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張牙舞爪得像只被觸怒的貓兒,她拼了命地揮舞著惟一一隻可動的手,只求能在房雲華那張俊臉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輕而易舉地制住她那只惟一可移動的手,房雲華俯身在她的耳際道:「你確定你還要繼續這麼撒潑下去嗎?你不怕你這當丘名模明天會佔據所有的報紙版面?」
「你……」雨晴恨得咬牙切齒,但手腳被鉗制的她只能死瞪著他,完全對他無可奈何!
這一仗,顯然是她輸了,而且還輸得徹底。原本在她心中盤算過不知多少遍,但要教訓他的手段全都沒有成真,反而是自己被教訓了一番。
閉上眼,雨晴不斷地深呼吸,以平撫自己的怒氣。
她咬著牙要求道:「放開我!」雖然怒氣未退,但她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可以。只要你答應不要再像個潑婦一樣,好好和我談一談。」
房雲華開出了條件,但這樣的條件卻讓雨晴翻起了白眼。
拜託好嗎?自己會變成潑婦,那是誰害的?要不是他那惡劣的言語和行為,她有必要這樣嗎?
「這是代表你同意?」房雲華挑著眉問道。
「嗯!」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不管答應什麼,只求他先放開她再說。
」好吧!那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嘍!」
房雲華雖然不信小野貓會立刻變成溫馴的家貓,但也確信經過剛才的教訓,她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所以他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那我們現在可以談—談我們之間的買賣了嗎?」確定她剛剛已經得到教訓,丟盡了臉,房雲華心情很好地問道。
「談,談你個大頭鬼!」不顧形象地朝他扮了個大鬼臉,雨晴——字一句地說:「反正不管你自己來,還是派人來,我都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不賣身!」
這個傢伙的惡劣,她已經牢牢地記住,今日雖然丟夠了臉,但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把今天這筆賬給討回來的。
「賣身?」這個字眼明顯地讓房雲華怔愣了好一會兒。
誰要讓她賣身了?他不過是要買她的發罷了,這跟賣身有什麼關係?
這該不會是……狄西辦事給辦出了岔子?
突然間,狄西那日欲言又止的模樣竄進了腦海,再瞧瞧這女人那完全不像是在做戲的怒氣和陌生,他該不會真的找錯人算賬了吧?
就在他這一怔一愣之間,雨晴已經快速地溜走。
她得趕快去找風子,好好地警告他一番:最好從今以後,將這個爛男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雖然多了個小插曲,但風尚揚的宴會依然完美地落幕。
但才剛剛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他便馬不停蹄地衝到房雲華的家裡,興師問罪來了。
「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你為什麼要這樣破壞雨晴的名譽?」
根據Maggie的實況報道,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雖然向來有點冷漠,但一向都能維持紳士風度的雲華,竟會為了兩塊東坡肉,就這麼和雨晴槓上了。
他不但徹底地讓雨晴丟了臉,還惡劣地用極端暖昧的字眼將「浪蕩女」這個名稱,給掛在向來以清新風格著稱的雨晴身上。
身為雨晴的經紀人以及好友,這件事他是絕對不能坐視不管的。
「我有嗎?」無辜地眨了眨眼,房雲華兩手一攤,完全不承認上述的罪狀。
「你還敢說你沒有!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給逗得團團轉,甚至還用言語暗示別人……你這樣還不算是破壞她的名譽嗎?」
聲音忍不住地提高了八度有餘,風尚揚一條條、一件件地數落著他的罪狀,怎知指控的人已經氣得半死,但被指控的那個卻依然事不關己地淡笑著。
「她在模特兒界打滾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別告訴我,她依然是個清純可人的小天使。」房雲華說得理所當然。
雖然剛剛西門雨晴最終的反應讓他覺得事情有點怪,但基本上,在他還沒有向狄西求證之前,他仍拒絕更改他對她的看法。
「別人我不敢說,但雨晴就是。」風尚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肯定地回答。
「怎麼,天要下紅雨了嗚?若說她沒有半點犧牲,就算有你照顧著,也不可能會成為紅透半邊天的名模!」
身處在時尚界也有不少日子,他知道在這個圈子裡「力爭上游」只不過是一句空談。
「你這樣貶損雨晴,對你有什麼好處?」風尚揚氣極地低吼。
他忍不住想拿一根棒子敲開雲華那固執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
「你以為她那輕靈的氣質,是低俗的女人能夠裝得出來的?更何況憑她的家世,她也沒必要這般出賣自己,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不容許旁人貶損雨晴,畢竟人是他帶來法國的,他自然有責任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不讓他人傷害她分毫。
所以即使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好友,又是他極欲合作的對象,但若是他再說出對雨晴不敬的話語,他照樣翻臉不誤。
「她的家世很好嗎?」房雲華不經意地問道。他壓根就不相信,這樣拋頭露面的女人會有什麼好的背景。
嚇!他這是什麼態度啊?輕視人輕視得這麼徹底!
氣極的風尚揚索性一古腦兒地說:「她是東揚集團西門家的大小姐,你說她的家世好不好?」
聽到東揚集團的西門家,房雲華的心底暗暗一驚。如果西門雨晴的身份真如尚揚所說的,那麼她的來頭倒還真是不小。
「既然她是西門家的大小姐,那為何還要這樣拋頭霹面的?」
「是我死求活求才將她求來的,你不覺得她很適合穿我設計出來的衣服嗎?」
「喔!」房雲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沒了反應。
「就這樣?你的反應該死的就只是這樣?」風尚揚本來就略嫌尖細的聲調一拔高,十足十地成了個破嗓,聽得房雲華不禁皺眉。
「不然我應該要有怎樣的反應?」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