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話快說!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最後,向依儂不得不向惡勢力妥協。
「我希望單獨談談。」他刻意瞄了桐桐一眼,朝向依儂露出可惡的笑容。
「我想有些話,妳不會希望孩子聽見。」
向依儂大概猜得到,他想談的正是關於桐桐的事,所以即使萬般不情願,還是轉頭對孩子說:「桐桐,妳先把草莓提回去好不好?」
「好。」
桐桐點點頭,乖巧地提著整籃草莓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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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離開後,向依儂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怒氣,轉頭瞪著整整高出她一個頭的男人。
「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說?」
「我知道她是我的。」江瀚海神情篤定地說道。
「誰是你的?這裡沒有人屬於你!」向依儂假裝不懂。
「桐桐!她是我的女兒,妳不能否認。」他望著桐桐小小的身影,眸中溢滿柔情。
「不!」向依儂大驚失色地猛搖頭。
「桐桐是我一個人的!她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你半點責任都沒盡到,沒資格和我搶女兒!」
「不是我不肯負責任,而是妳隱瞞一切!」說到這,江瀚海也不免有怨。
「我還算有點名氣,妳應該很容易找得到我,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說呢?」
「要我說什麼?要我求你為了孩子回來?就算我求你,你真的會為了孩子留下來嗎?」向依儂苦澀地反問。
「我——」
江瀚海不曉得當初若知道她懷孕,是否能夠就此放棄他最愛的攝影工作,留下來當個居家男人,照顧孩子、照顧她?他真的不知道!
不過——
「就算我無法完全放棄我的工作,我也會妤好安頓妳和孩子。」
「你會如何安頓我們?給我們一棟房子,每年抽幾天空陪陪我們?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謝謝!不用了!你走吧,我們永不再見!」向依儂嗤笑著扭頭就走。
對他,她不願再抱有任何期望,也不想再讓自己有任何一絲受傷害的可能。
「妳不能拒絕讓我接近孩子!桐桐是我的,我至少擁有二分之一的權利,相信若上法庭打官司,我未必會輸。」
她完全拒絕溝通的強硬態度,讓江瀚海深感無力,他一咬牙,狠心撂下威脅。
向依儂握緊小拳頭,恨恨地瞪著他。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雖長年不在家,但他的經濟能力和社會地位比她高,法官很有可能將孩子判給他。
「你到底想怎樣?」向依儂沮喪得想哭。
已經過了五年,她都已經決定不再愛他了,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我要女兒!」還有妳!
未來該怎麼做,他還沒有時間好好想清楚,但是這一刻他萬分肯定,他要女兒!以及這個有生以來唯一長駐他心頭的女子。
「你——休想!」她不會把孩子交給他,永遠也不會!
向依儂惱怒地瞪他一眼,然後飛快轉身跑回木屋去。
江瀚海凝望著她快步奔離的背影,眼中充滿哀傷、愛戀、與不捨。
她依然差麗如昔,但明顯的不再天真快樂,不再輕易信任別人,身上張著防衛的利刺,還沒傷到別人,就先傷害了自己。
而這一切,全是他的過錯!是他讓她不敢再信任他人,他摧毀了她的愛與信任!江瀚海黯然垂下眼眸。
但這回不同了!他想留在這裡,陪伴他的女兒……
以及他此生最愛。
當年,他雖不是有心,但他的離去卻深深傷害了她呀!
那時,他非常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只是!打從從事攝影工作開始,他從未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這麼久,撇開工作與責任不提,血液中不安分的流浪因子,早巳按捺不住了,不斷催促他趕快步上另一段新的旅程。
一心執著於攝影的他,心還在遼闊的世界,不願為了她停留在桐雲居這個小小的地方。
他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實在不該長久耽溺於此,但他的心偏又捨不下她,每天不斷猶豫掙扎著,因此與她相處時,也開始變得有點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再見,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向依儂當然也發現他的異狀,但每次詢問他都說沒事,隱約感覺到不安的她,於是提出要求,卻引發他們之間劇烈的爭執與衝突,最後終於導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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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星期日晚上,住房的遊客大都回去了,她和江瀚海悠閒地用過晚餐後,本來說好一起洗好碗盤,再到露台泡茶聊天,但江瀚海到外頭接了一通行動電話後,就一直沒回來。
向依儂獨自清洗奸碗盤,才擦乾雙手走出廚房去找他。
她走到後院,看見江瀚海高大的身軀倚著欄杆,仰頭望著漆黑的穹蒼,不知在沉思什麼。
她跟著抬頭往上看,發現天空中有閃爍的紅色光點,正緩緩通過。
是飛機。難道他……想離開了?
不!
「海!」她恐懼地跑到他身旁,緊緊拉住他的手臂,很害怕他下一刻就從她眼前消失。
「怎麼出來了?」江瀚海的沉思被打斷,低頭朝她問道。
「還說呢,人家碗盤都洗妤啦!」
「妳把碗洗好了?」江瀚海這才發現,自己真的發呆太久了。他連忙苦笑道歉:「抱歉!我似乎發呆太久了。」
「沒關係啦!嗯……」向依儂望著他性格俊挺的側面,終於忍不住以試探的口吻輕聲問道:「海,剛才你在想什麼?還有!先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雖然明知答案可能不是她愛聽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那通電話,是我的助理智璜打來的。」江瀚海老實回答,他不想隱瞞她任何事。
「他又催你回去了?」前幾次姚智璜打電話來,她也知情,但她一直以為他已經拒絕他了。
「嗯。他說這回的工作是去年就簽的約,我已經延遲了快半個月,再不回去,案主恐怕就要告我毀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