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厭惡自己,開始自我反省,想要擺脫這種無藥可醫的感覺,反覆思索之後,他得到一點覺悟,也許他是迷上她的純真無邪吧!當她深諳男女之事後。失掉了現在的純真,或許他就能忘了她、冷淡她。甚至離棄她。
一定是她的純真讓他反常的。他微笑地下了結論。
可是有哪個女人在被男人需索無度之後還有純真可言?就從今夜起吧!他要徹底粉碎她的純真。
「阿寶,不用直接回家,先回總公司。」南諾揚搖下隔音玻璃朝司機阿寶道。
阿寶頷首,他早已習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除了將分內的事做好,他一向不多話,就算有什麼事就在他的眼前發生,通常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刻意問他,也不見得能讓他鬆口,不明白他此項美德的人只當他是傻子,但他不在乎,一點也不。
步出了車外,南諾揚直接搭乘專用電梯上頂樓。
一出電梯,神清氣爽的梅英傑映人他的眼簾。「本想來碰碰運氣的,沒想到你會到公司來,我正感無趣想走人呢!」
「你怎麼會無趣?不是到南非度蜜月了嗎?」南諾揚隨手打開辦公室的空調。
秘書華小姐立刻由她的小辦公室出來,緊張的解釋:
「南先生,我不知道你下午會過來,所以沒有先開空調讓空氣對流。」
「別緊張,我只是來兜個圈子,一會兒就走。」他打開電腦進入公司幾個主要資料檔,用很快的速度瀏覽了一下。
「南先生,要喝卡布奇諾還是曼特寧?」華小姐順口問。
「不了,在飛機上喝了一整天的咖啡,現在不想喝,你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南諾揚連看華小姐一眼也沒有,淡淡地道。
華小姐掩上門,不再說什麼。
「搞不懂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每個秘書小姐都能待這麼久。上回的王小姐要不是移民,我想她會捧著『南鼎』的飯碗老死;這回這個華小姐也來四年了吧?」梅英傑道。
「不是什麼魅力,大概是我從不對她們做些下流的性騷擾動作,穩定性自然夠;而且我對我的員工一向大方,每年公司分紅一定讓她們口袋麥克麥克。」
梅英傑點點頭,關心地問;「對了,那個方小姐沒給你什麼麻煩吧?」
「你呢?你娶了美娜,你的家人沒讓你鬧一場革命嗎?」
梅英傑聳聳肩。「我沒娶美娜。美娜懷孕是假的,她甩了我,跟一個黑人跑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失戀的模樣,反而像是無事一身輕。
「你說什麼鬼話?!」南諾揚咆哮道。
「你們飛紐約結婚的那天,我本來和美娜要去註冊結婚的,誰知道那婊子摟了一個黑人在我面前晃,不知羞恥地告訴我她不要我,黑人比我有意思多了,而她也沒懷我的孩子,純粹只是想嫁入豪門罷了。」梅英傑沙啞地說。
「黑人比你更有錢嗎?」女人真無情,唯利是圖。
「當然沒有,黑人是個窮舞者。我調查過他,他窮得連房租都付不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替歌星伴舞。美娜還得上班賺錢養他。」梅英傑搖搖頭,嗤笑了一聲。
「聽你這麼說來,美娜的眼光一定有問題。或許那黑人是個人品高尚的人吧!」這是唯一的解釋。物質條件上不合邏輯,只有往精神層面想了。
「狗屎!人品高尚個頭!」梅英傑不平衡地罵了一句髒話,平常他可是不屑用髒話來形容一個人的。尤其是黑人,他可不想被世界和平協會的人扣上種族歧視的帽子。
「既不為錢,人品又是一坨狗屎,那麼就是美娜瞎了眼嘍!」
「瞎眼的是我。那坨狗屎有個最大的優點,聽說他在床上十分勇猛。」梅英傑洩氣地說,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是件殘忍的事。
南諾揚並未笑他,男人在這方面一向脆弱,就像女人在胸部脂肪的尺寸上斤斤計較一般。「你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礙嗎?如果你需要可靠的醫生,我可以推薦……」
「我很好啦!試過了,一切正常。」梅英傑又恢復了自信。
「別逞強,有的時候只是心理因素,請教專家會好些。」
「安啦!那個方小姐……不錯吧?」梅英傑心裡一直懸念著這件事。
「我也沒娶方小姐。」南諾揚將電腦關了機,準備面對他的審問。
「什麼?你沒娶方靜瑤,可是南鼎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知道你結婚休假去了,你到底娶了誰?」太奇怪了。
「原來,在指腹為婚的把戲裡不只你心不甘情不願,方小姐她也找了人代打。」
梅英傑狂笑了一聲。「誰這麼瘋狂敢嫁給你?」
「一個叫夏寧初的女人。」南諾揚淡淡地說。
「你查過她嗎?」
南諾揚搖搖頭,「不需要調查。」
「你不怕來路不明的女人太危險了?」
「我並沒有打算擁有她太久。你說的,我有家族責任要擔負;有一天,我會離婚。」
「什麼時候?哪一天?」梅英傑還是覺得不妥。女人有的時候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變化莫測。
就像美娜,他本以為她很簡單、很好控制,娶她基本上零風險,結果呢?一名黑人勾個手指頭,她就欲仙欲死了。他是吃過女人虧的,好在損失不大。
「不知道,等我厭倦她為止吧。」南諾揚訕訕地回答,對於這個問題他不願細究。
「糟糕!那個真正的方靜瑤看來是離家出走了。方家到我們家來要人,我還覺得莫名其妙,這下可好,這一切與我們原先的計劃完全背道而馳,梅家與方家的聯姻關係又回到原點了。」梅英傑歎了口氣,真倒楣,本來以為逃過一劫的,難不成繞了一圈還是得娶那個黃毛小丫頭?
南諾揚看他一臉苦惱也愛莫能助,他自己要煩的事情也不少,只好安慰道:「也許是天意安排,你娶不成美娜,那個方靜瑤注定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