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是,偏偏她對安君人的溫柔體貼就只有感動,沒有心動,這該怎麼辦才好?
傍晚,她接到安君人的電話,請她陪他出席一個商業酒會。
「好啊,我最喜歡參加酒會了,而且我還有一套露胸又露背的晚裝沒穿過,我會好好打扮的,晚上見,安大哥。」
她故意說的大聲讓坐在對面的安律人聽,她跟他大哥出雙人對的在社交場合出現,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嗎?
安律人眉眼不抬,淡淡的譏誚聲從他口中傳來。
」穿太少,明天換你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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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安君人將車停在顧宅前,月色很美,四周寧靜無比,車裡的冷氣適中,還流洩著浪漫的小提琴音樂,一切都顯得很動人。
「飛鳶……」安君人靜靜的凝視著盛裝的她,黑眸裡帶著一股前所未見的熾熱神采。
飛鳶心卜通卜通的跳,她緊張的捏緊裙子,心想他要做什麼?
「飛鳶,今晚的你好美。」溫柔的聲音從安君人口中逸出,俊朗的面孔近在她眼前,雖然眉目一貫的溫和,卻跳躍著熱燙的火焰。
「謝,謝謝。」她低垂著眉眼不敢看他,心裡好慌好亂,好想奪門而出,因為車裡怪異的氣氛快讓她不能呼吸了。
「飛鳶,我要吻你了,可以吧……」他傾身過去,呼吸變得濃濁,動情地想吻她的唇辦。
「對、對不起!」
就在安君人的熱唇快貼靠到她的時候,她飛也似的別過頭去,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不是興奮,不是害羞,也不是樂昏頭或沒有準備好,而是她……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願意讓他碰她,那感覺好像……好像她在背叛安律人一樣。
哦!她在心裡哀嚎一聲,那他呢?
一整個晚上她都心不在焉的隨著安大哥在酒會裡應酬,雖然臉上掛著微笑,可是她心裡卻總是牽掛著那個破病人。
下班的時候,安律人咳得越加嚴重,她很擔心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醫生?
男人通常都很逞強,感冒對他們來說,是只要撐一撐就會自然好的小毛病,不屑去看醫生。
「沒關係,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是我太心急了。」安君人溫柔一笑,將身子靠回駕駛座上,沒再侵犯她。
她囁嚅地垂著頭。「安大哥,我……今天可能太累了。」
真是天殺的爛理由!
「到我家喝杯咖啡好嗎?」他並不介意,微笑體貼的提議,「我買了些很好的咖啡豆,我想你會喜歡。」
她的心一跳,如果去安家,就有可能見到她牽掛的安律人,於是帶著深深的罪惡感,她點了點頭。
安君人露出一個笑容。「那太好了。」
他利落地將車開進車庫,帶著飛鳶進門。
他用鑰匙把大門打開,客廳裡,安律人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他緊緊蹙著眉心,看到他們進來,原本傾身靠近他的瑪麗亞連忙起身跳開。
「我去泡茶!」瑪麗亞連忙往廚房裡跑。
瞬間,飛鳶的心咚地往下沉,整個身子像遭電擊一般,掉到一個無底的大洞裡去。
他們在做什麼?他和瑪麗亞在接吻嗎?
她的俏臉扭曲,嫉妒得快瘋了。
「安大哥,我不喝咖啡了,我先回去,再見。」她忍住酸楚的感覺,勉強說完場面話就轉頭。
「飛鳶——」
她不顧安君人的叫喚聲,奪門而出,再也顧不得他是否會懷疑她古怪的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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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飛鳶無神的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她鮮少失眠,可是昨晚她卻失眠了,所以現在才六點半而已,她毋需慌慌張張的趕時間。
失眠……哦,她居然不能釋懷安律人和瑪麗亞之間的一切,她竟然那麼在乎,在乎的睡不著覺,在乎的失了眠。
鈴鈴……房裡的電話響起,她鬱鬱寡歡的接起電話,傳來安君人的聲音。
「飛鳶,我今天不能送你上班,律人昨晚昏倒了,現在在聖母醫院五一五號病房,我在這裡照顧他。」
安律人昏倒了……她倏然坐起身子,訝異的睜圓了眼睛。
怎麼會呢?
「路上,她心亂如麻的開著車,本來要去公司上班的,卻不由自主的來到聖母醫院。
安大哥說他在五一五號房,她的腳像被控制了一般,來到病房門口。
叩叩。
敲門後,她屏息了一會,推門進去。
病房裡,安君人閒適地坐在家屬椅裡翻雜誌,安律人坐在病床上,陽剛又俊逸的面孔上有著一股懶洋洋的氣息,他好像已經沒事了。
「安大哥,我來接你去公司。」飛鳶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細胞浮動而躁熱,因為她知道自己在說謊,心中充滿了罪惡感。
「你真體貼。」安君人對她露出一記寵溺的微笑。「飛鳶,下個月我爸媽會回來,我希望到時我們可以先訂婚,你沒意見吧?」
她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在病房裡向她求婚,這太突然了,她真的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會不會……太快了點?」她期艾地問。
出於本能,她下意識地瞥了安律人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樹葉,好像對她要訂婚一事毫無興趣。
安君人微帶笑意地說:「怎麼會呢?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我爸媽都希望看到我們早日步入結婚禮堂,他們對你很滿意,我也是。」
「可是……」她為難的咬著下唇沉吟,心裡卻覺得有氣。
看那傢伙那麼滿不在乎,她真想衝動的答應安大哥的求婚。
「關於婚事,我們晚上再討論吧。」安君人站起身,走到飛鳶的身邊,傾身吻了吻她的髮際。「你在這裡替我陪律人,我突然想起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要開,我開你的車去上班,下班再來接你。」
他不由分說的決定,拿走飛鳶的車鑰匙,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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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驀然一片沉默,僵凝的空氣似乎已經持續了一百年。
「恭喜你了,安大少奶奶。」
安律人譏誚的聲音可媲美西伯利亞的冷鋒,刀刻般的臉部線條緊繃著,眼裡有一道銳利閃光,叫人看了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