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剋夫女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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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是客,更何況她和他們雖為主客關係,實際上卻稱得上朋友。

  香景幽還沒開口,霍馨已笑吟吟的打起招呼了。

  「好久不見,曉芽。近來好嗎?」

  羅曉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香景幽遞上的那副撲克牌。「還要算一次嗎?」

  「規矩。」

  香景幽習慣為推門而入的客人奉上一副牌,好像已成為到潘朵拉來的客人要「遵守」的規矩了。

  她聳了聳肩,依著次序洗牌抽牌。「來了八次玩了八次,前七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真不知道這第八次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前七次亮牌時全是黑壓壓的一片,首張還是人人都知道不是好東西的「鬼王」。又香景幽是不替人解牌的,看得懂牌意的人直呼他神算,看不懂的人莫名其妙之餘,瞧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有時真的……很想在他身上量鞋號。

  她是看不懂牌中的意思,可也多少知道牌意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到潘朵拉來籌備結婚事宜堂堂邁入第八回了,也就是說,不包含她這次要結的婚,她已經結了七次婚,且逃了七次婚了。

  天吶!哪個女人能像她這樣無敵的,一連結了七次婚,又逃了七次婚!

  因為她結婚是為了等「真命天子」來搶婚,他沒來搶的話,她也只好在神父問 Yes or No之前腳底抹油逃了。

  第一次逃婚她覺得新鮮刺激,第二次逃婚她還覺得好玩有趣,第三次、第四次……到了後來,她邊逃臉邊黑……覺得自己實在很愚蠢。

  她好端端的新娘不當,沒事幹啥把自己弄得跟逃犯一樣!

  逃到了上一次,她久等不到老是不出現,像早在人間蒸發、至今仍不露臉的「真命天子」時,她還真想乾脆就嫁給唐允君算了,反正他人品好、長相好,家世也算一流,嫁給他不會太委屈自己的。

  只是,奶媽死之前的話像魔咒一樣的盤據在她腦海裡……

  小姐,你天生桃花相必有多次婚姻,兼又命中剋夫,克中者非死即傷,非得等到命定伴侶出現才鎮得住你的命格,在這之前逃婚是唯一破解之道,切記、切記……

  就因為這樣,即使她已經逃婚逃得快變臉了,即使她邊逃邊罵那個老不出現的「搶婚者」,還是不得不繼續。總不能因為她的「懶得逃」,而剋死了無辜的新郎官吧?畢竟給捉來「充數」已經夠可憐了。

  週遭知道她逃婚理由的朋友並不多,知道的也多認為她實在太荒謬,認定她迷信過了頭,可真正見識過她奶媽卦象之神的人可就不這麼說了。

  奶媽曾替一個正值壯年的商界奇才卜卦,說他五十九歲那年的七月初不利歐美行,若其非去不可也要避開有一、七數的座位,且若那班飛機總數有兩百三十七人,是大凶數也絕不可以搭。

  即使她說得這麼明白,可那人一向是鐵齒出了名的,直斥易象卜卦乃是怪力亂神、毫無根據之說,對她的警告自是嗤之以鼻。

  結果他五十九歲那年的七月四日搭飛機要到美國,座位還故意買了第十七排的,表示他就是不信邪。

  後來,那班飛機發生空難,機上兩百三十七人無一倖免。

  自那一卦靈驗之後,捧著大把銀子找上奶媽卜卦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可她一個也沒幫。

  那年秋天奶媽病重辭世了,在她剩下最後一口氣彌留之際,她把十二歲的她叫到面前,一再的叮嚀要她記住小時候她告訴她的話……

  十一年過去了,奶媽的話她一直不敢忘,她可是親眼目睹了她卜象之準的,老實說她很怕,怕嫁了一次又一次,剋死了一個又一個的夫婿。

  為什麼她偏偏是命中剋夫呢?那個「傳說中」鎮得住她剋夫命格的男人又啥時會出現?

  第八次「婚姻」了,這回是有人會中途搶走她呢?還是又得自己逃仍沒個准。唉……

  「第八次?」霍馨怔了怔。

  羅曉芽歎了口氣,「對啊!我已經光顧這裡八次了。」穿了七次婚紗、進了七次禮堂,然後又腳底抹油的逃了七次!這一回又是個未知數。

  一個女人結了……不,逃了七次婚,不知道這第八次還逃不逃?「你是結婚狂嗎?否則怎麼一連結了八次婚?」霍謦心直口快,話一出口才覺得好像毒了一點。

  她笑了出來,眨眨眼,「哪是,我是為了光顧潘朵拉。」

  被反將一軍了,霍謦提起筆,「這回的婚禮比照前……呃,前七次?」別人的私事別管太多,工作工作!

  可她真的很好奇,她為什麼會結八次婚?而且她結婚也不是為了謀奪人家家產,她甚至連婚姻生活都還沒開始前就逃了。

  羅曉芽聳了聳肩表示沒意見。沒意見並不是真的沒意見,而是都第八次了,該確定的細節前七次都確定了。不過是場婚禮,想要有場什麼感覺的婚禮?想要穿什麼樣式的禮服?想要……她沒有那麼吹毛求疵,該要求、該說明白的之前都說了。

  話又說回來,又不確定某人出不出現,她也實在提不起勁的有意見。

  之後霍馨又問了她一些細節,羅曉芽也只是意興闌珊的回應,她大概是婚紗館有史以來最沒參與感的客戶了。而比起霍馨的問題,她似乎更好奇香景幽的掀牌動作。

  第一張是梅花A,然後紅心A、黑桃A……

  「有……有紅色的耶!」她脫口而出,一雙美目緊盯著呈八卦狀的牌。這副牌和之前的好像都不同。

  正專心之際,她的手機響了。

  「喂,羅曉芽。崔秘書啊……」幾秒後,她臉色驟變,嗓音忽然提高八度。「什麼?你說什麼?!那狗娘養的土匪!」耳尖的聽到身邊的抽氣聲,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外走。

  霍馨的臉色仍沒從那句「那狗娘養的土匪」中恢復過來。在婚紗館這麼優雅的地方,難得聽到這樣震撼性的話,實在是……實在是有些給他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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