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尉遲淵要把食物端到房裡給端木霓兒吃時,鄒荷叫住了他。
「阿淵,你這麼做真的好嗎?聽媽的話,跟霓兒好好聊聊。」鄒荷語重心長的交代。他們既然有緣重逢,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呢?
「媽,我自有打算,您別管了。」話落,他往主臥室走去。
鄒荷無奈搖頭,衷心期盼他們小倆口能化解一切誤會與爭執。
走進房間,他看到端木霓兒坐在地上,樣子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陶瓷娃娃。
「起來吃東西。」放下餐點,他走到她的面前,對她伸出手。
端木霓兒沒有反應,彷若他是不存在的。
「起來吃東西,我可不想有人餓死在我家。」該死,他本來不是要這麼說的,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麼?
她走向小茶几,拿起餐具,像個傀儡似的吃著他親自準備的義大利面。
「這才乖嘛,記住以後別反抗我,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尉遲淵坐到她的對面,滿意的笑著。
她沒有回應,努力的把食物塞進嘴裡。
「要不要喝點什麼?柳澄汁好不好?」他柔聲問道。
她緘默不語。
「我去拿。」他把她的沉默當作答應。
她吃到有些想吐,卻沒有停下來。
半晌,他拿著柳橙汁回來。
她忍不住的嘔了一聲,可後來還是繼續進食。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坐到她的身旁,大手輕覆她的額頭。
她明明吃得很痛苦,卻賭氣的不肯停下。
「夠了,吃不下就別吃。」他火大的搶下她的叉子,對於她這樣自虐的行為頗感不滿,還有著更多的不捨。
她終於捂著嘴巴衝向浴室。
第十章
懷孕?騙人的吧!
「醫生,你確定她真的懷孕了嗎?」尉遲淵原本以為端木霓兒是吃壞肚子,想不到居然是有了。
「沒錯,已經一個多月了,恭喜兩位。不過胎位有些不正,但請兩位放心,並沒有大礙,等會兒我會替端木小姐開安胎藥,懷孕前三個月特別危險,千萬要小心,要好好照顧。」
「謝謝醫生。」他送醫生離開病房。
躺在床上,端木霓兒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懷孕了,她的月事確實沒來,但她以為那是心理影響生理,結果卻是她有了身孕。
一個多月了,那麼她應該是在他們到香港前一天受孕的。
「你覺得怎麼樣?怎麼懷孕還跑去喝酒呢?」幸好她昨天在浴室沒有滑倒,也沒有發生其他意外,要不他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我又不知道我懷孕。」她也很意外啊!
其實他不是怪她,而是擔心她,但他不是應該恨她嗎?
「你覺得這孩子是你的?」她試探的問,難道他完全不懷疑這孩子可能是其他男人的嗎?
因為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尉遲淵還無法完全接受,但他肯定孩子是他的,他還沒糊塗到連這個都會搞錯。
「我會找時間把孩子拿掉的。」見他沒有說話,端木霓兒以為他是不想承認她肚裡的寶寶,心痛下便做出最不願意的決定。
把孩子拿掉?尉遲淵一愣
「還是說你希望我現在就把孩子拿掉?」她不要她的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長大,只好狠下心結束孩子的生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要你把孩子拿掉了?」他可以對任何人殘忍,但不至於無情到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
「雖然你沒有說出口,但你的沉默已經告訴我,你不要這個孩子。」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原諒媽媽。
「誰說我不要,我要。」他該佩服她的想像力豐富嗎?
「你要?你不怕是替別人養孩子嗎?」
「這孩子一定是我的,不信的話咱們來打賭。」
「打賭?」她像只九官鳥似的重複他的話。
「對,如果這孩子是我的,你就得嫁給我。」這回他是贏定了。
「嫁給你?你不是討厭我,不想再看見我嗎?為什麼又要娶我?」他是想把她娶回家,好讓他玩遊戲玩個過癮嗎?
「你說呢?」他也不確定是為了什麼,或許該由她來告訴他。
「什麼叫作你說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他是在要她嗎?她要是知道為什麼就不用問他了。
「等拿完藥就可以出院了。」他扯開話題,對於她的種種疑惑,他比她更想知道正確解答。
「你還是不肯放我離開?」是因為她嗎?還是只是因為她有了他的孩子?
「你已經有了,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他有責任照顧他們母子。
果然是為了孩子,唉!
※ ※ ※ ※ ※ ※
知道端木霓兒懷了阿淵的孩子,尉遲麟夫婦開心得合不攏嘴,跑去買了一大堆補品說要給未來兒媳婦好好的補一補身子。
「伯父、伯母,讓你們破費了,真不好意思。」端木霓兒看著琳琅滿目的補品,不禁有些傻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替我們尉遲家生寶寶,伯母才應該要謝謝你。」這可是尉遲家的第一個金孫。
「阿淵,你打算什麼時候要把霓兒娶回家?」尉遲麟早就做好當主婚人的心理準備,更何況孩子都有了,他們是該結婚才對。
「我們會好好聊聊的,爸媽就別擔心了,我先帶小霓兒回房休息。」尉遲淵一反之前堅決不肯與端木霓兒復合的態度。
「霓兒,你快去休息,等會兒伯母再拿補品給你吃。」
「謝謝伯母。」
回到主臥室,端木霓兒看著笑容滿面的尉遲淵,臉上寫了一個大問號。
「怎麼了?」他用雙手捧住她的嬌顏,溫柔的問著。
「你為什麼突然變了?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這又是他的「詭計」,想等她卸去心防再傷害她一次嗎?
「什麼意思?」這小東西八成又在胡思亂想了。
「我不想再跟你玩遊戲了,請你去找別人,我不要玩了。」他難道一點都察覺不到她的痛苦嗎?
「我有說我要跟你玩遊戲嗎?」以前的他或許有,但現在他不想玩了,以後也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