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唇貼在一起,久久不肯分開。
兩個咬合不正的齒輪,終於緊密嵌合,呼應彼此內心的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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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焰出現了。」
「方茵也回來了。」
「那天發生的汽車追撞,共有六輛車衝進海裡,死了兩個,傷了十個……聽說第一輛車子裡並沒有找到屍體。」
「不會被魚吃掉了吧?」
「根據當時在附近的人提出的線索,說是汽車追撞,有兩輛在快速道路上被撞翻過去,當場三個重傷,這些人手上都有槍械。」
「黑道間的仇殺?」
「也許。現在大家心中的謎團是,他們追撞的到底是誰?」
「問活著的人不就知道了?」
「活著的都受了重傷,能不能醒過來,誰也沒把握,警方找湯家幫問,湯銘說那些人早就脫離湯家幫,歸附了錢公子。」
「這麼說,只要查出錢公子和誰有深仇大恨,就知道被追撞的是誰?」
「和錢公子有深仇大恨的人多的是。另一個重點是,湯家幫徹底脫離了錢家,湯銘有什麼打算?」
「應該說,沒有湯家當他的打手,錢多多怎麼作威作福吧!」
「錢多多有財有勢,當然能找到另一些可利用的黑道分子,倒是湯銘……這兩個人的身份應該換一下,錢多多還比較有行走黑社會的天分。」
「湯銘如果真能和雷門合作,才算是適得其所。」
「對了,最近常看到來路不明的國際黑道分子在活動。」
「哪些人?」
「有些看起來像雷門的人,有些又不是。」
「會發生什麼事?」
「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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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間報銷五部車子、大半手下重傷急救,錢公子當天就到急診室外對那些傷患跳腳。
「你們這群飯桶!」就算那些人因傷而神志不清,錢公子還是照樣指天劃地的咆哮,「你們不知道那個叫作港口嗎?還一頭開下去?簡直要氣死我!」
飯桶、飯桶、一群飯桶!
「我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捉個女人被打斷肋骨,跟蹤個男人跟到海裡去……我花大把銀子在你們身上,給你們最好的車子、最先進的系統,你們給我搞出這種名堂!?」
沒人醒過來搭腔,錢公子愈罵愈生氣,轉頭向其餘幾個倖免於難的混混說:「去給我招兵買馬,無論如何,給我買個可以置雷焰於死地的頂尖殺手,一槍送他去見閻王!」
把雷焰送去見閻王,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茵茵搶過來。
「是……是。」僅剩的三名混混相互對看幾眼,眼中交換著遲疑和膽怯。
「還不快去!?」
錢公子一吼,三名混混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
所謂物以類聚,混混的圈子裡還是混混,所以他們也只找到了與自己程度相仿,或是更小的小混混,錢多多氣得不得了,直到有一天,一群自稱一流殺手的黑人來訪。
「我們是黑炭三兄弟。」這三個大黑炭,身形高大、長相凶狠,身後還跟了幾名小黑炭,算起來是個梢有陣容的組織。
「你們看起來不像一流殺手。」錢多多皺皺眉。
「但是我們可能是唯一打敗過雷焰的人。」大黑炭笑得好像他的疑慮在意料中。
錢多多的雙眼馬上發亮。
「好,你們就住下吧!」
就這樣,錢多多扮起孟嘗君,養起食客來。
那些人在錢家住下,吃喝玩樂之餘,還擬訂各種計畫,以求一舉完成使命。
幾天後,又來了兩個自稱「惡鬼」的白人兄弟,這兩個人全身刺龍刺鳳,也帶了數十名幫手,個個都有一股狠勁。
「我們可以對付雷焰。」他們自信滿滿。
「你們跟他有仇?」錢公子問。
黑炭兄弟提的計畫都不夠威力,應該是仇恨不夠深的緣故,既然要花錢養手下,當然要養真正能做事的。
「深仇大恨。」老大咬咬牙說。
「好,你們就留下來吧。」於是錢家又增加了十多名食客。
後來又有幾批人住進錢家,錢公子也就愈來愈囂張了。
白天和食客們聯絡感情、叫他們做事、驗收成果,結果大都令錢多多滿意,但一問到最終極的暗殺計畫,他們都認為該從長計議。於是暗殺行動就那樣擱著,那群食客還是每天在錢家大吃大喝。
晚上,錢多多還是帶人去夢萊茵鬧,畢竟染指茵茵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只是,面對方茵,他再也不敢用太強硬的手段。
「茵茵,幾時陪陪我?」他涎著臉跟在茵茵身後。
他已經明白了,茵茵這個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他的姿態愈低,愈能獲得她的青睞。
他了悟這現象是好事,但比以前更難接近茵茵,除了新來的服務生總會從中作梗外,還有一些新來的小姐從中阻礙。
「錢公子也多少照顧我們有新來的姊妹嘛。」茵茵總是笑著這樣回答,然後派那些美麗入時、溫柔動人,卻無法從她們身上撈到半點便宜的女人給他。
「茵茵……」為了討好她,他只好再降低姿態。
這招果然有效,茵茵噙著明艷動人的笑容回過頭來。
「聽說你最近在招兵買馬,想動雷焰的腦筋?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要記住,」她笑得更動人,湊在他的耳邊說:「雷焰是我心愛的男人,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就讓你永無寧日。」
錢公子當下打起一陣寒噤,忙打哈哈,「一定是外界亂傳的,我怎麼會去動他腦筋呢?」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打定早早收拾雷焰的決心。
「這最好是你的肺腑之言。」茵茵笑得更甜美動人。
「當然……」他還想說什麼,一個服務生從他和茵茵之間經過,打斷了他的話,也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就這樣,他與茵茵的談話老是被不相關的人打斷,他一親芳澤的機會總是被破壞,把他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