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直愣愣盯著的目光方向一瞧,果然是一位伊人。
那位小姐長相清秀,一襲白色洋裝看起來端莊不失俏麗,絕對能吸引所有男人的注意,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有點奇怪。
她不像其他記者一樣拚命往前擠,而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用一種鎮定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不好,來者不善!楚逸風心中警鈴大作。
以前他也曾遇過這樣的女記者,外表文文靜靜的,但提起問題來往往最狠毒,她先是非常有禮貌、非常專業的與你探討政治經濟,誇獎你的成績,等到你被她的笑容迷昏了頭,警戒心放低後,她就來個急轉彎,直戳你的隱私,逼問得你無力招架。
小張太過單純了,居然會被她的美貌所迷惑,還欽點她,簡直是自尋死路!
「總、總裁,可以嗎?」小張悄悄拉著楚逸風的衣袖再問。
「可以。」他點點頭,「但等會兒你絕對不能說話,由我來回答。」
面對員工的苦苦哀求,他這當老闆的怎能狠心拒絕?
他只好摩拳擦掌,準備對付蛇蠍美人了!
看她身後站著一個扛攝影機的男人,想必他們一定是電視台的。再次面對眾人的楚逸風霎時露出迷人的微笑,用低沉的嗓音開了口,「還是女士優先吧!那位穿白衣的小姐,請提問。」
咦!是在叫她嗎?方儀琳一愣。
今天來的記者太多了,大家爭先恐後的,她想自己也爭不過別人,何況就算爭贏了,也只能提一個問題,她索性冷冷的站在外圍靜觀其變,相信誰也不會把寶貴的機會給一個如此沒參與感的記者吧?
但這個楚逸風,思維還真是異於常人呀!
呵,好困呀!剛才她已經偷偷的打了好幾個呵欠了,且還是在「咬牙切齒」的情況下才勉強把呵欠掩飾住,如果在提問時,討厭的呵欠忽然冒了出來,而攝影機又正對著她,那就慘了!
為了讓觀眾們看到賞心悅目的新聞內容,不讓自己疲倦的醜態出現在鏡頭前,方儀琳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強打起精神,微笑開口詢問。
她專業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問題說出,但對方的秘書卻回答得敷衍了事。這不奇怪,反正秘書說話總是那樣四兩撥千金的,不過那個楚逸風可就怪異到了極點。
他……他居然一直看著她傻笑?!
「儀琳學姊……呃,不,儀琳小姐,請問我能跟你握一下手嗎?」小張憨憨的問。
呃!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剛才她明明只說了電視台的頻道名稱,並沒有透露姓名呀!
記者們聞言,個個顯得錯愕的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小張走到她面前。
她還來不及回答,霎時,冰涼的小手已被厚實的大掌緊緊握住。
「太好了,儀琳……小姐,我盼望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好久了。」小張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都說楚逸風好色,沒想到竟色瞻包天到了這種地步,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戲她,不過,他的樣子倒跟她所見過的花花公子大相逕庭,沒有油頭粉面,也個會油嘴滑舌,反而像個鄉下人一般呆傻。
難道這是追求美眉的最新花招嗎?
難怪他傳言中的那些女人即使被拋棄了,仍對他死心塌地的,原來他就是以這副真誠老實的模樣騙取女人的芳心,唔,的確滿有新意的。
「楚先生知道我?」方儀琳眉一挑,冷冷的答。
哼!她可不是好騙的小妹妹,在看了那麼多關於他的緋聞之後,他休想她會上當。
「當然啦,我們以前是念同一所學校的。」小張興高采烈的回答。
「是嗎?」方儀琳充滿疑惑的看向他。雖然對這花花公子不感興趣,但他的底細也大概瞭解個一、二,據說他從前就讀的都是貴族學校,什麼時候竟與她念了同所學校?還是這又是泡妞新招?
「儀琳學姊,我從以前就很崇拜你了。」小張繼續說。
學姊?方儀琳眉頭蹙得更緊了。她看過的資料裡,明明他就她大三歲,又怎麼變成她的學弟了?
一旁的楚逸風聽小張越說越離譜,簡直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隨即暗中朝他腳後跟狠狠一踢,要他立刻閉嘴。
接收到暗示,小張一愣,趕緊闔上嘴。
「各位--」楚逸風清了清嗓子,「楚先生剛下飛機太累了,改天我們一定會召開記者會,到時再讓諸位盡情提問。」
說完?他不容分說的領著小張往前走,而眾家記者也只得無奈的作鳥獸散。
「你剛才胡說八道些什麼?」見人群已遠遠的被他們拋在身後,楚逸風才不悅的瞪向小張。
「總、總裁,我沒有胡說,儀琳小姐確實是我的學姊。」小張急忙解釋。
「但她不是我的學姊!」他怒吼一聲,「早知道你小子見了美女會昏頭轉向,我就不找你當替身了,哼!丟我的臉。」
「我沒有昏頭轉向,我只是握了她的手而已。」小張一臉委屈。
「接下來的酒會、宴會美女如雲,你小心手被握斷!」
「我不握別人的手,我只握儀琳學姊的手。」
「你讀書的時候暗戀她啊?」
「不止讀書的時候,現在也一樣。」小張雙頰通紅,眼中儘是羞澀,「總裁,你不知道,當年儀琳學姊是我們學校的天使,男生們都暗戀著她,每次籃球比賽,只要有她坐在看台上,當天的比賽就一定異常精彩。」
「天使?」楚逸風呵呵一笑,「我倒覺得她冷冰冰的?」
「不是冷冰冰,那叫做氣質若仙。」
「總之我對那女人沒什麼好感、」
「總、總裁!」小張氣得跳腳,「你可以罵我,但不能說儀琳學姊不好!」
「好了、好了。」楚逸風懶得跟他爭論,一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幹麼不去追她?」
「我哪有那個資格……」小張自慚形穢的低下頭,「我人這麼笨,要不是總裁你看得起我,把我帶到美國,我現在恐怕早就被分公司的經理解雇了,況且我家又那麼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