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沒看到我的車裡一塵不染嗎?」他不動如山的說,「如果你要搭我的便車,就要保持車裡的乾淨。」
「那你要在我家暫住,怎麼不維持我家裡的乾淨?」她反唇相稽,等待他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因為起居室裡的髒,真是叫她刻骨銘心啊。
「二者不能相提並論。」安律人眼角掃了她一下,輕鬆又不負責任的答案從他好看的唇線中逸出。
「怎麼不能?」她不服氣。
「你上班的地點到了。」他用不疾不徐的語氣終結掉她熱嗆滾滾的氣焰,巧妙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麼近?」她驚呼一聲。
她上網查過,地家到這裡開車至少要半小時的車程,可是他們好像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他挑動了下眉宇,淡淡的說:「我的時速飆到近七十,你說近不近?」
「是哦!謝謝你了,恩公!」她嘲諷地說,趕忙拿起氣派的公事包和未吃完的麵包跳下車,鬥志昂揚地奔向辦公大樓。
她走後,安律人很快的發現她把手機忘在座椅裡了。
他的視線梭巡著她的身影,透過車前亮晶晶的擋風玻璃,他看到原本要進辦公大樓的她,旋身去扶一名行動不方便的老婆婆過馬路,老婆婆向她道謝之時,她清甜快樂的笑了。
一路嚷嚷快遲到的她,居然會回頭浪費時間扶老人家過馬路?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淡漠的眼神驀然之間變得溫柔,心弦莫名的被牽動,看似粗枝大葉又迷糊天兵的她,有顆一善良體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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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律師事務所。
忙碌的辦公室裡,上宮風鈴的目光追隨著安律人昂藏挺拔的身影,直到他走進他專屬的辦公室,她仍捨不得移開視線。
老天!他是上帝偏心的傑作,不但冷峻的氣質優得沒話說,一百八十幾公分恍如模特兒一般的身材更是令人暈眩,微微勾起的唇角充滿了自信,微帶霸氣的飛揚劍眉猶如君王。
早上他一來報到,就莫名的影響了她的心跳,事務所裡不乏相貌堂堂的有為律師,可是他們就是平庸的無法引起她的任何感覺。
但這次,事情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安律人是她父親事務所裡新聘請的律師,他年輕有為,從美國拿了雙料法律碩士回來,父親對他極為激賞。
據說,他曾在紐約一流的律師事務所執業過,打贏過無數場艱難的官司,還獲得比爾雜誌精英分子的票選排行榜第一名,是許多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典型的黃金單身漢。
「風鈴,你喜歡安律師對不對?」和上官風鈴一樣是實習生的梅小堯靠過去對她咬耳朵。「安律師不但一表人材,還學有專長,更重要的是,他是安瑞集團的二少東,身家逾百億,只要他肯回安瑞,就有現成的接班人寶座等著他。」
上官風鈴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泛起迷濛的色彩。
有財、有貌又有才……太完美了,她的心怦怦的跳動著,這樣的男人誰不想牢牢掌握在手中?想必被他寬闊胸膛擁抱的滋味一定粉美妙吧?
「風鈴,若你喜歡安律師就要加把勁喔,我看陳律師那隻狐狸精好像已經在對安律師放電了。」
陳殊如是律師事務所裡惟一的一位女性律師,年僅二十,貌美如花、風情萬種,追求她的達官貴人很多。
「誰說我喜歡他了.你不要亂講,快點工作吧。」上官風鈴嬌羞地斥責了梅小堯一聲,起身整理後面鐵櫃的檔案。
整理、整理驀然之間,上頭比較厚的檔案一個不穩,居然數本一起倒下來。
「哇——」上官風鈴發出一聲慘叫,兩眼水汪汪地轉出可憐的淚花,絕望的等著被砸。
「小心。」一隻手臂從她頭頂上方越過,穩穩地扶住傾斜出來的數本檔案夾。
她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救命恩人。
然後,嬌柔的臉蛋出現恍惚的神情。
是他……安律人修長的手指替她抵住了厚重的檔案,免除了她被砸到頭的噩運。
」哦……謝謝……」螓首仰望著他英俊的面龐,上官風鈴的臉緋紅了,差點忘了要呼吸。
「不客氣。」安律人邁開長腿往茶水間走去。
向來害羞的上官風鈴驀然間開竅了,她醒覺的追上去。「安律師,你要煮咖啡嗎?我幫你!」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說,臉上帶著嫣然的酡紅。
安律人淡淡地扯了抹笑,倒入咖啡粉,啟動咖啡壺。「謝謝,我習慣自己煮咖啡,你去忙你的吧。」
「哦。」她失望的走出茶水間。
他有兩名助理秘書,可是早上他煮咖啡的時候從不假他人之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能說他很享受自己煮咖啡的樂趣吧。
上官風鈴神不守舍的回到座位坐下,沒多久,安律人執著咖啡杯經過門口。
他走路的樣子真是沉穩帥氣得令人移不開眼光,高大挺拔的身軀走得瀟灑,想到他剛剛的英雄救美,她的臉蛋驀然之間又紅了。
第三章
夜半時分,飛鳶在睡夢中被渴醒。
晚餐時希希煮了一鍋色、香、味俱全的麻辣鍋,嗜辣的她吃了好多,除了明天鐵定拉肚子之外,還有一個避免不了的後遺症——渴。
她渴得要命,房裡的冷水壺又正好沒水了,所以只好撐著老重的眼皮起床,走出房間找水喝。
「哇!」她被起居室裡的數道綠光給嚇到。
「小姐,很晚了,請把你的音量調小—點。」
安律人安適地窩在電視前,他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手裡拿著電視遊樂器,正聚精會神的對著螢幕裡的綠色妖怪大開殺戒,桌上放著一罐插著吸管的草莓牛奶,一罐喝了一半的巧克力牛奶,還有一包香草泡芙、一包孔雀捲心酥。
「你在幹嘛?」飛鳶皺起眉頭,她雙手環胸,不以為然的瞪視著他,睡蟲一下子被趕跑了。
都幾歲的人了,還半夜不睡覺在這裡打電動?太幼稚了啦,此種舉止,誰能想像他白天是儀表堂堂的大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