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套上一件大大的毛質燈籠褲,再套上一件足以把她整個人淹沒的羽絨外套,手套、圍巾更是一應俱全。
武裝完畢之後,她才開門準備出去覓食,就見Maggie一臉哀怨地等在門口,手裡還捧著一堆食物。
「咦!你怎麼在這裡?」雨晴驚訝地看著Maggie,不解地問道。 』
「你還敢問我?」被強迫在她家門口當了三天的遊魂,Maggie火氣自然也是不小。「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了三天,我也在這兒等了三天?」
那火紅的頭髮彷彿因為她的怒氣而張揚。
波及無辜的歉疚,硬生生地讓雨晴原本的理直氣壯折了一半有餘。
在Maggie的炮轟下,她瑟縮地咕噥道:「我怎麼知道風子會這麼奸詐,竟然讓你來這兒當炮灰?」
「他的秀明天就要舉行了,難不成你讓他來這兒等?」微瞇著眼,Maggie瞪著莫名其妙就上演失蹤記,搞得大家人仰馬翻的雨晴,咬著牙問道:「告訴我,你幹嘛無緣無故鬧失蹤?」
」還不是那個爛人風尚揚,竟然敢當起拉皮條的,你說他可不可惡?」
「他?拉皮條?」彷彿她說的是外星話一樣,Maggie沒有聽懂地重複著。
「就是!」不說不氣,愈說愈氣,火起來的雨晴劈里啪啦地說:「那天他不是叫我一定要去咖啡座,等一個姓房的男人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天的太陽好暖、好舒服,所以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像貓兒似的瞇起了眼,彷彿那暖乎乎的陽光此刻正灑落在她身上一般。
「雨晴,說重點!」共事將近一年了,她怎會不知雨晴那偏離主題的功力,於是連忙提醒。
「喔!」雨晴低應,聽話地說起了重點:「結果,那個姓房的人沒來,來了一個他的走狗,他竟然……竟然……」
「竟然怎樣,他非禮你嗎?」能讓向來慵懶的她發起這麼大的火可不簡單,身為她的好友,Maggie連忙正襟危坐地緊張問道。
「不是!」搖了搖頭,她的答案讓Maggie放心地吐了好大一口氣。
「如果他沒有非禮你,你幹嘛逃班?」
「難道只有被非禮才能生氣嗎?」眨了眨靈動的大眼,雨晴不解地問道:「他雖然沒有在動作上非禮我,可是卻在言語上冒犯了我。」
「怎麼冒犯?」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Maggie的問題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他竟然要我去當那個姓房的女人。」
「真的嗎?」睜大了眼,Maggie對於得到這樣的答案,顯然是好奇多過於憂心。「他真的這樣說?」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被人『邀請』去當情婦很光榮嗎?」
「被人『邀請』當情婦不光榮,可是被房雲華『邀請』去當情婦就很光榮了。」Maggie義正辭嚴地糾正了她的說法,頓時惹來了兩個超大的白眼。
「既然這麼光榮,你去!」雨晴沒好氣地說道,一張小臉全皺成了—團。
「我是很想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Maggie狀似可惜地聳了聳肩,她那種心痛的漠樣只差沒讓雨晴口吐白沫了。
「是情婦啊?Maggie,你不是個女強人嗎?怎麼會有這種墮落的想法?」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Maggie會這麼說。
「你知不知道,房雲華是一個多麼深情的男人,自從他的老婆走了以後,他對所有的女人可以說是目不斜視。」
說著說著,Maggie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副好生嚮往的神情,看得雨晴又是一肚子的火。
「你絕對不可以這樣想,如果他真的這麼深情,那他又怎會要他的走狗,提出這樣下三濫的提議?」
雨晴不屑地撇了撇唇,對那未曾謀面的房雲華,印象已然壞到了極點,當然也就不怎麼相信Maggie的話。
「你知不知道以他的身價,要什麼女人沒有,如果他真的挑上了你,一定是真的對你有好感,或許你就是那艘足以劃開萬年冰雪的破冰船了。」
「很稀罕嗎?」相對於Maggie那與有榮焉的模樣,雨晴的反應則是挑著眉的不以為然,「他最好別讓我見著,否則我電台像對他的走狗一般,給他一個過肩摔。」
「你……你……過肩摔?」看著她那突如其來的煥發英氣,Maggie忍不住地撫額歎息,心中甚至漾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這房雲華和雨晴的梁子似乎是要結下了!
那他和風尚揚的合作計劃,還有那份已經簽定的合約……看來老闆在得意之際,可能先得傷透腦筋了!
畢竟雨晴向來是個死腦筋的女人,要是她認定了一個人是壞人,想改變她的觀感,只怕很難!
而她是絕對不會和她心目中的壞人合作的,顯然那個幾乎風靡了法國時尚界的男人,現在正是她心目中的頭號敵人。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帶著從Maggie那邊聽來的第一手小道消息,風尚揚面色不善地在第一時間內衝到了房雲華的辦公室。
還來不及等房雲華抬頭看他,他便劈頭低吼道:「聽說你準備收雨晴做你的情婦?」
這幾年,雲華早巳淡出流行時尚界,並將事業的重心全都擺在與頭髮有關的事業上,這世上舉凡和頭髮有關的產品,他的巨擘集團通通都生產。
不過不就是那些不怎麼起眼的瓶瓶罐罐嗎?卻不知怎麼的,就是讓他的事業蒸蒸日上,金錢財富像是滾雪球般地愈滾愈大,著實讓人跌破了眼鏡。
但是風尚揚知道,躋身富豪的行列並沒有讓房雲華快樂多少,在那麼多足以張狂的豐功偉業之後,他依然只是一個心傷的男人。
身為他的好友,他不只一次地勸著他,希望他能忘記過往,別總是沉溺在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