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顫抖了一下。「好肉麻!」
「有沒有感動你?」梅英傑認真的問。
「好奇怪——」
「什麼?」什麼奇怪?
「我們連接吻都不曾有過,就要結婚了。」她無邪地看著他。
「是喲!我們真的忘了婚前的重頭戲,就要結婚了。」他的心裡在唱歌。
「怎麼補這一段?」她喃喃低語。
梅英傑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將唇印上她的。
× × ×
南諾楊花了一些工夫才將夏寧遠由日本接到香港。
夏寧初見了久違的寧遠,自是有說不出的高興。
「喜不喜歡香港?」她問。
夏寧遠點點頭。「很喜歡,只要和大姐在一起,到哪裡都成,我一個人在日本好孤單。」
「喜歡就好,大姐就怕你會不習慣。」
「怎麼會,當年從上海到日本,我不也適應得很好,放心吧!」
當晚南諾揚帶一家人到半島酒店用餐,梅英傑和方靜瑤是當然的座上客。
席間,兩人明顯的與往日不同,眼波流轉,情深款款。
「英傑,你今天怎麼一直傻笑?」南諾揚故意問。
「因為我要結婚了。」梅英傑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真的嗎?」夏寧初也很意外,平常見他倆吵個沒完沒了,一見面就猛挑對方的毛病,今日能開花結果真是很不容易。
方靜瑤點點頭,「我們是指腹為婚、奉父母之命哦,遲早要雙劍合壁的。我看他快三十歲了,沒女人敢嫁給他,我只好犧牲嘍。」
「以上內容純屬博君一笑,真正的原因是靜瑤太愛我了,不嫁我會活不下去。」
「梅英傑,你再掰下去嘛!看我還嫁不嫁你。」方靜瑤斜睨他一眼。
大家都知道他們吵習慣了,全當作是打情罵俏,有默契地笑了笑。
而南諾揚眼中所見的只有他熾烈愛著的妻子,他們互相凝視對方,然後,她迴避他的眼神。
夏寧初看他時眼裡沒有一絲微笑,就像一尊水晶娃娃,他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後,她似乎還是對他不太滿意。為什麼?
南諾揚一直忍耐著,不想掃大家的興,等他和寧初獨處時,他要把她心裡的魔鬼找出來。
他看著她對寧遠噓寒問暖,和英傑、靜瑤談笑風生,就是在面對他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怒氣在回到家、寧初送寧遠回房休息後,已瀕臨爆炸的邊緣。
他猛然拉起她的手。「我做錯了什麼?」
夏寧初想掙扎出他的掌握,試了幾次,卻徒勞無功。「放手,別嚇著寶寶了。」
「阿怡,把寶寶抱到肓嬰室去。」南諾揚叫著下人阿怡。
「我要陪兒子睡。」夏寧初提出抗議。
但南諾揚根本不理會她。
阿怡匆匆忙忙將寶寶抱走,不敢看一眼盛怒中的主人。
南諾揚狠狠踢上房門,上了鎖。「你到底想要什麼?」
夏寧初一臉決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歎了一口氣,坐在床沿,用一種痛苦的語氣道:「我對這一切已經感到十分疲憊了,我不斷用我的方式在討好你,而你總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為什麼?」
她避開他的目光,眼淚不自禁地落下來。「你已經開始對我厭煩了是嗎?」
「你哭什麼?折磨的人是我!懷疑自己是個討厭鬼的人也是我!你為什麼哭?!」他朝她大吼。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再也無法避開他。
南諾揚眼神一黯。「你是要告訴我你不再愛我了嗎?」
夏寧初望著他的眼眸。「看著我。」
他依言專注地看著她。
「我的臉在我跳下纖細斷崖時,讓尖銳的岩石劃了一個很深的傷口,縫了好幾針,留下一道很長的疤痕。」她必須面對她所懼怕的事實。
「我知道。」
「你知道?你當然知道,因為它很明顯,你根本連注視它的存在都不敢。」她泣訴。
「我為什麼不敢?」他不解。
「你連碰都不曾碰它一下。」
「我以為時間不夠久,傷口癒合得不夠好,我怕你痛,所以不曾碰過它。」他平靜了下來,想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騙人,你連提起這個醜陋的疤痕都不曾提起過!」她不禁提高音量。
「因為我根本不在乎,我認為它跟在我膝上的那道大疤同樣是意外的產物。」
「可是,它在我臉上好醜,你為什麼可以不嫌棄?」她固執地問。
「既然你都能不嫌棄我膝上的疤,為什麼我要嫌棄你臉上的疤?」他好笑地看著她。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的在臉上,你的在膝上。」她用力吞嚥了一下口水。
他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原因,問題原來在那道疤上。「如果,我在我的臉也劃上一道疤,你會不會覺得比較安心點?」
「不!不要,我不要你流血!」她立刻攔住他。
「你應該多注意我和寶寶,別老把心思放在那道疤上頭。原來弄了半天,我要吃醋的對象是那道疤!」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你為什麼能接受一個有瑕疵的女人?」她想起蘇菲亞的話,要是不問個清楚,她的心還是有個結。
他將她摟進懷裡。「因為我愛你啊!何況,那真的不是什麼瑕疵。」
× × ×
繞了一大圈,梅英傑和方靜瑤還是躲不過命運的安排。
「很高興你終於要結婚了。」南諾揚向好友道賀。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緊張。」梅英傑深吸了一口氣。
「一生一次難免緊張。」南諾揚試著安慰他。
「你在紐約結婚時,一樣會緊張嗎?」
「那天,我是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結的婚,根本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哪會想到要緊張。」
梅英傑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尖叫:「糟了!」
「怎麼了?」
「你和寧初的婚姻可能是不合法的,你們當初不是以本名結的婚。
「我們是以本名結的婚啊!因為我和寧初當初都想讓婚姻不合法,所以在結婚證書上陰錯陽差之下全寫真名,當然我們的婚姻也就糊里糊塗地合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