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媳婦也這麼認為。」有了婆婆的認同,楊福春也大言不慚的說著。
「對了!福春,我那不肖子這幾日都不見人影,不能陪你歸寧;娘怕親家翁會怪罪,便捎了封信跟親家翁道歉,怎知親家翁不但不生氣,還說沒歸寧沒關係。」按理說,像楊家這種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是很重禮數的嗎?
「娘!別擔心,我爹他巴不得沒見到我,圖個清閒。」
要是早些日子秦鳳雨聽見她這樣的回答一定會嚇一跳,如今她們婆媳的感情已經很好了,所以她一點也不在意:如果福春像一般的官家小姐一樣,謹言慎行,拘束這個、拘束那個,她們相處起來也會有隔閡,再說福春跟她年輕時還真像。
「一定是你太調皮,所以你爹才會這樣說的吧?」
「娘!你不是都說我很乖,我怎麼會調皮呢?」楊福春不依地撒嬌。
秦鳳雨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喲!就會討娘開心,不過,就算你很皮,還是比我那不肖子好多了;可是,禮數還是不可以少的,待我那不肖子回來、我定要他陪你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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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肖子給我過來!」耿重君在走廊上遇到耿星河,便喊住了他。
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罵,耿星河只好陪著笑臉,「爹,火氣怎麼這麼大?」
「問你自己啊!莫說福春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你怎麼可以在新婚之夜丟下妻子不管,跑到花樓去吟詩賞月,而且一去還好幾天不回家!」耿重君大聲的吼著。
「爹,你又沒說娶了妻就不能到花樓去!」
他竟然還有臉跟他強辯!耿重君氣得肝火上升,厲聲指責:「你還有臉強詞奪理!福春哪裡不好?像她這麼乖巧的媳婦,娶到她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不但不好好珍惜,還如此糟蹋她!」
「好了啦,爹,我這下就回來了,我現在回房去總行了吧?」與其聽爹說教,還不如趕緊安撫他,免得氣壞了身子。
見兒子有心悔過,耿重君梢稍平息怒火,揮揮手道:「快去吧!」
呼!過關了。
耿星河笑容滿面地離去;爹雖然凶了點,但他頂多罵他兩句,只要他說些有悔改之意的話,通常就能順利過關了。
不一樣!怎麼感覺不一樣了?
風中沒有竹葉摩擦的沙沙聲,空氣中也沒有竹子的清香味兒。
放眼望去也沒有他最愛的竹,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要不是剛才遇著他爹,他肯會以為自己入錯家門了。
目光裡充滿了驚懼和難以置信,耿星河心中無比震撼,腳步益發沉重。
他的竹!他的竹怎麼不見了?
是誰?是誰將他的竹給弄不見了?
怎麼他才幾天沒回家,一切就全變了樣?該不會連書房也……
思及此,他邁開步伐,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書房跑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完全傻眼了!
他的「浥塵齋」……他的浥塵齋怎會變得如此花稍?
他特地跟大師求得的浥塵齋區額,浥塵齋三字已變成花齋二字,匾額的周圍還雕著栩栩如生的花。
樑柱全漆成了朱紅色,還掛著五顏六色的綵球以及一堆大紅燈籠,這……這是在幹什麼?簡直跟花樓一樣嘛!
耿星河的拳頭握緊再握緊,仰天長嘯:「是誰?到底是誰做的?」
「是誰在鬼吼鬼叫?」楊福春剛從秦鳳雨的房間回來,就聽見有人在此大吼大叫,所以過來瞧瞧。
「是你!你怎麼會在我家?」耿星河指著她問道;這不是他曾遇過兩次,還一度想納她為妾的惡霸女嗎?她怎麼會在他家出現?
「我就是你想在三年於把我休掉的妻子。」既然他都已經回來了,她就大方的承認吧!
「你是我的妻子!?」又是一件令他驚訝的事。「你不是說你相公瞎了眼嗎?怎麼這會兒又變成了我的妻子?」
「我的相公是瞎了眼啊!看不見我的好,也看不見我的美。」楊幅春說得很哀怨:神情有些哀戚,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在泣訴她這個新嫁娘,得不到相公的憐惜。
當然,這是她裝出來的。
「這麼說,當時你就知道我是你的相公,為什麼你不說你就是我的妻子?」更可惡的是,她還暗罵他瞎了眼!
「我聽見自己的相公想納妾,你以為我開心得起來嗎?」
「好吧!是我錯了,要是我早知道娶的人是你,也許就不會離開家這麼多天了。」
「其實沒有你,我一個人也過得很好,你幹嘛一直看著我?」楊福春發現他一直用很奇怪的目光在打量她。
「無論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個十九歲的老女人。」
老女人?真是令人生氣!「什麼老女人?誰是老女人來著?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上天給了我一副可愛的娃娃臉。」
耿星河不理會她的自吹自擂,著急的問:「對了!先不管這個,你知道是誰把這裡變成這樣的嗎?」他一定要查出是哪個人膽子這麼大,竟敢把他精心栽種的竹給弄不見,還把他的浥塵齋搞得像花樓一樣。
「就是我啊!」說到這個,她很得意的笑了笑:這一切可是她的精心佈置,而且她還滿意得很。
「你……你、說、什、麼?」
「你耳聾啦?要我說幾次?是我弄的,怎樣還不錯吧?」楊福春不知大難臨頭,還得意洋洋的問他。
笨吶!他怎麼沒想到,在這個家裡還有誰有那個膽子敢動他的竹及浥塵齋?只有她!
「你!我要休妻,我絕對要休妻!」耿星河咬牙切齒地說著,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楊福春見他表情猙獰,心想他可能氣得發瘋了,先落跑再說!
「啊——」
楊福春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別跑!有膽做沒膽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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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楊福春一邊跑一邊喊,連忙躲到秦鳳雨的房裡,
「怎麼了?福春,你怎麼慌慌張張的?」
楊福春一看到救星,連忙喘著氣指著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