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谷康連忙搖頭。
「是嗎?」歐陽絕塵瞇起眼看著他。「對了,絕色是怎麼跟對方議定合約的?怎麼唯獨這張契約書上只有日期、地點和護鏢人,卻沒有護鏢物、酬金和違約金內容?」他從一堆契約書中抽出其中一張,揚著紙挑眉看著谷康,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谷康八成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怪怪的,因為當他抽出這張契約書時,谷康很明顯的倒抽一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
「酬金是……」谷康吞吞吐吐的伸出五根手指,比了個五。
莊主終於發現了!嗚……都是老爺、夫人和小姐害的,有膽做就應該有膽承擔,結果竟都將事情丟給他,他們倒是先溜了;雖然他也是共犯,可老爺、夫人和小姐才是主嫌耶!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老爺、夫人和小姐,這得歸咎於莊主的「怕女人」,他只要一碰到女人不但會全身發疹,更離譜的是竟然還會暈倒。有這種莊主都不得不讓人覺得丟臉。
所以莊主都已經二十三歲卻還沒成親,可把急著想抱孫子的老爺和夫人急死了,因此老爺和夫人才要小姐想辦法;剛好又有個老爺和夫人看得上眼的女人出現,而對方剛好又很喜歡莊主,因此,大家就順水推舟地將莊主給……賣了!
「五百兩?還可以。」歐陽絕塵看似滿意的點點頭。
是五兩!他可沒說是五百兩。谷康心裡暗自思忖。
「那護鏢物和違約金額呢?」
「這個……那個……」谷康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看向歐陽絕塵。
「這個是哪個?」歐陽絕塵將雙手抵住下巴看著他。
「是……是女人。」反正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乾脆豁出去算了,早死早超生。谷康說完後,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慢慢移了三步。
「喔!是女人。」歐陽絕塵點點頭,隨手拿起茶來品嚐,嗯!真是好茶。
咦!女人?他反應慢半拍的想到。
歐陽絕塵突地將含在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噴在滿桌的契約書上,連忙手忙腳亂的擦拭著。
谷康則慶幸自己剛才連忙移動了位置,否則被噴濕的就會是他了。
「谷大哥,你……」歐陽絕塵抬頭正想扯住谷康的衣領,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移到一旁去了。「谷大哥,你剛才說什麼?」希望剛才是他聽錯了。
「女人。」
「女人!?」這下子確定真的是女人。
「天哪!絕色在搞什麼鬼?竟然要我一個大男人去保護女人,她究竟在搞什麼?」歐陽絕塵搔著頭走來走去。
谷康聳聳肩。
「去把絕色找來。」
「莊主,你忘了,小姐出去玩,近日不會回來了。」在這當頭,誰不想去避難!
「對喔,我怎麼給忘了?」歐陽絕塵拍了下額,「那退回保證金,這趟鏢我不接了。」
「這可不行。」
「為什麼?我不接也不行嗎?」幹嘛!土匪呀?只准接不准退。
「因為小姐和對方說好,不接的話要賠對方一百倍的違約金。」
「一百倍?可契約書上並沒寫呀!」歐陽絕塵整個頭湊到契約書前想看個仔細,可是看到兩眼都快成了鬥雞眼,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這張是沒寫,可是對方的有寫,上面還有小姐的簽名和鬼莊的印信呢。」谷康說明。
「什麼?這算哪門子的合約?對我們根本完全不公平,你怎麼沒阻止絕色這麼做?」說不定他連被他們賣了還不知道。
「因為她是小姐呀。」其實他也是共謀之一,但總不能老實說吧!
「你……」歐陽絕塵誇張的退了一大步,抖著手指著谷康說不出話來。
「莊主,你要保重。」谷康心裡做了個鬼臉。
「絕色明知道我不接跟女人有關的鏢,她為什麼……該不會又是你出的主意吧?」歐陽絕塵瞇眼打量著谷康想找出破綻。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夢魘,誰教他小時候,爹、娘說他長得美,一點也不像個男孩子,所以老喜歡將他打扮成女孩模樣,當成女孩子養;直到十三歲時他以死相逼,爹娘才不再將他打扮成女孩子。
從那時起,他便從討厭女人變成了怕女人,任何大夫都醫不好他,都說這是心理上的問題,除非他能克服怕女人的想法,否則沒有人能幫他。
當初爹娘為了克服他怕女人的心理毛病,想了很多方法,包括讓他多接觸女人;結果適得其反,反而讓他更懼怕女人,一碰到女人就全身起疹子甚至暈倒,到最後爹娘也放棄了。
「冤枉啊!對方是小姐的手帕之交,有事相求,小姐自然要幫忙了;對方就是信任咱們,才會找咱們幫忙,總不能不幫吧?」谷康連忙說著事先套好的說辭。
「手帕之交?絕色何時交了個什麼手帕之交,我怎麼不知道?」歐陽絕塵狐疑著。
「這……奇怪了!莊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谷康差點被問倒,連忙轉移話題,莊主可精明得很,小心會被他套出話來。
「我?」歐陽絕塵困惑的指著自己,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對呀,小姐什麼時候交了手帕之交,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可見你平時多不關心自己的家人。」
「我?等等,谷大哥,我怎麼總覺得你好像故意在轉移話題?」歐陽絕塵雙手環胸睨視著他。
「咦!有嗎?莊主,你想太多了。」谷康聽了,心虛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嗎?希望真的是我多心了,不過絕色也沒必要非指定我去保護她的手帕之交吧?」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小姐是想說你怕女人……呃,不是,是對女人溫柔有禮,絕對不會對她的手帕之交動手動腳,所以才交付給你。」谷康不小心差點說出歐陽絕塵心中的痛,在收到一個白眼後連忙改口。
「不接行不行?」歐陽絕塵哭喪著臉。
說不定這是他爹娘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