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今天好快樂喔!」素兒滿足地說。「你呢?開心嗎?」
那西斯給了她一個充滿禪意的笑容--不知道你說什麼?
一想到那西斯驚慌失措可愛的表情,素兒格格直笑。「我沒想過你會這麼怕高耶!」
「是啊!沒來這裡之前,我也不知道。」
怕高?並不!無論是生理上或心理上。
他曾經征服美國某財團,逼他們讓出一百層的金融大樓,當時,他站在樓層頂端,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我只是討厭搖晃而已。」他鄭重地下了一個結論。
素兒聽了、更加樂不可支。
「你調皮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那西斯忽然說。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好?」素兒笑吟吟地望著他。
「譬如安分一點、乖一點,不要再隨便闖入別人的地方,亂動別人的東西。」
素兒聽不出那西斯話裡的意思,直覺地反應。「沒辦法,這是我的興趣嘛!而且那些公司的防火牆這麼爛,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他們而已。」
「『聖傳』的防火牆呢?」
「那還可以,不過最終仍舊被我--」
說到這裡,素兒突然有所頓悟,她指著他尖叫起來。「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那西斯但笑不語。
素兒急了,一把拽住他猛搖。「你怎麼會知道的,討厭!」
那西斯笑了,笑得非常之得意。「身為頂尖的駭客『黑爵』,你應該知道,最能反駭客的人,也是駭客自己。」
「我明白了!」素兒大叫,接著謹慎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入侵我的『小蛋黃八世』的?」
「唔,你不是收過我的『居家生活照』?」他很壞很壞地笑了。「讓我猜,你不但看了那些照片,還將它們存人硬碟裡。」
「你--」素兒愣住。
她握緊小拳頭,氣得一直捶他。「原來如此,你太壞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樣奸詐的人。」
「好,我道歉。」那西斯也不躲避,反而敞開胸膛。「這裡讓你盡情打個夠好了。」
「壞蛋、壞蛋!」嘴裡雖然這麼說,可手勁卻也慢慢輕了。望著他縱容的表情,素兒歎息了。這又是月亮後的另一面嗎?深沉、有心機,無論做什麼事,都能將他的攻擊偽裝的那麼完美,讓人無從防備。
但是她不怕--因為他是那西斯、因為她愛他。
「那西斯……」她突然輕輕叫著。
「嗯?」
「那西斯……」
順著她的眼光望去,那西斯才發現,前方的水塘邊,有一蓬蓬清香而優雅的水仙花。
「可不可以告訴我,是誰為你取了這麼美麗的名字?」
那西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那年十一歲,偷渡到美國,在紐約遇到了你大哥,他一看到我,便喊了我這個名字,所以我就用了它。」
「為什麼?這有什麼特殊意義?」素兒不懂。
「不知道,我沒問過你大哥。」那西斯笑笑。
「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俊美與孤傲芬芳的特質,我想,這是他叫你那西斯的原因。」素兒想了一會兒,說道。
「俊美與孤傲?」
「你不知道水仙花的傳說嗎?」
見他搖搖頭,素兒拿起他修長的手把玩。
「Narcissus是個非常美麗的少年,因此他誰也不愛,整日癡迷地瞧著自己水中的倒影,也傷了許許多多少女的心。」
「最後,不但是人類,連自然女神也愛上他了,可他對女神仍然不屑一顧,女神最後終因悲傷而死。其他自然女神見到便動氣了,為了懲罰他,便將他變成一株花朵,讓他永遠對著自己的倒影。」
那西斯聽了,很久很久都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從沒刻意去傷過女孩子的心。」
「我知道,但她們都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你,就像我一樣。」素兒將小頭顱鑽人他的懷抱裡。
「不接受她們的愛、就等於傷害她們,所以必須接受這樣的懲罰?」那西斯很困惑。「我不懂?」
「所以說女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素兒笑。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也曾因為那西斯不懂她的心而發怒、哭泣,可她不會讓那西斯知道的。
因為,至少此刻她擁有了他。
正陶醉在寧靜的兩人世界裡,突然一聲粗暴的怒喝,打斷了兩人的沉思。
「喂,小子不錯嘛!帶一個『七仔』來這裡談戀愛哦!」一個瘦小而邋遢的男人從旁邊的樹叢竄出。
「大家都是男人,你談情,也該給我們兄弟一點甜頭吧!」
另一個男人則從旁邊跳出來,一臉不懷好意。
「那西斯!」素兒驚慌地抱住他。
那西斯反手環住她瘦弱身子,輕輕安撫她。
「你們要什麼?」他皺著眉頭問。
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不過也好久好久,沒碰過這樣的事了。
雖然是搶劫,可兩人看到那西斯過分俊美的面孔,仍然一愣。
「沒啥?身上有多少錢拿出來!」他揚揚手中的刀子,得意地說。
那西斯從褲袋掏出皮夾,抽出裡面所有現鈔。「就只有這些,其他沒有了。」
兩個歹徒一見到白花花的鈔票,眼睛都直了,粗暴地一把搶過。
可天生畜生性子的人,哪可能就這樣算了。拿了錢,一雙賊限又在那西斯與素兒身上溜來溜去,像是在考慮該玩哪一個才好。
最後他們終於放棄當同志的想法,把刀對著素兒。
「去!到草叢那裡去!」
「不要--」素兒害怕地哭出來,一雙小手緊抱住那西斯。
「臭娘兒們,我叫你去就去,少廢話!」歹徒見素兒不依,大怒,伸手就要來拉她。
手才伸到一半,中指突然奇異似的彎成可怕的形狀,他還來不及慘叫,肚子已被重力擂了七八拳。
只見他張大了嘴,血從口角慢慢溢出,接著身體軟軟地倒下。
「那西斯!」素兒驚恐地叫。
他彷彿變了一個人,渾身充滿暴戾、殘酷的氣息。
尤其是他的眼神,像冰一樣銳利。
他盯著另一個人的模樣,就像是在盯著一隻獵物--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