾,他是不准其他男人靠近她的。
「庭幽,搬過來。」幾天沒有見到她,他居然就覺得無法忍受,今天在公司他想到這個可以天天見到她的方法,心情才好起來。重視她的程度,連闕宮傕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任庭幽根本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其實他的口氣比較像是命令。
說是命令,那大概也很難容許她有異議了。
任庭幽頓時很為難、也很困窘,她不明白他突然作這樣的……決定是為什麼?那等於是同居了……
「我……洋她……我和洋……」她說話變得支支吾吾。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保守傳統的個性無法接受同居。
「如果我在婚前佔有你的身體,你大概會難過到結婚。」闕宮傕突然皺起眉頭,而他也會因她的難過內疚許久。
在這種時代裡,他這個花名在外的男人,若說會因佔有一個女人而內疚,那是任誰聽了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只有任庭幽,就只有她,讓他無法不考慮她的心情……最主要是他無法忘記那一次,他的強迫使得她一張容顏發白,胃痛得冷汗涔涔,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他的一陳述事實」讓任庭幽臉色泛紅,連耳根子都變得滾燙。
「我……我只是……那種事……宮傕,你不要……說這麼尷尬的事。」她是思想「老舊」,無法接受,但他也沒必要說出來嘛。
「這裡的客房你可以任意選擇住哪一間,你的東西明天我會派人陪你回去搬。」闕宮傕把手伸向她,可任庭幽卻愣住了。
「宮傕……你是要我今晚就……」不,他怎麼可以自行決定,也沒讓她有時間考慮,這麼大的事……
她的神情一定要這麼錯愕嗎?闕宮傕伸長手臂,把她拉人懷裡抱住。
「別給我任何我不想聽的答案。」他靠近她耳朵專制的說。
一股熱氣隨著粗啞的嗓音吹入耳內,任庭幽羞慌至極的掩住耳朵,「洋她……她不會同意的,她會生氣……」
「你已經不歸她管。」闕宮傕拉下她的手,他的口氣嘲諷而不悅,是因為還記著任庭洋打過任庭幽的主意。
「她沒有管過我,她是關心我,而且我也關心她……你不知道的,洋她不適合一個人住,她不會煮飯,沒有我,她會隨便吃,那不夠營養;而且她很忙,常常沒時間打掃房子,那住起來不舒服;還有……」為什麼他的臉色似乎愈來愈難看?任庭幽察言觀色後慢慢噤了聲,她到底說了什麼會讓他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