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允亢尷尬的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硬擠出話來,「我沒有瘋!但是,我……我一時之間講不出任何話來。」
「你講不出話來?」段意文的脾氣一向很好,可單就何允亢隨便撿了一個男人回來的事兒,就足夠將她屯積了好幾年的怒氣在此時一併爆發出來。
搞什麼啊!她無法忍受家裡的空氣中飄散著濃厚的酒精味道。
「是……是的。」老實說,現在的何允亢只一心想死了算了,至少也得像鴕鳥一樣挖個地洞鑽進去!
「好,那我問你答。」段意文深吸一口氣,捺著性子開口。
「嗯……」她點點頭,一副粉乖巧的樣子。
她能說什麼呢?向來膽小的她,一見到段意文發脾氣了,就緊張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此時,段意文說一,她絕對不敢說二,她說向東,她就絕對不敢往西。
「你到底是從哪兒扛來這個男人的?」段意文雙手叉著腰問。
「在回家的路上撿到的……」何允亢囁嚅地低下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路上撿到就帶回家來嗎?你不怕他是個無惡不做的壞人,或是個搶匪嗎?」
「可是他喝醉了啊……」何允亢小小聲的回答。
「他喝醉了又自怎麼樣?平常我見你對待阿貓、阿狗也沒這麼好過,怎麼?今天良心發現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何允亢緊張得直搖頭否認。
「不然呢?」
「因為……」
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他比較帥,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說法的。」段意文突然轉身,朝房間裡頭走去。
「意文,你要去哪裡啊?」何允亢不解的問道。
「拿針啊!一次扎他個十幾、二十針,看他醒不醒來!」她討厭空氣都是這個別爛酒鬼的味道。
「你要對他做針灸?」不會吧?還一次扎個十幾、二十針耶!看來,意文對這個醉酒男真的不爽到極點了!
「是啊!我會讓他清醒一點的。」
「意文,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要不……這樣好了!你開點解酒藥給他吃不就行了。」她很怕一個不小心會鬧出人命,那這個爛酒鬼不是衰斃了嗎?死前還得受這種不人道的摧殘。
「哼!」段意文冷哼一聲,逕自走入房間裡,沒多久後又再走出來,只見她手中棒著一小碗藥走到何允亢身旁,「亢亢,你自已幫他弄吧!」
她真的狠猶豫,要是對方長得「帥」,或許可以讓她「食指大動」,樂得在趁餵藥的機會大吃他的豆腐,即使要她犧牲她小嘴嘴的「貞節」,以口對口的哺渡方式餵他喝藥,她也覺得無所謂,就不定她還可以乘機偷偷的將她拆吃入腹,就此賴上他呢!
但是……現在問題是,瞧他那滿臉的落腮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黑熊,她怎麼可能用嘴渡藥給一隻醜醜的大黑熊呢?
唉∼∼不能怪她這樣猶豫再三,怪只能怪他真的長得太奇怪了。
「你不會?」段意文瞇起眼,「你以為你有資格說你不會嗎?是誰亂發神經的將一個酒醉的流浪漢給扛回來的?」
「他只是長得像流浪漢,但是你瞧,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新的呢!」何允亢忍不住為他說話。
「我管他是新的還是舊的!我限你在兩天之內將他請出我們家!要是他在我們家裡頭發酒瘋的話,我一定唯你是問。」
「可是……意文,他是個男的耶……」何允亢露出一臉的為難。
「你說這句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就是因為他是個男的,所以便想也不想的將他給扛回家了?」以何允亢近來「發情」的程度來說,真的很有可能這麼做呢!
「有一半是這個原因沒錯啦!」她嘿嘿傻笑著。
「啐!我懶得理你了。」段意文搖搖頭,對於何允亢的「荒唐」行徑,她已經覺得沒藥可救了。「你自個兒慢慢忙吧!我累了,洗過澡之後就要去睡了。」說完,她就轉身走回自已的房間裡,然後拿了幾件衣服走入浴室。
「可是意文……他很臭耶……」他這麼臭,她怎麼幫他餵藥啊?
「你不會將他先拖到浴缸裡頭清洗一下,然後再將他給拖出來餵藥嗎?」段意文的聲音由浴室裡傳了出來。
「這……這……可是人家會不好意思,人家可是『清純的小處女』呢!」一想到那個「赤裸裸」的情景,何允亢的臉就不禁經了起來。
「依我的瞭解,處女是沒錯啦!可是清純不清純我就不知道了……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前天幫你整理房間時,發現一本男性全裸的攝影集,我翻了一下之後,就順便把它給丟到垃圾桶裡了。」
「什麼?!」何允亢頓時發出尖叫,她的收藏品就……就這麼沒了?
「你別懷疑,我剛才說的全都是真的!奉勸你一句,看太多猛男的圖片可是會長針眼的。」她調侃道。
「人家寧可長針眼嘛……」何允亢咕噥著,一想到她那本花了她五百六十元大洋的男性寫真集就這樣被段意文這個不夠意思的朋友丟入垃圾桶裡,她的心就開始滴血!
嗚嗚嗚……她為什麼這麼悲情啊……
沒什麼男朋友的她,難道就不能看看猛男三點全都露的寫真集過過乾癮嗎?
她錯了嗎?她真的沒有做錯事啊!她了不起也只是污染了自已的眼睛而已,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呢?
心裡百般哀怨的她,將視線移到在沙發上睡得好好的男人。
「該死的,一定是你害我的!」她瞪著他,恨不得能用銳利的視線殺死他。
但是,那個被她芝麻綠豆的小眼死命瞪著的男人依舊睡得很香,甚至還發出陣陣嘹亮的鼾聲。
見鬼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為什麼沒事去招惹這身麻煩呢?
人家她可是「清純小處女」耶!除了雜誌上的男模特兒外,可還沒真正看過三點全都露的「實物」耶!如果她真的把這個男人拖到浴室裡,然後「親自」替他「卸裝」,那他不就被她看光光了嗎?而這樣一來,她「清純的眼睛」不就變得「不貞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