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啊?『把』是男人的專利好嗎?哪有女人這樣說的?」藍聿之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
不可否認地,她這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風格讓一向不將女人放在心上的他,硬是將陶紘給記在腦裡,現在,他甚至開始期待她的出招了……
「放馬過來吧,我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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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送花給我了!」望著工作室裡滿坑滿谷的玫瑰花束,藍聿之已瀕臨崩潰邊緣,忍無可忍地對著手機那頭的陶紘咆哮。
自從那天她誇下海口說要「把」他之後,一個星期來,她每天按三餐加宵夜打電話給他,外帶三束香……啊,不,是三束鮮花。在她鍥而不捨的努力之下,他充滿陽剛之氣的工作室很快就被一片花海擠爆,而且是一大片火紅的玫、瑰、花、海!這……這像話嗎?!
「你不喜歡嗎?那些全都是進口的長莖玫瑰,很漂亮耶!」而且很貴耶!為了把他,她可是花大成本撒銀子哩。
「不、喜、歡!」這些字眼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借問,有哪個大男人會喜歡這種軟綿綿的玫瑰花?
「為什麼?我好喜歡呢!」她最喜歡象徵熱情的紅玫瑰了。「只要有人送我玫瑰,我就會高興得答應他的邀約,管他長得是圓或扁。」正因為她這種個性,才會被曉人罵成花癡。
「別拿我跟妳相提並論,我不像妳那麼濫情!」聽到她的風流韻事,一把無名火倏地被點燃、狂燒,燒得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她也是這樣討好其它男人嗎?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她眾多男人中的一員,就讓他的心情好不起來。
「是∼∼是∼∼幹麼那麼凶嘛∼∼」她好脾氣地不跟他計較,熱情有勁地接著問道:「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他很順地想接下她的問話,又突然警覺地住了口。「為什麼要告訴妳?」
她理所當然地回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我如果不知道,又要怎麼把你呢?」這是有連帶關係的耶!
「那就是妳自己的問題了。」他可沒答應要讓她把到喔。
「喂!你根本沒給我機會嘛!」她總算發現重點。「約你出來,你說沒空。送你花,你又不愛。問你要什麼,你也不說。請問你是在耍著我玩嗎?」她好客氣地詢問,但臉部肌肉已經微微抽搐。
這一個星期來,她綜合各家男人追求她的招數,一一應用在他身上,但似乎完全沒產生效果,已經讓她的信心逐漸喪失了。
是她太好追,還是他太難纏?為什麼所有對她靈驗的招數,用在他身上都宣告失效呢?
「我如果說『是』呢?」他好整以暇地等著她開炮。沒有人能忍受被人耍吧?他很好奇她會有什麼反應。
「喔。」她想想,繼而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是』吧,誰教我是自找的呢。」她倒頗能自我排解,反正是她自己說要把他的嘛。
「……」她的反應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也未免太好說話了吧?!
一般人聽到他挑釁的回答,大都會翻臉走人,至少也會怒目相向,更何況是她這個一向讓人捧在掌心寵著的大美人,應該更是難以忍受這樣的恥辱吧?
她怎麼忍得下來?!是她心機太重,還是根本神經太大條?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答應跟我約會呀?」她越挫越勇,不以他的拒絕為意,甚至非常樂在其中,很能享受她追他跑的模式。「我已經約了你二十八次,你也拒絕了我二十八次……」
無視於她的叨念聲,他淡淡地訂下約會--
「這個星期六,早上六點,『綠野芳蹤』門口見,逾時不候。」
他突然有了跟她進一步接觸的慾望,想要再見見這個百折不撓的奇女子。
「嗄?!」深怕自己得了幻聽,陶紜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次。「欸,你剛剛有說什麼嗎?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次?」她只聽見他說「綠野芳蹤門口見」和「逾時不候」,但最重要的時間她沒聽清楚啊!
「好話不說第二遍,拜拜。」藍聿之心情很好地掛上電話,完全不理會她的請求。
「喂!等等!回來啊∼∼你還沒眼我說時間啊!」陶紘對著已無響應的電話哀嚎,但結果當然是--
沒用。
她不死心地又撥了電話過去,但他的手機已是關機狀態,可見得他是一掛斷電話就立刻關機,存心讓她心急。
「他剛剛到底說幾點啊?」她抱著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希望能擠出一些漏聽的訊息,只是讓人無奈的是……腦筋一片空白。
「哎唷,都怪我一直自言自語,好不容易他終於約我了,我竟然沒聽到重點,真是糟糕!」自始至終,她都沒發覺他是在整她,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讓人不禁懷疑,她真的是「閱人無數」的花花女郎嗎?
怎麼會這麼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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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凌晨四點多,陶紘就已在「綠野芳蹤」門口癡癡等候。
只見她一身全新的細肩帶連身洋裝,足蹬三吋細跟高跟鞋,展露一雙修長緊致的美腿,看得出來是經過精心裝扮。
由於這幾天藍聿之不知道是存心還是故意,完全不接她的電話,因此無從確認正確時間的她只能靠自己推論--
就日子而言,一向忙碌的他應該會選在週末假日,而這個星期六就是最有可能的日子;至於確切時間,她無從猜起,因此決定採取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她就不信,從早上四點多就開始等,還會等不到他人!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小時,正當陶紘幾乎要癱坐在地,以為自己快枯萎凋謝的時候,他總算姍姍來遲。
「早安!」她趕緊維持美美的形象,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