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紙條塞進他的門縫裡,希望她的讓步能夠喚回他們昨天以前的和睦,而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第八章
飛鳶坐在餐椅裡用早餐,一雙眼睛卻不時往樓上飄,她面前餐盤裡的東西都沒動半口,不像在吃早餐,比較像在看早餐。
「小姐,你眼睛癢?」瑪麗亞把煎熱狗端上桌,關心的問著小女主人。
「沒有啦。」飛鳶臉一紅,連忙收回飄得太明顯的視線。
小鵬鵬還在賴床,飛鷂昨天留宿在李迫那裡沒有回來,餐桌上就只有他們兄妹、姑嫂三人,氣氛有點鬼詭,因為以前都是安律人和大家一起吃早餐,而她慌慌張張的衝下來才對。
希希噗哧笑了出來。「小姐,你到底在等什麼?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待會樓上會有絕種的恐龍走下來嗎?還是會有天堂鳥飛下來?」
「你管我。」飛鳶輕哼了兩聲,叉起火腿片吃,不理希希的調侃。
「我是關心你啊,親愛的小姑。」希希笑盈盈地說:「因為你今天很奇怪,居然沒有睡過頭,也沒有巴著安先生下樓。」
「哈,誰規定我每天都要睡過頭的?」飛鳶譏誚地哼應,但是希希提到的「安」字卻讓她的臉頰掠過了一抹小小的緋紅。
他還沒起床嗎?她有點小擔心地想。
今天該不會換他睡過頭吧?她要不要好心點,上去叫他呢?不然他們兩個都會遲到哩。
「對呵,是誰規定的呢?」希希假意偏頭想了想,然後甜甜地微笑了下。「大概是你身體裡的懶惰因子吧,我想。」
飛鳶挑起眉毛,忍不住還嘴。「你自己也勤勞不到哪去,沒嫁到我家之前,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直接吃午飯。」
「至少午飯是我自己做的,你不會煮飯。」希希佔上風地說,揚起勝利的笑容。
飛鳶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會煮飯有什麼關係?我會吃就好。」
「豬也很會吃啊。」希希扮了個鬼臉,一點也不像個已經為人妻、為人母的人。
飛鳶揚揚眉。「那你是說你煮出來的東西都像豬食嘍?」
飛鷹閒適地看他的早報,對於希希和飛鳶的鬥嘴,他早巳見慣不怪。
「奇怪,怎麼還有一個人沒下來吃早餐呢?難道他今天不用上班嗎?」希希閒涼地說,故意學飛鳶剛剛魂不守舍的樣子,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盡往樓上飄。
昨天她已經詳實地把飛鳶和安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報告給她親愛的老公知道了,可是剛剛飛鷹連過問一聲都沒有,所以她也決定靜觀其變,做個夫唱婦隨的好妻子,看看有什麼最新進展。
「什麼?我不知道小鵬鵬已經長到可以上班的年齡了,真是失敬失敬。」飛鳶假裝不懂希希說的人是誰,胡謅一通。
希希似笑非笑地說:「反正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少夫人,小少爺醒了。」瑪麗亞抱出小鵬鵬。
「小寶貝,你醒了啊。」希希連忙接過寶貝兒子哄著,晶亮的眸子忙碌的猛往飛鳶瞧,不想錯過好戲。
飛鳶不理會她的鬼鬼祟祟,示威般無聊的對著空氣揚了揚眉,佯裝安適地開始用餐。
七點四十,安律人從樓上走下來,還提著一隻大皮箱。
飛鳶瞅瞪著他,以及他手裡的大皮箱,眼皮微跳了一下,有不好的預感。
「飛鷹,謝謝你的招待,房子已經裝潢好了,我今天搬回去住。」
安律人的視線定格在飛鷹的方向,似乎沒看見餐桌上還有另外兩個女人都在瞪視著他,一個是驚訝,那是希希,一個是驚怒,那當然是飛鳶了。
她又驚又怒的瞪著他那張淡漠沒有表情的面孔,血液瞬間往她腦部沖,理智在剎那間全被摧毀了。
「今天就要搬回去了嗎?」飛鷹沒意見地微笑。「其餘東西我請孟嫂派人幫你送過去。」
安律人的神態一徑的淡漠。「謝了,那正是我需要的。」
「要不要吃完早飯再走?」顧飛鷹閒適地問著,和兩個女人那目瞪口呆的拙樣截然不同。
「你真的要搬回去?」希希的俏臉充滿困惑,忍不住看了看飛鳶,再瞧回安律人臉上。「怎麼之前都沒聽你提起?」
「希希。」顧飛鷹對妻子露出一記溫和的笑容。「律人只是搬回對面,他可以常常過來走動。」
希希連忙點頭。「對!住得近,走動也方便,歡迎你隨時過來,沒飯吃的話,天天過來搭伙也沒問題,我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哦!當然,我們家飛鳶也是一流的,她也很歡迎你……」
「誰歡迎他啊?」飛鳶氣得丟下早餐不吃了,她抓起皮包起身。「我要上班去了,你們慢用!」
她強忍住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快步走出大門。
太過分了!他憑什麼說搬走就搬走?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感受!
難道他沒有看見她給他的道歉紙條嗎?她已經向他低頭了,他卻繃著臉,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她,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那麼狠心,那她也不需要再留戀什麼了!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見面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她絕對不會再看他半眼的!
JJ JJ JJ
八月熾暑的週日午後。
望遠鏡從窗口筆直地對準另一扇窗口,望遠鏡後的人兒聚精會神地睜亮雙眼,她雙肩撐得筆直,維持同一個姿勢已經很久很久了。
對面的泳池畔有一名體魄勁瘦挺拔的年輕男子,在海灘椅上做日光浴,他僅著一件深藍泳褲,身體的其他部分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值得膜拜的平坦腹肌和修長結實的雙腿在陽光下顯得耀眼而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繞出來一名穿著清涼的美麗女子,手裡端著托盤,盤裡有一杯用水晶杯裝盛的飲料。
那女子的膚色和瑪麗亞差不多,只是長得比較冶艷一點,厚厚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有點像好萊塢的黑人影後荷莉貝瑞,身材也和荷莉貝瑞有得拼,該凹的凹,該凸的凸,一點也不含糊,很有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