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對你能有什麼目的?難道就為了要嫁給你,我還得委屈自己,在被你吃得乾乾淨淨之後,再來求你收留我、娶我?我需要這麼犯賤嗎?」沒辦法,她真的是氣到最高點,所以難免說話會難聽了些。
「你……」本來是想開口的,但她卻不肯給機會。
「告訴你,我符少芸人雖然長得不夠高也不是很美,但是也沒真的差到那種要『強迫推銷』的地步,就不信我今個兒站出去會沒人要!」真的是很生氣、太生氣了,她壓根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其實……其實她只是覺得好委屈。
她又沒做什麼天大地大的壞事,可是……居然被他說成是那種很有心機的壞女人,她真的好難過哦!
「你冷靜點,我……」她會不會太過激動了,他又沒說她會沒人要。
「你滾開啦,我不要跟你說話了啦!」嗚嗚……她的心情真的好糟糕,害她又想哭了。
「我……」他試著想再說些什麼,卻不是被她給擋了下來。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要聽!你走啦……」小臉整個埋進屈起的雙膝中,她就是灑盯再聽他說話。
她又在哭了!從她抖顫的雙肩膀,他很容易就可以知道。
一陣陣抽疼的心悸讓他覺得有些難受,他試著想安撫她。
「別哭了……」想要抱她卻被她給推開,他無奈的看著她蜷縮起的小小身子。
「你走開跨年度,我不要聽你講話啦……」抽抽登登的哭泣聲愈來愈清晰,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一定很很很難看,可是她真的很傷心嘛!
「好好好,我走就是,只要你不哭,我馬上就走。」生平第一次舉白旗投降,對象竟是個小女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筆,但誰教他就是會心疼呢?
而且,除了她需要冷靜之外,他想,他自己也非常需要吧!對於他跟她之間的事,他必須要想個清楚才行。
「你走啦……」她還是堅持不肯抬起頭,只是哽咽著聲音想把惱人的罪魁禍首給驅逐出境。
解浩凡緩緩的站起身,深深的歎了一口長氣。
「我會再來找你,你好好休息。」也許兩個人都該好好的冷靜思考,解浩凡不再多說什麼的轉身離去。
聽見鐵門拉起又放下的聲音,她哭得更大聲了。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哦?她只是說說嘛,他幹嘛當真啊?
也不想想看她現在正在難過耶,他就不會想辦法安慰一直自己,要不然說些好聽的話也好啊……
耶,不對!為什麼她會希望他留下來!?
「天吶,不會吧……」她不可能是真的對他動了心吧……不會發生這種事吧?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的話,那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竟會因為他而生氣、難過、傷心、哭泣……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啊!
不行不行,她得好好想一想,這一切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到底是哪根筋秀逗了,她怎麼會這麼在乎他……
「你愛上浩凡了!」一道聲音突然飄進她心裡,符少芸整個人傻住了。
「你……你胡說!才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她拚命的搖頭,急切的想否認,可是心裡聾有個愈來愈大的聲音……
「你愛他!」這句話不停的撞擊著符少芸柔軟又脆弱的心。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還是搖著頭,沒辦法接受愈來愈清楚的答案。
「這怎麼可能?我才認識他幾天而已耶,怎麼可能會愛上他?」打擊實在太大了,她不停的自言自語著。
深呼吸、深呼吸……
「啊——」她突然放聲大叫著。
不行了、不行了!她受不了了。
重重的閉上了眼,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冷靜、冷靜!我要冷靜一下,我應該要好好的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失神的扶著牆站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裡。
一踏進房裡,入眼的是凌亂的床鋪……那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所留下的證據,她想把那些記憶趕出紊亂的腦海,卻是怎麼做也不成功。
這個空間就像是他還存在一般,有著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身影……啊——她真的完了啦,滿腦子都是他,她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不行,她得暫時離開這裡,她必須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的想清楚。
就像是下了決定一樣,她立刻收拾衣物衝下樓。
離去前,她有些不捨的抬手撫著她最喜愛的棺木,然後慢慢的對著滿室的收藏品說話——
「我先出去幾天,你們好好的待在家裡吧!」
這是她的習慣,她把滿屋的大小棺木都當做有生命的寶物來看待,如果她要出遠門,一定會對他們說一聲。
「好,走了。」
拉開小鐵門,一道光臬鐵門外射入,但沒有多久,室內很快的又進入黑暗中。
※ ※ ※ ※ ※ ※
解浩凡有些茫然的坐在吧檯,輕啜著杯裡冰涼酒飲,他陷入了個人的冥想世界中……
結婚?
這兩個字眼對他而言,其實是有些學生的,因為他永遠忘不了珊娜的死,是他疏忽了做一個丈夫的責任,才導致了這場婚姻的不幸。
三年來,多得是女人想入主解家,但他從沒理會過,外界的說辭是他仍處於喪妻之痛。
那也許是主要因素,但他自己明白,那不是唯一的原因,他下意識的想逃避婚姻……想逃避傷害以及被傷害的那種感覺。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他並不是那麼的專注於事業,如果他肯多花一點心思去陪伴她,那麼珊娜也不會自殺……
是的,珊娜是因為懷了別人的孩子,覺得愧疚於他,才選擇了這個一條不歸路,她選擇死亡的方式是很轟轟烈烈的——車禍、墜崖、人車全毀!
在漆黑的夜晚,她開著快車衝往曲折的山路,然後掉入懸崖,這一切看來都像是意外。
但,只有他知道事實的真相,因為她打了電話給當時遠在他國處理公務的他……